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循環的囚徒

林淵的呼吸急促得像剛跑完五公里越野。他瞪著戰術手表上跳動的數字——23:59:50，汗水順著額角滴落在表盤上，模糊了最后幾秒的跳動。

10、9、8...

他突然抓起身邊的戰術背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出帳篷。營地外的崗哨被他撞得一個趔趄，剛要喝問，卻被林淵一把推開。

"讓開！"林淵吼道，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

5、4、3...

他朝著營地西側的彈藥庫狂奔，那里是上次爆炸的源頭。記憶中，第一聲爆炸就是從那里傳來的，隨后整個營地陷入火海。

2、1...

"轟——"

熟悉的爆炸聲再次響起，但這次，林淵已經跑出了二十米開外。氣浪將他掀翻在地，他就地一滾，避免了被飛濺的彈片擊中。

"淵子！你瘋了？"張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淵回頭望去，只見張猛正裹著毯子，一臉驚愕地看著他。

林淵爬起來，顧不上解釋，一把抓住張猛的胳膊："快！通知所有人撤離！營地要爆炸了！"

"爆炸？什么爆炸？"張猛還在發懵，遠處已經傳來第二聲爆炸。

"沒時間解釋了！快去通知班長和李默！"林淵推了張猛一把，自己朝著指揮帳篷跑去。

他必須拿到那份生物武器資料，同時阻止陳默的背叛。這一次，他要改變所有人的命運。

指揮帳篷里，王浩平正在查看地圖，看到林淵沖進來，皺起了眉頭："林淵，你搞什么鬼？大半夜的不睡覺，發什么瘋？"

"班長，相信我！營地馬上就要爆炸了！我們必須立刻撤離！"林淵抓住王浩平的手，目光急切。

王浩平看著林淵，后者的眼睛里布滿血絲，臉上寫滿了焦慮和恐懼。他認識林淵這么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

"到底發生了什么？"王浩平沉聲問道。

"沒時間解釋了！班長，求你了！"林淵幾乎要跪下來，"再晚就來不及了！"

王浩平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你去通知其他人，我去拿重要文件。"

林淵如釋重負，轉身沖出指揮帳篷。他剛要去通知李默，卻看到陳默正從營地外圍走來，手里端著一把突擊步槍。

"林上尉，這么晚了，還在忙什么呢？"陳默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眼神卻冷得像冰。

林淵的瞳孔驟縮，他知道，陳默已經開始行動了。

"陳隊，營地要爆炸了，我們必須立刻撤離！"林淵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爆炸？"陳默挑了挑眉，"林上尉，你是不是做噩夢了？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爆炸？"

林淵咬了咬牙，他知道現在和陳默糾纏只會浪費時間。他轉身就跑，卻被陳默一把拽住了胳膊。

"林上尉，這么急著走，是不是想帶著什么東西離開？"陳默的手像鐵鉗一樣夾住林淵的胳膊，另一只手已經摸向了他的戰術背心。

林淵心頭一沉，他知道陳默在找那個加密U盤。上次循環中，王浩平把U盤塞給了他，這一次，他還沒來得及拿到。

"陳隊，你在說什么？"林淵試圖掙脫，但陳默的力氣大得驚人。

"別裝了，林上尉。"陳默冷笑一聲，"我知道王浩平把那個東西給了你。識相的，就乖乖交出來，否則..."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別怪我不客氣。"

林淵的心跳如鼓，他知道自己現在不是陳默的對手。上次循環中，他就是被陳默打傷的。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第三聲爆炸，大地劇烈震顫。陳默的注意力被吸引，林淵抓住機會，猛地掙脫了他的束縛，朝著李默的帳篷跑去。

李默還在睡覺，林淵一把將他拽起來："快起來！營地爆炸了！"

李默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隊長，你..."

"沒時間解釋了！跟我走！"林淵拖著李默就跑。

營地已經陷入混亂，爆炸聲此起彼伏，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林淵帶著李默，一路朝著營地外跑去。途中，他們遇到了張猛和王浩平。

"班長！"林淵大喊，"這邊！"

王浩平手里拿著一個銀色的金屬箱，正是存放生物武器資料的那個。他看到林淵，點了點頭："走！"

四個人朝著營地外的山林跑去，身后的爆炸聲越來越近。

跑了大約一公里，他們停了下來，靠在一棵大樹上大口喘著粗氣。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浩平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

林淵看了看其他三人，咬了咬牙："班長，我...我經歷過這一切。"

"你說什么？"張猛愣住了。

"我們現在經歷的一切，我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林淵深吸一口氣，"就在剛才，我經歷了一次爆炸，所有人都死了，包括我自己。但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又回到了爆炸前的二十分鐘。"

其他三人面面相覷，顯然不相信林淵的話。

"淵子，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王浩平拍了拍林淵的肩膀，"這幾天任務緊，你可能沒休息好。"

"班長，我說的是真的！"林淵急得滿臉通紅，"上次循環中，陳默背叛了我們，他殺了班長，還想搶走資料！"

"陳默？"王浩平皺起眉頭，"不可能，陳默是我們的老兄弟了，他怎么可能背叛我們？"

"信不信由你們！"林淵從戰術背心里掏出一把手槍，"這次，我不會讓悲劇重演！"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林淵警惕地舉起槍，對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黑暗中，陳默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手里端著突擊步槍。

"林上尉，跑得挺快啊。"陳默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笑意，"不過，你們以為能逃得掉嗎？"

"陳默，你果然背叛了我們！"林淵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

"背叛？"陳默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林上尉，你太天真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利益是永恒的。那些所謂的兄弟情義，不過是用來欺騙你們這些傻子的。"

"你這個混蛋！"張猛怒吼一聲，就要沖上去，卻被王浩平一把攔住。

"張猛，冷靜點！"王浩平沉聲說道，"陳默，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陳默冷笑一聲，"把你們手里的資料和U盤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林淵心頭一震，他沒想到陳默連U盤的事都知道。看來，這個叛徒已經策劃很久了。

"做夢！"林淵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就算死，也不會把資料交給你！"

"那你們就去死吧！"陳默的眼神變得冰冷，他舉起槍，對準了林淵。

林淵也不甘示弱，舉起槍對準了陳默。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雙方都在等待對方先動手。

就在這時，李默突然向前一步，擋在了林淵面前："陳隊，求你了，放過我們吧。我們都是兄弟啊..."

"兄弟？"陳默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在利益面前，兄弟算什么？"

他扣動了扳機。

林淵瞳孔驟縮，他想要推開李默，但已經來不及了。子彈擊中了李默的胸口，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軍裝。

"李默！"林淵嘶吼著，他抱起李默，卻發現后者已經沒有了呼吸。

"畜生！"王浩平怒吼一聲，舉起槍對準了陳默。但陳默已經搶先一步，再次扣動了扳機。

子彈擊中了王浩平的肩膀，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班長！"林淵紅著眼睛，舉起槍對著陳默瘋狂射擊。但陳默早有防備，他閃身躲到一棵樹后，子彈打在樹干上，濺起一片木屑。

張猛也舉槍射擊，但他的槍法顯然不如陳默，幾槍都打偏了。

陳默探出頭，對著張猛開了一槍。張猛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林淵的心如刀絞，他看著倒在地上的戰友，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現在，只剩下你了，林上尉。"陳默從樹后走出來，槍口對準了林淵，"把資料和U盤交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林淵擦干眼淚，眼神變得冰冷："你休想！"

他突然站起來，朝著陳默沖過去。陳默大吃一驚，連忙扣動扳機，但林淵已經沖到了他面前，一把奪過了他的槍。

兩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翻滾。林淵的力氣不如陳默，但他的眼神里充滿了仇恨，這讓他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最終，林淵騎在陳默身上，雙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陳默的臉漲得通紅，四肢不停地掙扎，但林淵的手像鐵鉗一樣，絲毫不松。

"為什么？"林淵嘶吼著，"我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

陳默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他斷斷續續地說道："因...因為...他們...給的...太多了..."

林淵的手越來越用力，陳默的掙扎越來越微弱，最終徹底不動了。

林淵松開手，癱坐在地上。他看著倒在地上的戰友，又看了看已經斷氣的陳默，心中充滿了絕望。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后頸一陣刺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林淵是被疼醒的。

后頸的刺痛像有根燒紅的針在扎，他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帳篷頂熟悉的迷彩紋路。耳邊傳來戰友張猛的呼嚕聲，混著遠處崗哨的換班口令。

他摸出戰術手表看了眼——23:59:47。

林淵的瞳孔驟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又...又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