第2章 沙漠來客

火車在鐵軌上奔馳，窗外的景色從綠色的草原逐漸變成黃色的沙漠。陳默靠在車窗上，手里捏著那張泛黃的地圖，地圖上的紅線在陽光下格外刺眼。他已經兩天沒合眼了，眼睛里布滿血絲，但精神卻異常亢奮。

"老陳，喝口茶。"對面的耗子遞過來一個保溫杯，里面飄著枸杞的香氣。耗子本名李浩，是陳默的老隊友，也是三年前科考隊的幸存者之一。他比陳默小五歲，皮膚黝黑，身材精瘦，眼睛里總是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但此刻，他的表情卻異常嚴肅。

"你真相信小張還活著？"耗子問，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被別人聽到。

陳默沒有回答，只是盯著地圖上的紅圈。三年前，他們就是在那個地方失去了小張。當時沙塵暴來得太突然，他們被迫撤離，等風沙平息后再回去尋找，只找到了小張的背包，里面的指南針上刻著"李建國"三個字。

"我在和田見過這個名字。"陳默終于開口，"半年前，在一個舊貨市場，一個牧民賣給我一個指南針，上面也刻著'李建國'。當時我沒在意，現在看來，這可能不是巧合。"

耗子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李建國和小張的失蹤有關？"

"不知道，但我總覺得，這一切背后有什么秘密。"陳默說，"那個神秘的委托人，還有那張地圖，都指向羅布泊的中心區域。三年前我們沒敢深入，這次，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火車突然減速，發出刺耳的剎車聲。陳默和耗子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警惕。

"怎么回事？"耗子站起身，向窗外望去。

站臺旁站著幾個穿黑衣服的人，他們戴著墨鏡，面無表情，看起來很不尋常。陳默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想起那個在雨夜送信封的黑衣人，還有三年前在羅布泊見過的那個神秘怪人。

"坐穩了。"陳默低聲說，同時把手伸向懷里的軍刀。

火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那幾個黑衣人走進車廂，目光在乘客中掃來掃去，最后停在了陳默和耗子身上。

"你們是陳默和李浩？"為首的黑衣人問，聲音冰冷。

陳默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黑衣人戴著墨鏡，他看不清對方的眼神，但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敵意。

"跟我們走一趟。"黑衣人說，伸手去抓陳默的胳膊。

陳默猛地一側身，同時抽出軍刀，抵在黑衣人的脖子上。"我倒想知道，你們是什么人。"

車廂里的乘客發出一聲驚呼，紛紛向后退去。其他黑衣人見狀，也都掏出了匕首，將陳默和耗子團團圍住。

"老陳，小心！"耗子大喊一聲，抓起桌上的保溫杯，砸向一個黑衣人的腦袋。

混亂中，陳默一腳踹倒為首的黑衣人，然后拉著耗子向車門跑去。火車已經開始啟動，他們跳下車廂，滾落在站臺上。

"快追！"為首的黑衣人爬起來，帶著手下追了出去。

陳默和耗子在站臺上狂奔，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陳默突然轉向，鉆進了旁邊的一個倉庫。倉庫里堆滿了貨物，他們躲在一堆木箱后面，屏住呼吸。

"他們跑不遠，給我搜！"黑衣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陳默掏出衛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老周，我是陳默，我在敦煌火車站，遇到麻煩了。"

"陳默？你怎么會在敦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你等一下，我馬上派人過去。"

陳默掛了電話，看向耗子。"老周是我在敦煌的朋友，他會幫我們的。"

就在這時，倉庫的門被推開，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陳默和耗子對視一眼，握緊了手里的武器。

"在那邊！"一個黑衣人喊道，指向他們藏身的木箱。

陳默突然沖出去，軍刀劃破空氣，劃向為首的黑衣人。黑衣人躲閃不及，手臂被劃開一道血口。耗子也不甘示弱，撿起地上的一根鐵棍，砸向另一個黑衣人的腦袋。

混亂中，陳默看到倉庫門口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在雨夜送信封的黑衣人。他戴著黑色的帽子，看不清臉，但陳默認出了他手里的黑色皮箱。

"追那個拿皮箱的！"陳默大喊一聲，向門口跑去。

黑衣人見勢不妙，轉身就跑。陳默在后面緊追不舍，穿過幾條小巷，最后來到一個廢棄的工廠。

黑衣人停下腳步，轉身面對陳默。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你不該來敦煌的。"

"你是誰？為什么要阻止我？"陳默問，軍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我是來幫你的。"黑衣人說，從皮箱里拿出一個信封，"這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但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那個委托人。"

陳默接過信封，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巨大的地洞，洞口散發著藍色的光芒，像是某種神秘的能量。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字："北緯37度，地下100米，他們在等你。"

"這是什么意思？"陳默問。

黑衣人沒有回答，只是轉身走向黑暗。"記住我的話，否則你會和三年前的那些人一樣，永遠消失在羅布泊。"

陳默看著黑衣人消失在黑暗中，手里的照片被汗水浸濕。他想起三年前那個地洞，里面也散發著藍色的光芒。難道這一切都是同一個地方？

這時，耗子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老陳，你沒事吧？老周的人來了，已經把那些黑衣人趕走了。"

陳默收起照片，看向耗子。"我們走，去敦煌國際酒店302房間。"

酒店房間里，委托人早已等候多時。他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得體的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斯文。但陳默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像是很緊張。

"陳隊長，你來了。"委托人站起身，伸出手，"我是李建民，李建國的弟弟。"

陳默沒有握手，只是盯著他的眼睛。"你哥哥的指南針，為什么會出現在和田的舊貨市場？"

李建民的臉色一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別裝了。"陳默從懷里掏出那張照片，"這是你哥哥的地圖吧？上面的字跡和指南針上的一模一樣。"

李建民的臉色變得蒼白，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好吧，我承認，我哥哥的指南針是我放在那里的。我想引你出來，因為只有你，才能找到他。"

"為什么是我？"陳默問。

"因為三年前，你是唯一從那個地方活著出來的人。"李建民說，"我哥哥的地質隊，也是去了那個地方，然后失蹤了。我相信，那里一定有什么秘密，而你，是解開這個秘密的關鍵。"

陳默盯著李建民的眼睛，試圖看出他是否在說謊。但他只看到了恐懼和絕望，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他太熟悉了。

"好，我幫你找你哥哥。"陳默說，"但你必須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包括那個地洞，還有地下的東西。"

李建民的眼睛亮了起來，他點了點頭，"好，我告訴你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