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荒野求生
- 惡毒女配在獸世靠咸魚翻身了
- 懶煙煙
- 3462字
- 2025-08-12 12:02:45
“砰!”
她被粗暴地扔在地上,身下是堅硬的巖石和硌人的碎石。劇烈的撞擊讓她悶哼一聲,差點背過氣去。
“到了!毒婦!”一個獸人嫌惡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風吼崖!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日子吧!餓死或者凍死,都是你應得的報應!”
“呸!便宜你了!”另一個獸人罵罵咧咧。
腳步聲迅速遠去,留下蘇錦一個人躺在冰冷黑暗里。
她艱難地翻了個身,仰面躺著,大口喘著氣。冰冷的夜風像刀子一樣刮過她裸露的皮膚,汗濕的獸皮裙貼在身上,帶走僅存的熱量,凍得她牙齒都在打顫。
【體質微調(耐寒+1)生效中…效果微弱。建議宿主盡快尋找避風保暖處,否則有凍傷及生命危險。】系統的提示音冷冰冰的。
蘇錦:“……”要你何用。
她勉強撐起一點身體,環顧四周。
這里像是一個巨大山崖的下方凹進去的淺洞,根本算不上山洞,充其量就是個稍微能擋點風的巖窩。頭頂是高聳陡峭、黑黢黢的崖壁,在昏暗的星光下顯得猙獰可怖。前方是陡峭的下坡,通向更深的黑暗,呼嘯的風聲正是從那個方向傳來,如同無數野獸在低沉咆哮。
巖窩里,地面是裸露的巖石,坑洼不平,散落著碎石和枯枝敗葉。角落里堆積著一些陳年腐朽的獸骨和不知名的污穢,散發著淡淡的霉味和腐臭。沒有任何遮擋物,冷風毫無阻礙地灌進來。
蘇錦摸索著爬到巖窩最里面、相對背風一點的地方。身下的石頭依舊冰冷刺骨。
“這就是…風吼崖?”她喃喃自語,聲音嘶啞,“毛坯房都算不上…頂多算個爛尾的狗窩。”
又冷又餓,渾身疼痛。手腕和腰腹被繩索磨破的地方在冷風刺激下,一跳一跳地疼。
【耐餓+1生效中…饑餓感略微延緩。】
【傷口愈合速度+5%生效中…傷口感染風險降低。】
蘇錦扯了扯嘴角。行吧,聊勝于無。
她費力地蜷縮起來,把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獸皮裙盡量裹緊一點。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睡覺。睡著了就不冷了,不餓了,不疼了。至于明天?明天再說吧。擺爛第一條:不為還沒發生的事情焦慮。
就在她意識即將沉入黑暗時,一陣極其輕微、帶著某種小心翼翼意味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了巖窩外不遠的地方。
蘇錦瞬間警惕,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
借著微弱的星光,她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站在巖窩入口處,逆著光,看不清面容,但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屬于草木的清新氣息。
那人影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走近。
光線勾勒出她的輪廓。是個年輕的雌性,穿著干凈柔軟的獸皮裙,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臉上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混合著擔憂和悲憫的表情,手里似乎捧著什么東西。
“蘇錦姐姐?”一個溫溫柔柔、如同清泉流淌的女聲響起,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你…你還好嗎?”
蘇錦腦子里“嗡”了一下。
原主的記憶碎片瞬間翻涌上來——許聽言!部落另一個珍貴的雌性,善良、純潔、勤勞、善解人意,是所有雄獸心目中的白月光,也是原主最大的嫉妒對象和死對頭!原主無數次設計陷害她,搶奪她的東西,污蔑她的名聲,但每次許聽言都能“幸運”地化解,并贏得更多同情和憐愛。
現在,她來干什么?看笑話?還是……
蘇錦沒力氣說話,只是掀了掀眼皮,算作回應,眼神里只有純粹的疲憊和“別煩我”的漠然。
許聽言似乎被蘇錦這副狼狽到極致卻異常平靜(或者說麻木)的樣子弄得愣了一下。她走近幾步,將手里捧著的東西輕輕放在蘇錦身邊一塊稍微干凈點的石頭上。
那是一小捧……顏色灰暗、干癟、甚至帶著些霉點的塊莖狀植物根,還有兩個明顯干癟發皺、一看就沒什么水分的野果。
“蘇錦姐姐,”許聽言的聲音依舊溫柔,帶著濃濃的同情,“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難受。族長他們…也是太憤怒了。這里條件很差,晚上很冷的。我給你帶了點吃的,是今天采集隊分剩下的…雖然不太好,但總能墊墊肚子。”
她微微俯身,目光落在蘇錦被磨破的手腕上,秀氣的眉頭蹙起,帶著真切的心疼:“哎呀,傷口都破皮了!姐姐你受苦了。可惜我帶的草藥都用完了,明天…明天我一定想辦法給你送點過來。”她的聲音溫軟,眼神清澈,仿佛真的只是在關心一個落魄的族人。
蘇錦的目光掃過那堆堪稱“豬食”的東西,又抬眼看著許聽言那張在微弱光線下依舊顯得楚楚動人的臉。
呵。
原主的記憶里,許聽言每次“好心”送來東西,要么是當著其他獸人的面彰顯她的善良,要么送來的東西本身就有點問題,最后總能“恰好”被發現,成為原主“不知好歹”、“恩將仇報”的罪證。這次,在這荒無人煙的鬼地方,送點發霉的根莖和爛果子?是怕她死得太慢,還是想讓她吃了拉肚子死得更慘?
累。懶得猜,更懶得演。
蘇錦扯了扯干裂的嘴角,聲音沙啞疲憊,帶著濃濃的敷衍:“哦。謝了。”
她連看都懶得再看那堆東西一眼,更別提伸手去拿。她只是費力地挪動了一下身體,把自己蜷縮得更緊一點,臉轉向巖壁內側,只留給許聽言一個臟兮兮、亂糟糟的后腦勺。
“放那兒吧。”她的聲音悶悶地傳來,帶著一種純粹的、毫不掩飾的不耐煩,“擋著我吹風…呃,不對,擋著我…睡覺了。”
說完,她甚至發出了兩聲極其輕微、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著的鼾聲。不是裝的,她是真的快撐不住了。
許聽言臉上的溫柔和悲憫,瞬間凝固了。
她準備好的、諸如“姐姐你一定要堅強”、“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大家會看到你的改變的”之類的勸慰臺詞,全都卡在了喉嚨里。預想中對方可能出現的怨恨、咒罵、或者抓住她這根“救命稻草”的卑微祈求…任何一種反應都沒有出現。
只有一種…油鹽不進、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擺爛?
許聽言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蜷縮成一團、仿佛已經睡著的背影,手里還殘留著那堆劣質食物的觸感。夜風吹過,帶來遠處風吼崖的嗚咽,也帶來一絲她從未感受過的、被徹底無視的…尷尬和茫然。
她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那溫婉的表情像是精美的瓷器,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透出底下一點難以言喻的僵硬。
沉默了幾秒,她默默地轉身,腳步比來時輕快了許多,迅速消失在了黑暗里。
巖窩里只剩下蘇錦一個人,和呼嘯的冷風。
【滴!檢測到有效‘擺爛’行為(無視‘好意’+驅逐式發言)!】
【目標個體(許聽言)情緒波動:偽善關懷→錯愕/輕微挫敗!】
【綜合仇恨值計算中…】
【滴!部落整體對宿主仇恨值:97.5%→ 97%!下降0.5%!宿主存活基礎進一步穩固!請繼續保持!】
系統的提示音成了催眠曲。
蘇錦在徹底陷入昏睡前,腦子里最后一個念頭是:擋著我睡覺…扣0.5%?行吧…蚊子腿也是肉……呼……
刺骨的寒冷和胃里火燒火燎的空洞感,將蘇錦從深沉的昏睡中硬生生拽了出來。
天剛蒙蒙亮,灰白色的光線勉強透進這簡陋的巖窩。風依舊在鬼哭狼嚎,溫度比昨夜更低。她感覺四肢都凍得有些麻木,裸露在外的皮膚起了雞皮疙瘩。
【耐寒+1持續生效中…降低凍傷風險。建議宿主活動肢體促進血液循環。】
【耐餓+1效果減弱…強烈饑餓感襲來。】
蘇錦:“……”閉嘴吧系統。
她艱難地坐起身,骨頭關節像是生了銹,嘎吱作響。環顧這所謂的“家”,真是家徒四壁,除了石頭就是灰。視線掃過昨晚許聽言“施舍”的那堆東西。
發霉的根莖?干癟的爛果子?
蘇錦撇撇嘴。餓死也不吃這玩意兒。她掙扎著站起來,扶著冰冷的巖壁,搖搖晃晃地走到巖窩口。外面是陡峭的斜坡,長著些稀疏的、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灌木。
找吃的。這是活下去的第一要務。
她沿著巖窩邊緣摸索,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視著地面和石縫。憑著原主那點可憐的記憶碎片,加上現代人“貝爺”紀錄片的熏陶(雖然只是看過),她辨認著。
這種葉子像鋸齒的不能吃,有毒;那種顏色鮮艷的蘑菇更是找死;這種藤蔓的根…太硬,啃不動。
終于,在巖窩后方一個稍微避風的石頭縫里,她發現了一小叢……枯黃的、蔫了吧唧的草。草根處,掛著幾個干癟得如同核桃大小、表皮皺巴巴的土黃色塊莖。
“地…地根?”蘇錦搜刮著原主的記憶,好像是某種類似土豆但口感極差、味道苦澀、平時連部落里最低等的獸人都不屑吃的野生植物。只有在最饑荒的時候才會被挖出來充饑。
就它了!
蘇錦也顧不上臟,跪在地上,用凍得通紅、指甲縫里全是泥的手,費力地去摳挖石頭縫里的泥土。石頭堅硬,泥土板結,她摳了半天,指甲都劈了,才挖出三個比雞蛋還小、沾滿泥土的疙瘩。
回到巖窩里,她找了塊邊緣鋒利的石頭,勉強把那層又厚又韌的皮刮掉一些,露出里面同樣灰黃、看起來就讓人毫無食欲的肉質。
她拿起一個,送到嘴邊,猶豫了一下。一股土腥味混合著淡淡的苦澀直沖鼻腔。
閉眼,張嘴,狠狠咬下去!
“嘎嘣!”
又硬又韌!像在啃木頭!苦澀的汁液瞬間彌漫口腔,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土腥和霉味,沖得蘇錦眼淚差點下來,胃里一陣翻騰。
“嘔……”她干嘔了一下,差點把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那一小塊吐出來。
太難吃了!比最難吃的粗糧窩頭還要難吃一百倍!
但是,胃里那火燒火燎的空洞感在瘋狂叫囂。
蘇錦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把腦子里關于炸雞、火鍋、冰可樂的幻想統統掐滅。她開始機械地啃咬,像一臺沒有感情的咀嚼機器。硬?咽!苦?忍!只要能提供一點點熱量,毒不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