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石爪！”

韓風怒喝一聲，雙爪靈力暴漲，指甲泛出淡淡的青芒，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抓向楚凡的面門。這一爪勢大力沉，蘊含著五段武者的渾厚靈力，若是抓實了，恐怕連鋼鐵都能捏碎。

楚凡眼神一凜，腳下“虛實步”施展到極致，身形如同鬼魅般橫移半尺，險之又險地避開爪風。同時，手中鐵劍挽出一朵劍花，劍尖如同毒蛇吐信，直刺韓風的手腕脈門。

“叮！”

韓風手腕一翻，用手臂格擋開鐵劍，只覺一股刁鉆的力道傳來，震得他手臂微麻。他心中愈發驚訝，這楚凡的劍術竟如此精妙，每一劍都恰好點在他力道轉換的薄弱處，讓他的五段靈力難以完全施展。

“小子，只會躲嗎？”韓風被楚凡的游擊戰術激怒，攻勢愈發狂暴，雙爪翻飛，將楚凡周身要害盡數籠罩，逼得楚凡只能不斷閃避。

街道兩旁，趙烈父子看得面露喜色。

“爹，您看，韓執事要贏了！”趙麟興奮道，“這楚凡撐不了多久了！”

趙烈點頭，眼中卻掠過一絲疑惑。楚凡雖然一直在躲，但步法詭異，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韓風的殺招，這絕非一個尋常三段武者能做到的。

就在這時，楚凡忽然腳步一錯，故意賣了個破綻。韓風見狀大喜，認為楚凡力竭，當即一爪抓向楚凡的胸口，靈力凝聚到了極致。

“就是現在！”

楚凡眼中精光爆射，不退反進，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避開爪鋒的同時，鐵劍順著韓風的手臂滑下，劍尖直指他的腋窩——那里是靈力運轉的一個隱秘節點，也是韓風這套“裂石爪”的罩門所在。

“不好！”韓風察覺不對，想要回防已來不及。

“噗嗤！”

鐵劍雖普通，卻在楚凡精純的靈力灌注下，刺破了韓風的衣物，淺淺刺入半寸。

“呃啊！”

韓風只覺腋窩處傳來一陣劇痛，一股陰柔的靈力順著傷口涌入，瞬間擾亂了他體內的靈力運轉。他悶哼一聲，攻勢頓時一滯。

楚凡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左手成掌，凝聚起剛突破的三段靈力，猛地拍在韓風的胸口。

“砰！”

韓風如同被重錘擊中，踉蹌著后退數步，臉色一陣潮紅，竟被楚凡這一掌震得氣血翻涌。

“你……”韓風又驚又怒，他沒想到自己竟會被一個三段武者所傷。

楚凡卻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前世的戰斗經驗告訴他，對付強敵，必須趁勝追擊。他身形如電，再次欺近，鐵劍嗡鳴作響，劍招愈發凌厲，“破妄劍經”中的“截、刺、挑、削”四式連環使出，招招不離韓風的要害。

此刻的楚凡，仿佛化作了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他將兵法中的“以快打慢”“以巧破拙”融入劍術，每一劍都角度刁鉆，讓韓風防不勝防。

“找死！”韓風徹底被激怒，體內靈力瘋狂運轉，強行壓下氣血翻涌，雙爪之上青芒大盛，竟是要施展壓箱底的絕技。

“看我裂山式！”

韓風雙爪交叉，猛地向前推出，一道凝聚了他八成靈力的青色爪影呼嘯而出，帶著開山裂石的氣勢，直撲楚凡。這一擊，已是他能發出的最強攻擊。

楚凡瞳孔驟縮，他能感覺到這爪影中蘊含的恐怖力量，若是被擊中，就算不死也要重傷。

但他沒有絲毫退縮。

“破月！”

楚凡低喝一聲，將全身靈力盡數灌注于鐵劍之中，劍身亮起一層淡淡的白光。他沒有硬接爪影，而是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繞到爪影側面，鐵劍如同劃破夜空的殘月，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刺向韓風的脖頸。

這一劍，凝聚了他對劍術的所有理解，蘊含著“以點破面”的至理，看似纖細，卻有著破開一切阻礙的決心。

“嗤——”

鐵劍與青色爪影擦身而過，劍身上的白光瞬間黯淡了幾分，但依舊勢不可擋地刺向韓風。

韓風大驚失色，他沒想到楚凡竟如此大膽，竟敢以傷換傷。他急忙回爪格擋，卻已慢了一步。

“噗！”

鐵劍刺入韓風的左肩，深入寸許，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啊！”韓風慘叫一聲，左臂徹底失去了力氣，凝聚的爪影也瞬間潰散。

楚凡趁機抽劍后退，穩穩站在原地，劍尖滴落的鮮血在陽光下格外刺眼。他微微喘息，臉色有些蒼白——剛才那一劍幾乎耗盡了他的靈力，但他的眼神卻亮得驚人。

韓風捂著流血的肩膀，看著楚凡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你……你竟然真的能傷我？”

他敗了。

一個武道五段的寒霜閣執事，竟然敗給了一個只有三段的少年。

這個事實，讓他難以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

街道兩旁，死一般的寂靜。

趙烈父子臉上的笑容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韓風會輸，而且輸得如此狼狽。

王府的護衛們則目瞪口呆，隨即爆發出震天的歡呼：“少爺贏了！少爺贏了！”

楚婉柔捂著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既有后怕，更有難以言喻的驕傲。

楚凡沒有理會周圍的動靜，只是冷冷地看著韓風：“現在，你還覺得，你能廢了我嗎？”

韓風渾身一顫，看著楚凡冰冷的眼神，心中竟生出一絲寒意。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威脅楚凡的資格。

“好……好一個楚凡！”韓風咬著牙，聲音因疼痛和屈辱而顫抖，“今日之辱，我寒霜閣記下了！你等著，我會稟報總閣，定要你……”

“滾！”楚凡打斷他，鐵劍指向韓風，“再敢多說一個字，我不介意讓你躺在這里?！?

韓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還是畏懼地后退了幾步，怨毒地瞪了楚凡一眼，轉身踉蹌著離去。他知道，自己再不走，恐怕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

韓風一走，趙烈父子頓時慌了神，轉身就要逃跑。

“趙烈，趙麟，你們走得了嗎？”楚凡的聲音如同寒冰般傳來。

趙烈父子身體一僵，緩緩轉過身，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楚……楚少爺，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楚凡一步步走向他們，眼神冰冷，“你們請動寒霜閣的人來殺我，這也是誤會？”

趙麟嚇得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楚少爺，饒命??！都是我爹的主意，不關我的事！”

趙烈臉色鐵青，卻也不敢發作，只能硬著頭皮道：“楚少爺，此事是我們不對，我們愿意賠償……”

“賠償？”楚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母親受驚，王府護衛受傷，這些，你拿什么賠？”

他走到趙麟面前，看著這個之前囂張跋扈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前日，你傷我在先；今日，你又請人來殺我。這筆賬，該算了?！?

說著，他抬起腳，對著趙麟那條之前被他踹傷的腿，猛地踩了下去。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伴隨著趙麟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我的腿！”

趙烈目眥欲裂：“楚凡！你敢！”

“我有何不敢？”楚凡冷冷地看著他，“這只是利息。若再敢招惹我，下次斷的，就是你的脖子！”

趙烈看著楚凡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竟嚇得后退了一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終于明白，眼前這個少年，已經不是他能招惹的了。

楚凡不再理會他們，轉身走向王府。

街道兩旁的百姓和學子們看著他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今日一戰，楚凡之名，必將響徹整個薊城。

一個能擊敗武道五段的三段少年，一個連寒霜閣都敢招惹的狠人。

從此以后，薊城再無人敢輕視鎮北王府的這位楚少爺。

楚凡回到院中，楚婉柔連忙上前為他擦拭額頭的汗水，眼中滿是關切：“凡兒，你沒事吧？”

“娘，我沒事。”楚凡笑了笑，心中卻暗嘆。

擊敗韓風，只是暫時解決了危機。他很清楚，寒霜閣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個分舵執事的失敗，很可能會引來更高級別的高手。

他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娘，我們可能要離開薊城了?！背埠鋈坏?。

楚婉柔一愣：“為什么？”

“寒霜閣不會放過我的，留在這里太危險?！背步忉尩?，“而且，薊城太小，也不利于我提升實力。”

他需要更廣闊的天地，需要更多的資源，才能更快地成長起來，才能有朝一日，真正面對林岳峰和蘇清瑤。

楚婉柔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娘聽你的，你去哪里，娘就去哪里。”

楚凡心中一暖，握住母親的手：“放心吧娘，等我實力足夠了，我們會回來的?！?

他看向窗外，目光仿佛穿透了薊城的城墻，望向了遠方。

韓地，寒霜閣。

燕北，瀚海國。

我楚凡，正在一步步向你們走來。

復仇之路，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