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千尋疾的威壓
- 斗羅之御獸師,比比東直呼看不懂
- 如意打字機
- 2644字
- 2025-08-12 09:31:51
凌風甚至來不及回味方才一招制敵的凌厲,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怖氣息便如九天銀河倒灌般傾瀉而下,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
那是一種源自生命層次的絕對壓制,仿佛一只螻蟻,在仰望一座即將崩塌的萬仞神山。
長廊兩側(cè)原本燃燒得極為旺盛的魂導燈,光芒竟在這氣息下劇烈搖曳,忽明忽暗,似乎隨時都會熄滅。冰冷的地磚上,無形的壓力讓空氣都變得粘稠,凌風感覺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滾燙的刀片,刺痛著肺腑。
他的目光,被迫與那道從殿門內(nèi)走出的身影對上。
來人身著一襲金色的華貴長袍,上面用金線繡著繁復的天使圖紋,頭戴紫金冠,面容英俊卻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漠然與威嚴。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沒有釋放武魂,沒有亮起魂環(huán),但那雙淡漠的金色眼眸,卻比任何魂技都更加可怕。
當代教皇,千尋疾!
僅僅是一個眼神,凌風便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戰(zhàn)栗。他的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聲,雙腿不受控制地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這股威壓碾碎,跪倒在地。
這就是封號斗羅的實力?不,這甚至還不是他真正的實力,僅僅是無意識間散發(fā)出的氣場!
凌風死死咬住舌尖,劇烈的刺痛讓他混亂的意識恢復了一絲清明。他不能跪!他可以對任何人低頭,但絕不能在這個未來會給比比東帶來無盡痛苦的男人面前,表現(xiàn)出絲毫的軟弱!
“嗯?”
一聲輕咦,從千尋疾的口中發(fā)出。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般在凌風的腦海中炸響。
他似乎有些意外,眼前這個身穿最低等雜役服飾的少年,竟然能在他的威壓下堅持這么久,甚至連腰桿都未曾彎下。
千尋疾的目光,緩緩從凌風倔強的臉上移開,落在了不遠處蜷縮在地、渾身抽搐的執(zhí)事身上。
那一瞬間,整個長廊的溫度仿佛驟降到了冰點。
先前那如山岳般的威壓,頃刻間化為了實質(zhì)性的殺意,如同一柄柄無形的利刃,瘋狂地切割著凌風的身體與精神。
“噗——”
一口鮮血,再也抑制不住,從凌風口中噴出。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視線開始模糊,身體搖搖欲墜。
就在他的意識即將被這股恐怖的殺意徹底撕裂的瞬間,一股奇異的暖流,忽然從他的精神之海深處涌現(xiàn)。
“嗡……”
一道溫潤如月華的清輝,悄然在他體內(nèi)流轉(zhuǎn)。那是來自月光鹿的共鳴!這只溫順的魂獸感受到了主人正面臨生死危機,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所有的魂力,通過那道玄奧的【共鳴契約】,源源不斷地輸送給凌風。
月光鹿的力量,帶著一種柔韌而堅定的生命氣息,像一道溫暖的屏障,守護著凌風即將崩潰的精神。
緊接著,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也隨之爆發(fā)!
“滋啦!”
細微的電弧在凌風的皮膚下一閃而過。雷紋蜥那暴躁而充滿反抗意志的力量,也在此刻洶涌而至。它不像月光鹿那般溫和守護,而是帶著一股不屈的戰(zhàn)意,主動迎向了千尋疾那冰冷的殺意!
一柔一剛,兩股截然不同的魂獸之力,通過【情感值系統(tǒng)】那牢不可破的羈絆,與凌風自身的魂力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它們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凌風:主人,我們與你同在!
這股新生的力量,雖然與教皇的威壓相比依舊是螢火與皓月的差距,卻像是一塊屹立在狂濤駭浪中的礁石,堪堪為凌風守住了最后一線生機。
凌風原本已經(jīng)彎曲的膝蓋,竟在這股力量的支撐下,緩緩地、艱難地,重新挺直!
“咦?”
千尋疾金色的眼眸中,終于透出了一絲真正的驚訝。
他清晰地感覺到,這個雜役的體內(nèi)有兩股微弱但韌性十足的魂力在支撐著他。這絕不是一個連魂師都不是的雜役所能擁有的力量。
有趣。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便被更濃烈的冷漠所取代。
無論這個雜役有什么秘密,在教皇殿前對自己的親信動手,都是不可饒恕的死罪。
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尖開始凝聚起一抹燦爛到令人心悸的金色光芒。那是天使武魂的神圣之力,足以將凌風瞬間凈化成一撮飛灰。
“你,是何人?”
千尋疾冰冷地質(zhì)問道,聲音里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仿佛是在審判一個死物。他給了凌風最后開口的機會,但這更像是一種貓戲老鼠般的憐憫。
死亡的陰影,前所未有地籠罩了凌風。
他能感覺到,只要對方指尖的光芒落下,自己連同兩只契約魂獸,都會在瞬間被抹殺,不會有任何懸念。
怎么辦?
凌風的大腦在瘋狂運轉(zhuǎn),可是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任何計謀都顯得蒼白無力。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吱呀——”
那扇半開的殿門,被徹底推開。
一道清冷如月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響徹在死寂的長廊中。
“老師,請手下留情?!?
凌風艱難地側(cè)過頭,用模糊的視線望去。只見比比東身著一襲素雅的紫色長裙,快步從殿內(nèi)走出,擋在了他的身前。
她那絕美的容顏上此刻帶著一絲蒼白,顯然,僅僅是站在千尋疾的氣場范圍內(nèi),對她而言也并非易事。
千尋疾指尖那足以毀滅一切的金色光芒,在比比東出現(xiàn)的那一刻,微微一頓。他看向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東兒,此事與你無關,退下?!?
“不,”比比東搖了搖頭,她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她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身后的凌風,只是直視著千尋疾那雙威嚴的金色眼眸,一字一句地說道:“老師,他不能殺?!?
“哦?給為師一個理由。”千尋疾的語氣依舊平淡,但那股冰冷的殺意卻重新鎖定在了凌風身上,似乎只要比比東的回答有任何不能讓他滿意的地方,他會連同凌風一起懲罰。
比比東的貝齒,輕輕咬住了下唇。
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做出了一個極為重大的決定,沉聲道:“因為……他是我派出去送信的信使。地上那名執(zhí)事,想必是誤會了他的身份,想要阻攔,他情急之下才會還手?!?
這個解釋,連凌風自己聽了都覺得漏洞百出。一個圣女,為何會派一名最低等的雜役去送信?
然而,千尋疾聽完后,卻久久沒有說話。
他那如神祇般威嚴的目光,在自己心愛的弟子和那個一身狼狽的雜役之間來回掃視。那目光深邃如淵,仿佛要將兩人的靈魂都徹底看穿。
比比東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但她的眼神卻依舊倔強地與自己的老師對視著,沒有絲毫退縮。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像是刀子在凌風的心頭剮過。
許久,許久。
千尋疾指尖的那一抹金色光芒,才緩緩地、徹底地消散了。
那籠罩著整個長廊,足以讓魂王都心驚膽戰(zhàn)的恐怖威壓,也如潮水般退去。
“下不為例?!?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比比東,眼神中蘊含著復雜難明的情緒,有警告,有審視,還有一絲一閃而逝的失望。
隨后,他又瞥了一眼如蒙大赦、大口喘息的凌風,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可以隨手碾死的蟲子。
最終,他沒有再追究,也沒有去管地上昏迷的執(zhí)事,轉(zhuǎn)身,一步步重新走回了那座象征著斗羅大陸最高權力中心的教皇殿。
厚重的殿門,緩緩關閉,將那足以壓垮一切的威嚴,重新隔絕。
直到那扇門徹底合攏,凌風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他雙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幸好及時用手撐住了冰冷的墻壁。
危機,解除了。
他抬起頭,看向眼前那道紫色的、依舊顯得有些單薄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她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