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小人
- 人在港詭,從第一誡開始
- 晚生后學
- 2450字
- 2025-08-15 12:00:00
“看來你處理得不錯。”
黃耀祖將酒壺揣回兜里,拍了拍許文杰的胳膊。
“走吧,去酒吧喝一杯,算是給你初次獨立結案的慶功。”
許文杰走到一旁的洗手臺,擰開龍頭,冰涼的水流沖過指尖,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抬眼看向鏡子,里面映出一張尚帶青澀的臉,因剛才斗法時的緊張激動,臉頰還有些微微泛紅。
他對著鏡中的自己點了點頭,轉過身道:“行吧,不過頭兒,我酒量真不怎么樣。”
“盡興就好,喝不了就少喝點。”
黃耀祖咧嘴一笑,轉身朝游泳館外走去。
許文杰快步跟上。
到了門口,黃耀祖沖守在那里的便衣警察比了個“收隊”的手勢。
那便衣如蒙大赦,臉上緊繃的線條瞬間松弛下來,點了點頭便匆匆離開了。
許文杰心里清楚,能被派到這里守著,這位報案中心來的便衣多半知道些內幕,只是職責所在,不便多言罷了。
這在雜務科的案子里,本就是常事。
兩人上了警車,一路開到一家名為“青果”的酒吧。
昏黃的燈光下,爵士樂慵懶地流淌,空氣中混著酒香與煙草味。
許文杰小口抿著杯中的威士忌,始終沒提自己學了驅魔術的事。
他摸不準警務處對驅魔師任職雜務科的態度,若是能接受,自然皆大歡喜。
可若是不能,丟了這份月薪七八萬的工作,實在可惜。
更何況,他心里還有些盤算:
等實力足夠、時機成熟,若能爭取到港島官方的資源支持,這對修煉大有裨益。
這警察身份,短時間內他還不想放棄。
其實從風叔被“流放”到東平洲就能看出,港島官方目前對驅魔師的態度仍存保留,并未完全接納。
喝了沒幾杯,黃耀祖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臉上露出無奈又帶著點寵溺的神色,掛了電話對許文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回家哄老婆了,她又鬧脾氣了。”
“頭兒快去吧,家庭重要。”
許文杰笑著舉杯示意。
黃耀祖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推門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許文杰望著門口,心里暗暗嘀咕:
或許是自己的出現,讓黃耀祖避開了原著里離婚的結局?
一個人喝酒總覺得索然無味,許文杰結了賬也離開了酒吧。
他想了想,反正回家也是待著,不如去雜務科辦公室修煉。
那里有張折疊椅,拉開就是張單人床,累了還能歇會兒。
車子駛入警署院時,夜色已深。
許文杰推開雜務科辦公室的門,昏暗中立刻飄來幾道淡淡的影子。
“許警督回來啦?”
三個孤魂飄到他面前,恭敬地問好。
這些都是黃耀祖以前辦案時遇到的孤魂,因各種緣由無法入輪回,在外面飄蕩又怕被陽氣沖散、被惡鬼吞噬,便索性寄居在雜務科。
平時幫著打掃衛生,黃耀祖有空就給它們燒點紙錢“加餐”,也算互利互惠。
這三個孤魂,一個是頭發花白的老伯,一個是滿臉皺紋的老大娘,還有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少女,自從知道許文杰也有陰陽眼,每次見他都會主動打招呼。
“不用客氣。”
許文杰擺了擺手,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你們知道哪能買到符紙和朱砂嗎?”
“額……許警督,姻緣道那邊有家‘福壽堂’喪葬店,好像有這些東西賣。”
孤魂老伯飄上前一步,聲音帶著點飄忽的回響。
“謝了。”許文杰點點頭。
“許警督客氣了!”老伯連忙回道。
隨后,三個孤魂便飄到角落,拿出一副紙牌,湊在一起打地主去了。
它們偶爾晚上能溜出去逛逛,對這樣的日子早已心滿意足。
許文杰看了看時間,快半夜了,喪葬店肯定早關門了,便打算明天一早再去。
陽火符用處極大,多備些總是好的,能大大增加自身戰力。
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拉開墻角的折疊椅,“咔噠”幾聲,椅子便展開成一張窄小的單人床。
他盤膝坐下,閉上眼,再次沉入湘南鍛靈術的修煉中。
今天斷斷續續練了四五個小時,勉強達到了既定目標,靈力雖增長緩慢,卻勝在扎實。
練到后半夜,靈力耗盡,倦意襲來,他倒頭便睡,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許文杰就醒了。
窗外的微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只覺神清氣爽,渾身充滿力氣。
這便是靈力的好處。
加之修煉五雷掌法時順帶鍛造五臟六腑,身體也在悄然變強。
照這樣下去,不出意外,他以后的睡眠需求會越來越短,身體素質卻會越來越強悍。
許文杰去隔壁洗手間洗漱完畢,換上一身黑色皮衣。
雜務科的正式成員,平時不用穿警服,只要隨身攜帶警官證即可,這樣辦案也更方便隱蔽。
他正準備出門去喪葬店,前臺的電話突然“叮鈴鈴”響了。
接線員接完電話,拿著一張紙條走過來遞給許文杰:“許警督,新案子。”
許文杰接過紙條,上面寫著地點:
銅鑼灣,鵝頸橋。
他眉頭微挑:“銅鑼灣啊,這地方幫派勢力盤根錯節,夠復雜的。”
想了想,他叫上了警員阿葉和張楚。
這兩個家伙都是身高一米八五以上、體重兩百磅出頭的壯漢,站在那跟兩座小山似的,自帶威懾力。
“許警督,咱們去哪?”阿葉嗓門洪亮,一開口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銅鑼灣,鵝頸橋。”許文杰言簡意賅。
三人開著警車出發,穿過幾條車水馬龍的街道,很快到了鵝頸橋下。
剛停穩車,就聽見一陣“噼啪”的拍打聲。
橋下空地上,十幾個阿婆正圍著小馬扎,手里拿著布鞋,對著草人念念有詞地“打小人”。
這是港島流傳多年的風俗,這里的阿婆大多持有官方頒發的正式牌照,明碼標價,童叟無欺,絕非江湖騙子可比。
不管是生意場上的大佬、黑道里的大哥,還是職場上的精英,只要被人把名字、生辰八字或照片交到阿婆手里,就得在她們的鞋底板下“抖三抖”。
不過在許文杰的陰陽眼中,這些阿婆身上都沒有靈力波動,顯然這“打小人”更多是種心理安慰,圖個心安罷了。
報案人應該就是其中幾個阿婆。
據報案記錄說,最近晚上打小人時,這里總刮陰風,還有個少女鬼魂在附近游蕩,已經嚇暈了三個阿婆。
那鬼魂大概每晚十點后出現,偏巧是打小人生意最火的時候,阿婆們被折騰得苦不堪言,只好報警,希望借警察的陽氣、正氣驅驅邪。
可港島警力本就緊張,警務處自然不可能在這常駐巡邏,案子便作為特殊案件,落到了雜務科頭上。
“咱們分散巡視,”許文杰對阿葉和張楚吩咐道,“你們多留意那些阿婆,有情況隨時聯系。”
上午的鵝頸橋,打小人生意還很清淡,阿婆們三三兩兩地坐著閑聊。
見有警察過來,她們臉上的愁云散了些,紛紛投來感激的目光。
許文杰知道,那鬼魂多半要晚上才出來,現在急也沒用。
他索性過街,在一家早點檔點了份云吞面,坐在門口的塑料凳上,一邊呼嚕嚕地吃面,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橋下來往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