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沙不用鷹眼視覺也能注意到布萊恩那警惕小黃毛的目光,然后他退了一步,讓金米和阿曼達坐在一起,他坐在兩個女孩對面。
布萊恩坐在另一側(cè)的沙發(fā)上,側(cè)著身體,手壓在桌子上看著他們。
金米似乎沒有察覺到老父親敏感的心思,只是擔(dān)心的詢問廖沙:“所以這件事情結(jié)束了,不會有人再追查你了嗎?”
“阿爾巴尼亞黑幫販賣人口的案件很快就會結(jié)束,警察們自然也沒有理由再繼續(xù)追查。”
廖沙沒有解釋太多背景的意思,只是笑著說:“說白了還是代價的問題,黑幫和皮條客遠沒有那些大人物的私人癖好重要。”
“那群人可真壞啊!”
金米和阿曼達想著在公寓里惴惴不安,不知道何時會被黑幫找上門的恐懼,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了這么一句。
廖沙微笑不語。
真相也是由立場決定,對巴黎警察來說,他們想要的真相就是快速解決販賣人口的案件,從而避免自己承擔(dān)責(zé)任。
至于阿爾巴尼亞黑幫是被誰殺死的,只要上面不給壓力跟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巴黎市民出于對自身安全的擔(dān)憂,會去考慮這個問題,但沒有組織,喊的聲音再大也無法將力量投射到巴黎之外。
廖沙自然也不用擔(dān)心這些人。
“你回到紐約之后有什么打算,我和阿曼達想要感謝你,邀請你去我家做客!”
兩個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廖沙,臉上寫滿了期待。
“做客的事情回頭再說,我回到紐約之后,還有要緊事情,不能耽擱。”
“什么要緊事?”
當(dāng)然是尋找戴斯蒙·邁爾斯!
但在這件事情上,廖沙不能大張旗鼓的行動,戴斯蒙的名字一旦傳開,憑借阿布斯泰格的情報網(wǎng)絡(luò)誰先找到這個先知還是未知數(shù)。
別到時候戴斯蒙沒找到還把自己給搭進去,那就太得不償失。
“個人私事,不太方便和你們這些還沒有畢業(yè)的學(xué)生說。”
廖沙隨便找了個理由把這件事搪塞了過去。
他和金米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但這個女孩兒實在太不成熟,分不清楚事情的輕重。
把刺客兄弟會和圣殿騎士的事情告訴她,對她和廖沙來說都不是好事。
“我明年就可以上大學(xué)了,不算是小孩子了。”
“上大學(xué)了又怎么樣,你照樣還是缺乏能力。如果再來一次巴黎這樣的事情,你要怎么應(yīng)對?”
“你可以教我?”
廖沙輕輕搖頭:“你如果想要提升自保的能力,可以去找布萊恩。他這個特工可比我專業(yè)多了。”
布萊恩眉頭一皺,就要拒絕,他所經(jīng)歷過的訓(xùn)練和戰(zhàn)斗,別說是金米這樣從小就沒有吃過苦的女孩,就算是軍隊里選出來的士兵都無法承受。
廖沙扭頭看他,仿佛猜中了這個硬漢的心:“你不需要把特工的訓(xùn)練全都搬過來,只要選擇性的教她射擊、擒拿、網(wǎng)絡(luò)這些并不看重體力的技能就行。”
“即便如此,也仍然需要吃太多苦,金米沒必要做這樣的事情。”
布萊恩見識過太多常人難以想象的黑暗,所以他一點兒都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接觸那些東西。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我來教。”廖沙突然變了主意。
“你這是耍無賴啊!”
布萊恩當(dāng)然知道廖沙這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但他還不得不上套。
他也知道金米這樣的小女孩對廖沙這種可靠而且還有能力的男人,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巴黎發(fā)生的事情,并證明廖沙是個無法無天的人,而且他還有能力做到無法無天。
他未來究竟會做些什么?恐怕只有上帝才能預(yù)測。
所以,他絕不允許自己女兒靠近這樣危險的一個男人。
布萊恩臉色陰沉的對女兒說:“好吧,只要你能忍受訓(xùn)練的苦,我回去就為你量身制定訓(xùn)練計劃。”
“謝謝爸爸!”
金米笑著撲進老爸懷里。
布萊恩雖然知道自己被廖沙給算計了,但看著女兒那開懷的笑臉,還是表示蒜鳥蒜鳥,只要女兒開心,就隨她去吧。
廖沙笑著說:“訓(xùn)練雖然艱苦,怎么也比和貴族學(xué)校里的那些男男女女去亂混要強。你應(yīng)該知道,那些所謂的有錢人私下都是個什么德性。”
布萊恩點點頭,對廖沙說:“不管怎么說,你救了金米。這份恩情我記下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盡可以來找我。”
“你會后悔的。”廖沙給了布萊恩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布萊恩不以為意。
廖沙不過是個年輕人,背后又沒什么勢力,能遇到什么大麻煩?
廖沙好不容易將布萊恩拉上自己的賊船,當(dāng)然不可能給他下去的機會,于是便岔開話題。
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圣殿騎士的阿布斯泰戈、高臺桌、獵犬組織這些大大小小的組織都是什么情況。
所謂地下世界從來就和地上扯不開關(guān)系,海爾森領(lǐng)導(dǎo)的圣殿其實本來就是美國的建立者之一,高臺桌和美國也脫不開關(guān)系……
布萊恩作為前任王牌特工肯定了解一些消息。
但他考慮到女兒還在一旁,并不愿意多說什么。
……
“為了保密,我就不見你們的父母了,你們不要提起我的事情。咱們就在這里說告別吧!”
當(dāng)私人飛機降落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落日的余暉灑滿了整個海面,每一朵濺起的水花都被染上了玫紅的顏色,又在空氣中放出細碎的彩虹,令人眼花繚亂。
廖沙在飛機上換了地勤的衣服,看著兩對父母將女兒全身上下都檢查了個遍,確定沒問題之后,喜極而泣。
廖沙本來打算就這樣離開,但看著布萊恩那個單身狗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又走到他身邊小聲說:“羨慕了?”
“和你有關(guān)系嗎?趕緊走吧,被人注意到,你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布萊恩當(dāng)時是在扯淡,這個私人機場別說攝像頭,連保安都沒有幾個,怎么可能有人發(fā)現(xiàn)廖沙。
“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真的放不下,彌補過去的錯誤也不是丟人的事情。”
廖沙沒記錯的話,布萊恩前妻的新丈夫日后為了保險就犯下了殺妻的罪行。
布萊恩看著妻子,向她露出微笑,扭頭看向身邊,廖沙已經(jīng)消失無蹤了。
廖沙提著一個大黑包走出機場,隨便攔了輛出租車,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布魯克林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