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舊案重提

審訊室的燈光白得刺眼，照在嫌疑人的臉上，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扭曲。他叫王浩，23歲，是個外賣員。此刻，他坐在審訊椅上，雙手被銬在桌子上，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說吧，"林峰坐在對面，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你最后一次見你女朋友是什么時候？"

王浩猛地抬起頭，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我...我和她上周就分手了...這和案子有什么關系？"

"沒什么，"林峰淡淡地說，"只是隨便聊聊。畢竟，我們在你的住處發現了她的頭發。"

王浩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低下了頭，肩膀微微顫抖。

林峰站起身，走到窗邊。窗外的雨還在下，敲打著玻璃，發出單調的聲響。他望著遠處的霓虹燈，思緒卻回到了五年前。那時，他和陳陽也是這樣，在審訊室里和嫌疑人斗智斗勇。陳陽總是喜歡用心理戰術，而他則更傾向于直接突破。

"林隊，"小李推門進來，手里拿著一份文件，"法醫鑒定結果出來了。受害者名叫張曉雨，25歲，是一家廣告公司的設計師。她的死亡時間是昨晚十點到十一點之間，死因是機械性窒息。身上有多處挫傷和骨折，應該是生前遭到了虐待。另外，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和五年前'雨夜屠夫'案受害者的戒指屬于同一批次，都是出自城南的一家小首飾店。"

林峰接過文件，快速瀏覽了一遍。受害者的照片上，張曉雨長得很漂亮，笑容甜美。但此刻，她的臉上卻布滿了淤青，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東西。

"首飾店的老板還在嗎？"林峰問道。

"已經聯系上了，"小李說，"老板說這種戒指是五年前的款式，現在早就不生產了。當年一共賣了十枚，其中三枚屬于'雨夜屠夫'案的受害者，另外七枚的下落不明。"

林峰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五年前，他們也曾調查過這家首飾店，但沒有找到更多線索。現在，這個線索再次出現，意味著什么？

"通知技術科，仔細檢查戒指上的指紋和DNA，"林峰說，"另外，調查張曉雨的社會關系，看看她和五年前的案件有沒有什么關聯。"

小李點點頭，轉身離開。林峰再次看向審訊室里的王浩。這個年輕人，真的只是個跑腿的嗎？還是說，他知道更多內幕？

"王浩，"林峰走回審訊桌前，雙手撐在桌子上，目光如炬地盯著他，"你知道嗎？五年前，也有一個和你一樣的'跑腿的'，他幫兇手處理尸體，最后卻被兇手滅口了。你想重蹈他的覆轍嗎？"

王浩的身體猛地一震。他抬起頭，眼睛里充滿了恐懼："你...你在說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林峰冷笑一聲，"那你為什么要隱瞞你和張曉雨的關系？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你們不僅是男女朋友，而且她失蹤前最后一個聯系的人，就是你。"

王浩的臉色更加蒼白。他嘴唇顫抖著，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林峰知道，現在不是逼問的時候。他站起身，走出審訊室。走廊里的燈光有些昏暗，他摸出一根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在眼前繚繞，模糊了視線，但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疑慮。

五年前的懸案，現在又出現了新的受害者。這究竟是模仿作案，還是真兇再次浮出水面？如果是后者，那他當年的推論可能全錯了，而陳陽的死，也將變得毫無意義。

"林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林峰回過頭，看到局長周建國正站在走廊盡頭，臉色凝重。

"周局，"林峰熄滅煙頭，站直身體，"您怎么來了？"

"剛從市里回來，"周建國說，"聽說又出了一起類似五年前的案子？"

林峰點點頭："是的，受害者左手無名指上戴著和當年一樣的戒指，死亡方式也很相似。"

周建國嘆了口氣，走到他身邊："五年前的案子，我們承受了太多壓力。現在又出現這樣的案子，市里領導很重視，要求我們盡快破案。"

"我知道，"林峰說，"我會盡力的。"

"還有，"周建國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自己的情緒。我知道陳陽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但現在，你是刑警隊長，不能被個人感情影響判斷。"

林峰的身體一僵。他知道周建國說得對，但五年前的那一幕，始終像噩夢一樣纏繞著他。陳陽倒在血泊中的樣子，兇手囂張的笑容，還有受害者家屬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這些畫面，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我明白，"林峰說，聲音有些沙啞，"我不會讓個人感情影響工作的。"

周建國點點頭，轉身離開。林峰望著他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他知道，這次的案子，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

回到辦公室，林峰打開電腦，調出五年前"雨夜屠夫"案的卷宗。受害者的照片一張張在眼前閃過，每一張都充滿了痛苦和絕望。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的戒指，思緒萬千。

突然，他注意到卷宗里的一張照片。那是案發現場的照片，背景是一面墻，墻上用紅色噴漆寫著一行字："游戲才剛剛開始。"

林峰的瞳孔猛地收縮。這行字，和他在廢棄工廠倉庫墻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難道...五年前的兇手，真的又回來了？

他拿起外套，快步走出辦公室。雨還在下，但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他要去一個地方，一個五年前他去過的地方——陳陽的墓地。

陳陽的墓地在城市郊外的公墓里。林峰撐著傘，站在墓碑前，看著照片上陳陽的笑容，心里一陣刺痛。

"陳陽，"他輕聲說，"你說，兇手是不是真的回來了？如果是，那我當年的推論，是不是全錯了？"

雨水順著傘沿滴落，打在墓碑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沒有人回答他，但林峰知道，陳陽一定在天上看著他，期待著他能抓住兇手，為自己，也為那些受害者，討回一個公道。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警徽，眼神變得愈發堅定。不管兇手是誰，不管他有多狡猾，他都一定要抓住他，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雨還在下，仿佛要將這世間的罪惡都沖刷干凈。但林峰知道，有些東西，一旦沾染，就永遠無法洗凈。他轉身離開墓地，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但他的腳步卻比以往更加堅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