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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廢礦艱辛,刁難暗藏針

領路的灰衣人沉默寡言,臉上帶著一種麻木的冷漠。

他帶著陳默穿過嘈雜混亂的外圍居住區,走向坳地更深處、靠近山壁的一個方向。

越往里走,空氣中的硫磺和金屬銹蝕味越發濃重,甚至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和腐敗氣息?

腳下的地面也變得黑乎乎、黏答答的,像是混合了礦渣和污水的淤泥。

周圍的窩棚更加破爛,里面的人眼神也更加麻木絕望,如同行尸走肉。

一些骨瘦如柴、戴著簡陋鐐銬的人,在監工的皮鞭下,吃力地推著滿載黑乎乎礦石的破舊推車,踉蹌前行。

每一次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悶響,都讓陳默眼皮微跳。

‘這特么是土匪窩還是集中營?’

陳默內心腹誹,臉上卻維持著一種初來乍到、小心翼翼又略帶惶恐的表情。

終于,他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黑黢黢的礦洞入口前。

洞口高達數丈,像是巨獸張開的大嘴,里面不斷吹出陰冷、帶著濃重霉味和塵埃的風。

洞口周圍散落著大量的碎石、廢棄的礦車和工具,還有許多面色焦黃、眼神兇悍或麻木的礦工和監工。

這里就是所謂的“廢礦坑”?

看起來還在運作,只是更加破敗和危險。

領路人走到一個穿著皮質圍裙、滿臉橫肉、手持一根油膩皮鞭的壯漢面前,低聲說了幾句,指了指陳默。

那壯漢——顯然是這里的工頭

——斜著眼上下打量陳默,目光在他年輕的臉龐和不算魁梧的身材上掃過,露出一絲不屑和殘忍的笑容:

“呵,又送來個細皮嫩肉的?馮執事那邊是沒人可用了嗎?還是覺得老子這廢礦坑是垃圾堆,什么貨色都往這兒扔?”

領路人面無表情:

“馮執事的命令,說是力氣不小,讓你看著用。”

說完,竟不再多看一眼,轉身就走了。

工頭啐了一口唾沫,走到陳默面前,皮鞭柄幾乎戳到陳默臉上,唾沫星子橫飛:

“小子!聽見沒?到了老子張疤拉的地盤,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別以為有點蠻力就了不起,在這里,老子的話就是規矩!讓你往東,不能往西,讓你吃屎,不能喝尿!明白嗎?”

陳默強忍著把鞭子奪過來抽他臉上的沖動,低下頭,甕聲甕氣地道:

“…明白,工頭。”

“大聲點!沒吃飯嗎!”

張疤拉吼道。

“明白!工頭!”

陳默提高音量,依舊低著頭。

“哼!”

張疤拉似乎滿意了他的“順從”,用鞭子指了指角落里一堆銹跡斑斑、沾滿黑泥的工具,

“去!挑把順手的鎬頭!然后跟那幫廢物一起去三號岔道!昨天那邊塌了一片,今天要是清理不出能走車的道,你們今晚誰都別想吃飯!滾吧!”

陳默默不作聲地走到那堆破爛工具前。

鎬頭大多木柄腐朽,鐵鎬尖也鈍得厲害,甚至有些都卷了刃。

他挑了一把看起來相對結實、鎬頭磨損沒那么嚴重的,掂量了一下,入手沉重。

然后,他跟著一隊大約十幾個面黃肌瘦、眼神麻木的礦工,在一個監工的吆喝和鞭策下,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了陰冷的礦洞。

礦洞內部異常昏暗,只有墻壁上零星插著的火把提供微弱的光亮。

空氣污濁不堪,充滿了粉塵和某種難以形容的怪味,呼吸起來都感覺肺部刺痛。腳下坑洼不平,積著黑乎乎的泥水。

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了一個岔路口。

領路的監工指著左側那條明顯有塌方痕跡、堆滿了巨石和碎石的通道:

“就這兒!趕緊干活!天黑前清不完,有你們好果子吃!”

礦工們麻木地拿起工具,開始機械地清理。

他們用鎬頭撬,用手搬,用破筐抬,將碎石運到主通道堆砌。

動作緩慢,效率低下,不時有人因為力竭或吸入過多粉塵而劇烈咳嗽。

陳默也加入了進去。

他一開始還收斂著力氣,模仿著其他人的速度和動作。

但他很快發現,這塌方規模不小,靠這些人磨洋工,根本不可能在天黑前清理出來。

而且,他能感覺到,那個監工和另外兩個明顯是張疤拉狗腿子的家伙,目光時不時就落在他身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窺探。

‘是想看看我的‘蠻力’到底有多大?還是想找茬?’

陳默心中冷笑。他決定稍微“表現”一下。

他選中一塊需要兩三人才能合力撬動的半人高巨石。

在其他礦工試圖用杠桿撬動卻紋絲不動時,他走上前,示意他們讓開。

他扎穩馬步,雙手抵住巨石粗糙的表面,深吸一口氣,《磐石功》的氣力瞬間灌注雙臂和腰腹!

“起!”

他發出一聲低喝,額角青筋微微隆起!

在那幾個監工和周圍礦工驚訝的目光中,那塊沉重的巨石,竟然真的被他緩緩撼動,然后一點一點地抬起、挪開,露出了后面的通道!

“砰!”

巨石被推到一邊,發出沉悶的巨響。

陳默微微喘息,拍了拍手上的灰,假裝有些脫力。

實際上,這塊石頭遠未到他的極限。

“嗬!小子還真有把子力氣!”

一個監工驚訝道,語氣中少了幾分輕視。

另一個狗腿子卻眼神閃爍,湊到監工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監工點點頭,隨即指著通道深處一塊更大、幾乎堵死了大半通道、形狀極不規則的巨巖,對陳默喊道:

“喂!那個新來的!表現不錯!去!把那塊大家伙也給弄開!弄開了,今晚給你加餐!”

那塊巨巖,體積幾乎是剛才那塊的兩倍,而且深深嵌在泥土和周圍的石壁中,極難發力。

這明顯是刁難!

周圍的礦工都停下了動作,同情或麻木地看著陳默。

陳默看了一眼那塊巨巖,又看了看那幾個監工不懷好意的笑容,心中明鏡似的。

他臉上露出為難和畏懼的神色:

“…工頭…這…這塊太大了…我一個人恐怕…”

“廢什么話!讓你去就去!不然現在就抽你鞭子!”

監工揚了揚手中的皮鞭,厲聲喝道。

“是…是…”

陳默“無奈”地應道,慢吞吞地走向那塊巨巖。

他圍著巨巖轉了一圈,這里敲敲,那里摸摸,似乎在尋找發力點,實則是在用《龜息訣》感知巖石的結構和與周圍巖壁的連接點。

同時,他注意到這塊巨巖底部似乎有些松動,旁邊的支撐點也很脆弱。

‘硬扛肯定不行,太顯眼了。得用巧勁…順便…給你們點驚喜…’

他嘴角勾起一絲無人察覺的冷笑。

他選了一個角度,將鎬頭尖塞進巖石底部一個縫隙,然后再次扎穩馬步,這次卻沒有用蠻力去抬,而是用鎬頭作為杠桿,全身力量猛然爆發,向一個特定的角度猛地一撬!

“嘎吱——轟隆!!”

一陣令人牙酸的巖石摩擦斷裂聲響起!

那塊巨巖并沒有被完全撬開,反而因為它自身的不穩定和陳默精準的發力點,猛地向側面一歪,然后帶動上方一片松動的巖層,發生了小范圍的二次塌方!

大量的碎石和泥土轟然落下,正好砸向那幾個監工所站的位置!

“媽呀!”

“快跑!”

那幾個監工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向后躲閃,狼狽不堪,雖然沒被大石頭砸中,但也被不少小石塊和泥土潑了一身,灰頭土臉,其中一個更是摔了個狗吃屎。

而陳默,早在發力之后就迅速后撤,敏捷地躲到了安全區域,毫發無傷,還順手拉了一把旁邊一個嚇傻的老礦工。

礦道內煙塵彌漫,一片混亂。

等塵埃稍定,看著那幾個驚魂未定、滿身狼狽、罵罵咧咧的監工,陳默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慌”和“后怕”:

“…工頭…沒事吧?這…這石頭太不穩了…我沒弄好…”

監工們氣得臉色鐵青,想發作,卻又找不到理由

——確實是他們逼著陳默去撬的,塌方也是意外。

而且陳默還“好心”地提醒了石頭不穩。

他們只能把火氣撒在其他礦工身上,鞭子抽得啪啪響:

“看什么看!快干活!媽的!”

經過這么一鬧,監工們似乎暫時收斂了一些,不敢再刻意刁難陳默去碰那些特別危險的石頭。

陳默也樂得清閑,混在礦工里,不緊不慢地干著活,同時更加仔細地感知著這個礦坑。

他發現,越往礦坑深處,那種令人不適的、混合了硫磺和金屬銹蝕的氣味就越濃,甚至…《龜息訣》感知到的地煞濁氣也隱隱加重了幾分。

偶爾,他還能在刨開的泥土或碎石中,看到一些極其黯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灰色碎屑,它們似乎能輕微吸收光線,帶著一種死寂的氣息。

這些東西,讓他本能地感到排斥。

就在天色漸暗,監工罵罵咧咧準備收工的時候。

陳默手中的鎬頭,在刨開一塊膠結的黑色泥土時,忽然“叮”的一聲輕響,似乎碰到了什么堅硬的東西。

他心中一動,小心地用鎬尖撥開泥土。

泥土下,露出了一角暗青色的、表面似乎銘刻著極其古老模糊紋路的…石片?或者金屬碎片?

更重要的是,在接觸到這碎片的瞬間,他懷里的那個獸皮刀鞘,竟然毫無征兆地、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同時,他臟腑深處,那屬于“肺之源”的銀白微芒,也應激般地閃爍了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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