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記憶獵人

黑暗中，林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斷電了？'他輕聲問。

'不是斷電。'女人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是EMP脈沖。清除者找到我們了。'

她的手突然抓住林峰的手腕，拉著他向房間深處跑去。穿過客廳，她推開一扇隱蔽的門，露出一個狹窄的地下通道。

'下去。'她催促道。

林峰鉆進通道，女人跟著進來，隨手關上了門。通道里一片漆黑，只能依靠女人手中的熒光棒照明。

'這邊走。'女人說，拉著林峰向左轉。

通道里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味，墻壁上滲出細細的水珠。走了大約五分鐘，他們來到一扇鐵門前。女人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門。

門后是一個小型地下實驗室。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手術臺，上面布滿了各種精密的儀器。墻上掛著幾個顯示屏，其中一個正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這是什么地方？'林峰問。

'我父親的實驗室。'女人說，'他曾經是記憶獵人計劃的首席科學家。'

她走到一個顯示屏前，輸入了一串密碼。屏幕亮了起來，顯示出一些復雜的圖表和數據。

'看這個。'女人指著屏幕說，'這是記憶獵人計劃的核心數據。他們開發了一種納米芯片，可以植入人的大腦，讀取和修改人的記憶。'

林峰湊近屏幕，盯著那些數據。雖然他不記得自己曾經參與過這個計劃，但這些數據卻讓他感到熟悉。

'為什么我會被卷入這個計劃？'他問。

'因為你是最適合的實驗體。'女人說，'你的大腦結構異于常人，對記憶的接受和處理能力是普通人的五倍。他們想利用你進行人體實驗，開發新一代的記憶芯片。'

'那你父親呢？'林峰問。

'他發現了他們的陰謀，試圖阻止這個計劃。'女人說，'但被他們殺害了。我逃了出來，一直在尋找機會揭露他們的罪行。'

'那我的記憶是怎么回事？'林峰問，'為什么我會失去三年的記憶？'

'是你自己刪除的。'女人說，'在你逃走之前，你給自己注射了一種記憶清除劑，刪除了關于記憶獵人計劃的所有記憶。'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林峰問。

'因為你不想讓那些數據落入他們手中。'女人說，'你的記憶里藏著啟動終極記憶武器的密碼。'

'終極記憶武器？'林峰重復道，這個詞讓他的頭痛加劇。

'是的。'女人說，'那是一種可以大規模刪除人類記憶的武器。如果被濫用，后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了。三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那個機械眼男人。

'你們跑不掉的。'機械眼男人冷笑著說，同時舉起了脈沖手槍。

女人反應迅速，一把拉過林峰，躲到了手術臺后面。脈沖束擊中了手術臺，發出刺耳的爆炸聲。

'我們得離開這里。'女人說，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槍，遞給林峰，'拿著這個，掩護我。'

林峰接過手槍，雖然他不記得自己是否用過槍，但手感卻異常熟悉。他探出頭，向機械眼男人開了一槍。子彈擦過機械眼男人的肩膀，留下一道血痕。

'抓住他們！'機械眼男人怒吼道。

另外兩個黑衣人沖了過來。林峰再次開槍，擊中了其中一個人的膝蓋。那個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女人趁機拉著林峰向實驗室的另一個出口跑去。出口通向一條廢棄的地鐵隧道。隧道里一片漆黑，只能聽見遠處傳來的滴水聲。

'這邊走。'女人說，拉著林峰沿著隧道向前跑。

跑了大約十分鐘，他們來到一個地鐵車站。車站里布滿了灰塵和蛛網，顯然已經廢棄很久了。

'我們在這里暫時安全。'女人說，靠在墻上喘著氣。

林峰也靠在墻上，看著手中的手槍。槍身是銀白色的，上面刻著一個熟悉的標志——和他手腕上的二進制代碼圖案一模一樣。

'這把槍是你的。'女人說，'三年前，你把它交給我，讓我在必要的時候保護你。'

'你到底是誰？'林峰問，'為什么你會知道這么多關于我的事情？'

女人看著他，紫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我叫蘇紫。'她終于開口，'是你曾經的搭檔...也是你的戀人。'

林峰愣住了。這個名字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記憶的閘門。他突然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畫面：夕陽下的海灘、燭光晚餐、還有一個女人的笑容...

'蘇紫...'他輕聲念道，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完全想起我。'蘇紫說，輕輕擦掉他臉上的淚水，'但沒關系，我會幫你找回所有的記憶。'

就在這時，隧道里傳來了腳步聲。

'他們追來了。'蘇紫臉色一變，拉著林峰向車站的另一個出口跑去。

出口通向一條狹窄的街道。街道兩旁是廢棄的建筑，墻上布滿了涂鴉。蘇紫帶著林峰鉆進一條小巷，最終停在一扇鐵門前。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門。門后是一個小型公寓，里面布置得很溫馨，墻上掛著一些照片——照片里的林峰和蘇紫笑得很開心。

'這是我們以前的家。'蘇紫說，'清除者應該找不到這里。'

林峰走到照片前，盯著照片里的自己。照片里的他笑得很燦爛，眼神里充滿了自信和溫柔。

'我真的...和你在一起過？'他問。

'是的。'蘇紫說，'我們曾經很幸福...直到記憶獵人計劃摧毀了一切。'

林峰轉身看著蘇紫，突然發現她左臉的傷疤和自己記憶中的某個畫面重疊了。他猛地抱住她，眼淚止不住地流。

'對不起...'他哽咽著說，'我記不起你了...'

'沒關系。'蘇紫輕輕拍著他的背，'只要你還活著，我們就有機會重新開始。'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了引擎的轟鳴聲。

蘇紫臉色一變，走到窗前，透過窗簾的縫隙向外望去。

'是清除者的懸浮車。'她低聲說，'他們還是找到了這里。'

林峰走到她身邊，向外望去。樓下停著三輛黑色懸浮車，車身側面印著銀灰色的條形碼圖案。

'我們得走了。'蘇紫說，拉著林峰向臥室跑去。臥室里有一個隱蔽的通道，通向樓頂。

他們順著通道爬上樓頂，發現樓頂上停著一架小型直升機。

'這是我父親留下的。'蘇紫說，'我們可以乘坐它離開這里。'

她啟動了直升機，林峰跟著她爬了進去。直升機緩緩升空，向城市的邊緣飛去。

林峰望著窗外的城市，霓虹燈在雨幕中閃爍，像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他摸了摸手腕上的二進制代碼圖案，突然想起了一些新的記憶碎片：實驗室里的手術臺、閃爍的全息屏幕、還有一個聲音在說'密碼是你的生日'...

'蘇紫，'他突然說，'我的生日是幾號？'

蘇紫愣了一下，說：'10月17日。'

林峰閉上眼睛，在心里默念著這個日期。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一個加密的文件夾，密碼框里輸入的正是'1017'...

'我知道密碼了！'他睜開眼睛，興奮地說，'啟動終極記憶武器的密碼，是我的生日！'

蘇紫看著他，紫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喜。

'真的嗎？'她問。

'是的。'林峰說，'我想起來了...'

就在這時，直升機突然劇烈搖晃起來。

'怎么回事？'林峰問。

蘇紫盯著儀表盤，臉色變得蒼白。

'引擎被擊中了。'她說，'我們被跟蹤了！'

林峰向窗外望去，看見三架黑色直升機正在向他們追來。每架直升機上都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手里拿著脈沖步槍。

'抓緊了！'蘇紫大喊一聲，操控著直升機做出一個驚險的翻滾動作，避開了一束能量束。

直升機向地面俯沖而去，最終墜毀在一片廢棄的工廠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