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舊檔案迷局

清晨六點，林深就到了警局。走廊里的燈光還帶著幾分昏黃，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昨晚幾乎沒合眼。腦海里反復閃過案發現場的畫面：李強瞪大的雙眼，手腕上那道熟悉的'S'形疤痕，還有地上用鮮血寫成的模糊數字'7'。

檔案室的門虛掩著，老張正戴著老花鏡整理文件。看到林深，他愣了一下："林隊，今天怎么這么早？"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夾，指了指桌上的保溫杯，"剛泡的濃茶，還熱著。"

林深接過杯子，抿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舌尖散開："老張，我要查十年前那起連環殺人案的檔案。"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老張的臉色變了變，他伸手推了推眼鏡，目光在林深臉上停留了幾秒："那案子不是結了嗎？當時局里說兇手畏罪自殺，資料都封存了。"他站起身，走到檔案架前，手指在一排泛黃的檔案盒上劃過，"再說，都過去十年了，現在翻出來有什么用？"

"昨晚又發生了一起類似的案子。"林深放下杯子，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調出案發現場的照片，"死者手腕有同樣的'S'形疤痕，地上還有個數字'7'。"他把手機遞到老張面前，屏幕的光映得老張的臉有些發白。

老張盯著照片看了很久，嘆了口氣："跟十年前簡直一模一樣。"他轉身從最里面的檔案架上抽出一個落滿灰塵的檔案盒，"這是2013年連環殺人案的檔案，當時我還是個小警員，跟著李隊一起查的。那案子太邪門了，六個受害者，全是被利器刺死，手腕上都有'S'形疤痕。最后一個受害者死了沒幾天，局里就說兇手跳樓自殺了，案子就這么結了。"

林深接過檔案盒，指尖拂過盒蓋上的灰塵："為什么說邪門？"

老張壓低聲音："因為第六個受害者死后，李隊說還有第七個，但局里不讓查了。后來李隊在一次任務中犧牲了，那案子就成了懸案。"他看了看門口，確認沒人后，又補充道，"聽說李隊的死也跟這案子有關，但沒人敢說。"

林深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他打開檔案盒，里面的文件已經有些泛黃。他翻看著受害者的資料：第一個受害者是出租車司機，死在自己的車里；第二個是醫生，死在醫院的停車場；第三個是教師，死在學校附近的小巷里；第四個是律師，死在家中；第五個是記者，死在自己的辦公室；第六個是學生，死在學校的圖書館里。

每一份資料里都有一張照片，受害者的手腕上都有一道明顯的'S'形疤痕。林深注意到，第六個受害者的照片背面有一行模糊的字跡："第七個，陳默？"

"陳默是誰？"林深抬頭問老張。

老張想了想："好像是個程序員，當時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李隊懷疑他是第七個受害者，但還沒來得及調查，就犧牲了。"

林深把檔案盒合上，站起身："謝謝老張，有需要我再找你。"他轉身走出檔案室，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離開警局，林深直接去了李強的公司。這是一棟位于市中心的寫字樓，玻璃幕墻反射著刺眼的陽光。前臺小姐看到林深出示的警官證，連忙打電話通知總經理王健。

王健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熨燙整齊的西裝，頭發梳得油光水滑。他熱情地握著林深的手："林警官，李強的事我聽說了，太可惜了。他是公司的老員工，技術骨干，最近正在負責一個重要項目。"

林深打量著王健，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閃爍："李強人怎么樣？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

王健嘆了口氣："他最近總是心事重重的，經常加班到很晚，有時候還會對著一張舊照片發呆。我問他怎么了，他說是在想以前的事。"

"舊照片？"林深追問，"能不能讓我看看他的辦公室？"

王健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跟我來。"

李強的辦公室在走廊的盡頭，門是關著的。王健推開門，里面的陳設很簡單：一張辦公桌，一把椅子，一個書架。辦公桌上有一臺筆記本電腦，屏幕是黑的。書架上擺滿了編程書籍和一些獎杯。

林深走到辦公桌前，發現電腦是鎖著的。他打開抽屜，里面有一個舊相冊。他翻開相冊，里面有李強和前妻周婷的合照，還有幾張和陳默的合影。照片里的陳默穿著格子襯衫，戴著眼鏡，笑容有些靦腆。

"陳默是誰？"林深問王健。

王健的臉色變了變："他也是公司的員工，十年前在家被人殺了，案子一直沒破。李強和他是好朋友，陳默死后，李強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工作更拼命了，但話也更少了。"

林深合上相冊，放回抽屜里："李強最近有沒有提到過十年前的案子？"

王健搖了搖頭："沒有，他從來不說過去的事。但我感覺他最近好像在查什么，經常偷偷打電話，神神秘秘的。"

離開李強的公司，林深去了周婷工作的醫院。周婷是一名護士，正在病房里給病人換藥。看到林深，她愣了一下，把手中的藥盤交給同事，跟著林深來到走廊的盡頭。

"李強死了。"林深直截了當地說。

周婷的身體晃了晃，她扶住墻壁，臉色蒼白："我知道了，警察已經通知我了。"她的聲音哽咽，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前幾天他還來找我復婚，我沒答應。我以為我們還有機會，沒想到......"

林深遞給她一張紙巾："他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

周婷擦干眼淚，想了想："他最近總是魂不守舍的，手機不離手。有次我看到他手機上有一條短信，內容是'第七個，該來了'。我問他是什么意思，他說沒什么，只是垃圾短信。"

"第七個？"林深心里一動，"他提到過陳默嗎？"

周婷點了點頭："提過，說陳默是他最好的朋友，十年前被人殺了，案子沒破。他說他一定要找出兇手，給陳默報仇。"

離開醫院，林深感覺背后有人在盯著他。他不動聲色地走到停車場，上了車。透過后視鏡，他看到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停在他的車后面。

林深發動汽車，駛出停車場。黑色轎車緊隨其后。林深把車開進一條偏僻的小巷，停在路邊。黑色轎車也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手里拿著一根棒球棍。

林深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男人一步步逼近，棒球棍在他手里發出"咔咔"的聲音。

"林警官，有些案子還是不要查得太清楚比較好。"男人的聲音低沉，帶著威脅。

林深冷笑一聲："查案是我的職責。你是誰？為什么跟蹤我？"

男人沒有回答，舉起棒球棍朝林深砸過來。林深側身躲過，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扭。男人痛得叫了一聲，棒球棍掉在地上。林深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男人摔倒在地。

"說，是誰派你來的？"

男人趴在地上，喘息著說："你會后悔的。"說完，他掙扎著爬起來，踉蹌著跑了。

林深撿起棒球棍，看了看男人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回到車上，拿出手機，撥通了王副局長的電話。

"王局，我有重要線索要匯報。"林深說，"十年前的連環殺人案可能還有第七個受害者，而且和昨晚的案子有關。"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你在哪里？我馬上過來。"

半小時后，王副局長的車停在小巷口。他從車上下來，臉色凝重："你確定？"

林深點了點頭："是的，李強和十年前的受害者陳默是好朋友，而且他最近一直在查十年前的案子。昨晚的案發現場有數字'7'，周婷也提到李強手機上有'第七個'的短信。"

王副局長皺起眉頭："十年前的案子當時是李隊負責的，后來他犧牲了，案子就結了。現在突然冒出來第七個受害者，這可不是小事。"

"我懷疑李隊的死也和這案子有關。"林深說，"老張說當時李隊堅持說有第七個受害者，但局里不讓查了。"

王副局長嘆了口氣："好吧，你繼續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會派兩個人跟著你，有什么情況隨時匯報。"

林深點了點頭："放心吧，王局，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夕陽的余暉灑在小巷里，把林深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知道，前方的路充滿了危險，但他絕不會退縮。他要揭開十年前的真相，為受害者討回公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