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游戲規則

林燼被帶到一間全白的房間里。墻壁、地板、天花板都是刺眼的白色，沒有窗戶，只有一盞冷冰冰的LED燈懸掛在頭頂。陳默坐在房間中央的椅子上，面前放著一個平板電腦。

"請坐。"陳默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語氣平和，仿佛他們不是在談論生死游戲，而是在咖啡館聊天。

林燼坐下，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他的目光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尋找可能的 escape 路線。但房間里除了兩張椅子和一張桌子，什么都沒有。

"你應該很想知道，為什么會有那個通訊器。"陳默開口道，手指在平板電腦上滑動，"三個月前，你在廢土區撿到一個U盤，里面有我們公司的機密代碼。你以為那只是普通的垃圾，但實際上，那是我們故意放在那里的。"

林燼的瞳孔收縮。三個月前的記憶涌上心頭——那天他在廢棄的地鐵站里撿到一個金屬U盤，上面刻著諾瓦公司的標志。他本來想賣給廢品站，但后來覺得沒用，就隨手扔了。

"你扔了它，但我們的人已經跟蹤到了你。"陳默繼續說，"我們調查了你，發現你是個不錯的人選。前特種兵，戰斗力強，最重要的是，你有一個需要錢治病的妹妹。"

"所以你們設計讓我參加這個游戲？"林燼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憤怒。

"可以這么說。"陳默點點頭，"但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只要你完成我們交給你的任務，不僅你妹妹的病能治好，你還能得到一大筆錢。"

"什么任務？"林燼問。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但他必須了解清楚。

陳默將平板電腦轉向林燼。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男人的照片——大約五十多歲，頭發花白，眼神銳利。"這個人叫李教授，是我們公司的前首席科學家。"陳默說，"他在三年前的'大斷電'事件中失蹤了。我們懷疑他掌握了一些關于'大斷電'的秘密，這些秘密對我們公司不利。你的任務就是找到他，帶他回來。"

"如果我拒絕呢？"林燼問。

陳默笑了笑，"你不會拒絕的。"他拿出一個遙控器，按下按鈕。房間的墻壁上出現一個全息投影，顯示的是小棠躺在醫療艙里的畫面。她的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正在睡覺。"她現在在我們的私人醫院接受治療，"陳默說，"只要你完成任務，她就能完全康復。如果失敗..."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林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游戲規則還是一樣嗎？"林燼問。

"基本一樣，但你有一些特權。"陳默說，"你的手環里有一個特殊芯片，可以讓你避開某些致命的陷阱。同時，我們會通過通訊器給你提供一些線索。但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的任務，否則后果自負。"

林燼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但為了妹妹，他必須跳下去。

"好，我答應你。"他說。

陳默笑了，"明智的選擇。現在，游戲已經開始了。祝你好運。"

林燼被重新帶回發射艙。其他參賽者已經被送到了廢墟中，只有他還留在這里。一個安保人員遞給他一個新的背包，里面有更多的物資：一把手槍、幾盒子彈、急救包、指南針和一個多功能工具。

"你的目標區域是舊上海的金融區，"安保人員說，"李教授最后出現的地方就在那里。"

林燼點點頭，背上背包，走向發射艙的傳送門。傳送門的藍光閃爍著，像一個通往地獄的入口。

他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一陣眩暈后，林燼發現自己站在一條破敗的街道上。周圍的建筑都被炸毀了，只剩下殘垣斷壁。街道上布滿了瓦礫和生銹的金屬碎片，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味。遠處傳來機械的轟鳴聲，像是某種巨大的機器在運作。

他看了看手環，上面顯示著他的位置和剩余時間：29天23小時59分。

林燼拿出手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他知道，這里到處都是危險——不僅有其他參賽者，還有諾瓦公司設置的機械陷阱。

他沿著街道往前走，盡量避開那些看起來可能有陷阱的地方。突然，他聽到一陣微弱的呼救聲。

"救命...有人嗎..."

聲音是從街道旁邊的一棟廢棄大樓里傳來的。林燼猶豫了一下，然后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大樓的入口處堆滿了瓦礫，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擠進去。里面一片漆黑，他打開戰術手電，照亮了前方的路。

呼救聲越來越近，他跟著聲音來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房間的門被鎖住了，他用多功能工具撬開了門鎖。

房間里，一個女孩蜷縮在角落，身上到處都是傷痕。她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穿著一件破舊的運動服，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別...別過來..."她顫抖著說，手里拿著一塊碎玻璃，做出防御的姿勢。

"我不會傷害你。"林燼放下手槍，舉起雙手，"我叫林燼，是來幫你的。"

女孩盯著他看了很久，確定他沒有惡意后，才放下碎玻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叫小悠，"她哭著說，"我是被人販子賣來參加這個游戲的。我不想死..."

林燼的心一緊。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如果小棠遇到這樣的事，他會怎么樣？

"別哭了，"他說，"我會保護你的。"

他走過去，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小悠的身上。小悠的身體很燙，顯然是發燒了。

"你受傷了？"他問。

小悠點點頭，掀起衣服，露出背上的傷口。傷口很深，已經化膿了，周圍的皮膚紅腫。

"我幫你處理一下。"林燼說，拿出急救包。他熟練地為小悠清理傷口，涂上消炎藥，然后用紗布包扎好。

"謝謝你..."小悠小聲說，眼睛里滿是感激。

林燼笑了笑，"不用謝。我們現在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你先休息一下。"

他扶著小悠站起來，準備離開房間。就在這時，房間的窗戶突然被撞碎了，一個巨大的機械手臂伸了進來，朝著他們抓來。

"小心！"林燼大喊一聲，一把將小悠推開。機械手臂抓了個空，撞在墻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林燼抬頭望去，窗外是一個巨大的機器人。它的身體是由廢棄的汽車零件和金屬板拼接而成的，頭部是一個監控攝像頭，正閃著紅光。

"是清掃者！"小悠尖叫道，"它們會殺死所有活物！"

林燼撿起手槍，朝著機器人的頭部射擊。子彈打在攝像頭上，火花四濺，但機器人沒有絲毫停頓，反而更加瘋狂地攻擊他們。

"我們必須離開這里！"林燼說，拉著小悠往門外跑。機器人的機械手臂在后面追擊，摧毀了房間里的一切。

他們跑到樓梯間，順著樓梯往下跑。機器人在后面緊追不舍，金屬腳步聲在樓梯間里回蕩，讓人頭皮發麻。

跑到一樓時，林燼突然停了下來。他看到樓梯間的墻上有一個通風口，足夠一個人鉆進去。

"你先鉆進去，"他對小悠說，"我掩護你。"

小悠點點頭，爬到通風口前，鉆了進去。林燼跟著鉆了進去，然后用一塊金屬板擋住了通風口的入口。

他們在通風管道里爬行，身后傳來機器人撞門的聲音。林燼知道，他們暫時安全了。

"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林燼問小悠。

小悠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我哥哥以前是諾瓦公司的工程師。他告訴我，這些清掃者是用來清理廢墟的，但在游戲中，它們被改造成了殺人機器。"

林燼的心里一動。小悠的哥哥可能知道一些關于諾瓦公司的秘密，或許能幫助他找到李教授。

"你哥哥現在在哪里？"他問。

小悠的眼神暗了下來，"他...他在一年前的游戲中死了。"

林燼沒有再說話。他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

通風管道的盡頭是一個廢棄的倉庫。林燼和小悠從通風口鉆出來，落在一堆干草上。倉庫里堆滿了各種廢棄的機械零件，角落里有一個生銹的機械心臟，上面刻著諾瓦公司的標志。

林燼走過去，摸了摸那個機械心臟。金屬表面已經生銹，但依然能看出精致的工藝。他想起陳默說的話，心里充滿了憤怒。這個公司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可以犧牲這么多人的生命。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小悠問。

林燼看著窗外，夕陽的余暉灑在廢墟上，給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帶來了一絲溫暖。他知道，游戲才剛剛開始，更大的挑戰還在后面。

"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他說，"明天再出發去找李教授。"

小悠點點頭，蜷縮在干草堆里，很快就睡著了。林燼坐在她旁邊，手里拿著手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他知道，今晚可能不會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