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孫婆婆的提問，葉江南心頭一慌。

他想了一下，然后解釋道：

“前不久我聽說終南山上，除了全真教之外，還有一個古墓派。”

“古墓派里，有個名叫小龍女，長得像仙女一樣的女子，在比武招親。”

“剛剛情急之下，我想到這里就是終南山，所以就下意識的說出了那位姑娘的名字。”

孫婆婆聞言，臉色有些不好。

“哼！這個莫愁，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點師姐妹情分都不顧的嗎！？”

楊過這時湊了過來，拉著葉江南的衣角晃了晃：

“大哥哥，你說的那個小龍女是誰啊？”

葉江南摸了摸他的頭，笑著點頭：

“等找到山洞了，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說著，他牽起白馬，示意孫婆婆和楊過跟上。

月光透過樹葉，在三人一馬的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葉江南走在最前面，心里暗自慶幸。

幸好尹志平和孫婆婆都好說話，不然的話，要是他倆打起來了，自己只能干看著。

想到這里，葉江南又想起來，自己在大明王朝邊境遇到的那幾個西廠的女子。

自己出來，總共遇到兩波人。

一個人大明王朝見到的西廠，一個就是現在了。

兩波人都很好說話，也沒有為難自己。

到底是誰在傳謠，江湖人個個脾氣暴躁，不講道理的？

這不都很好說話嗎？

不過，這兩撥人一個是朝廷的，一個是正規門派的，說話客氣點，似乎也能理解。

江湖上傳言脾氣不好，不講道理的，應該是那些無門無派或者是反派的人吧？

葉江南在想著“客氣與不客氣”，他沒注意到，身后的孫婆婆看著他的背影，眼神里多了幾分疑惑。

她先前叫葉江南出手幫忙，并不是死馬當活馬醫，才叫葉江南幫忙的。

后面，仔細打量葉江南后，孫婆婆才察覺了葉江南的不對。

哪里不對？

那就是葉江南太普通了。

普通到一般人，很難注意到他的存在。

可當真正注意到葉江南存在的時候，又感覺葉江南特別強。

就好像……

他像仙人一般。

孫婆婆雖心里疑惑，但是也沒多問。

她緊緊拉著楊過的手，跟著葉江南往樹林深處走。

走了約莫一刻鐘，葉江南終于在一處背風的山洞前停下。

洞里干燥干凈，還鋪著厚厚的落葉。

他先讓楊過和孫婆婆進去，又將白馬拴在洞外的樹上，撿了些枯枝堆在洞口。

剛要點火，就聽見洞里傳來楊過的驚呼：

“婆婆，您的手在流血！”

葉江南趕緊鉆進洞，就見孫婆婆的袖口滲著血漬，方才打斗時被劍劃到了胳膊，只是她一直忍著沒說。

葉江南心里一緊，在楊過和孫婆婆注意不到的地方，從系統空間里，拿出了一小瓶金瘡藥。

這是完成系統任務之后，系統發放的獎勵。

這些年葉江南沒有受過傷，這金瘡藥從獲得到現在，葉江南都沒有打開過。

“婆婆，您先把藥涂上。”

葉江南遞過藥瓶，又幫楊過拍掉身上的灰塵。

“今晚就在這兒歇著，明天一早我送你們去山上的古墓。”

孫婆婆接過藥瓶，眼眶有些發紅：

“多謝前輩費心。”

“只是古墓派與全真教素有隔閡，龍姑娘性子冷，未必會收留過兒……”

“您放心。”

葉江南脫口而出，又趕緊補充。

“我曾聽人說，龍姑娘雖性子冷淡，卻心善，定會護著過兒的。”

他心里清楚，小龍女不僅會收留楊過，還會成為他的師父，可這話不能說得太滿，免得露了馬腳。

楊過卻似懂非懂，靠在孫婆婆身邊，小聲問：

“大哥哥，古墓派里有好吃的嗎？”

“我在全真教，每天都只能吃冷饅頭。”

葉江南愣了愣，又悄悄的從系統空間里，拿出了一籠包子。

當時，這一籠包子，也是系統那兒完成任務獲得的。

“諾，先吃這個墊墊肚子。”

楊過眼睛一亮，接過包子卻沒立刻吃，而是先遞了一個給孫婆婆：

“婆婆，您也吃。”

孫婆婆摸了摸他的頭，眼眶更紅了。

葉江南看著這一幕，心里也暖暖的，可一想到原著里孫婆婆的結局，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或許，自己能借著這次機會，改變她的命運？

就在這時，洞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樹枝斷裂的脆響。

葉江南心里一緊，趕緊吹滅了洞口的枯枝：

“有人來了！”

孫婆婆也不涂藥了，瞬間握緊了長棒。

同時，還將楊過護在了她的身后。

洞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前輩在嗎？”

“在下郝大通，特來向孫婆婆賠罪。”

葉江南心里“咯噔”一下。

郝大通？

他怎么來了？

按照原著，郝大通就是在今晚失手殺了孫婆婆，難道歷史的軌跡終究要來了？

聽得郝大通語氣恭敬，葉江南先清了清嗓子，才開口應道：

“原來是郝大通郝道長。”

“不知道長今日上山，所為何事？”

“回前輩。”

郝大通連忙解釋。

“方才我那師侄來報，說山上到訪了一位前輩高人，弟子便特意過來拜望一番。”

葉江南眉峰微蹙，心中暗自嘀咕：

這也太過客氣了吧？

江湖中人講究禮數，客氣些本在情理之中，但郝大通這般姿態，未免顯得有些過頭。

他轉念一想，又覺釋然。

對方畢竟是全真七子之一，更是王重陽親傳弟子，這般身份的人，說話行事本就該有此等氣度。

“既是如此，郝道長請進。”

葉江南心中自有計較：人家禮數周全，自己總不能駁了面子。

何況日后還要入全真教拜師，此刻與郝大通拉近些關系，日后行事也能更方便些。

一旁的楊過聽得葉江南邀郝大通進來，臉色頓時白了幾分，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他并非怕郝大通這人，而是對“全真教”這三個字打心底里發怵。

孫婆婆瞧出他的緊張，悄悄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用眼神安撫著他的情緒。

郝大通應聲從洞外走進，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

可當他抬眼看清洞內情形時，腳步卻驀地一頓。

只見洞口站著一位青年，身著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身姿挺拔，氣質出塵，宛如謫仙下凡。

郝大通瞬間收斂了神色，連忙上前一步，拱手彎腰，語氣愈發恭敬：

“弟子郝大通，見過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