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咸魚翻身
- 惡毒女配在獸世靠咸魚翻身了
- 懶煙煙
- 2387字
- 2025-08-12 11:53:38
祭壇上死寂的風,裹挾著無數道驚愕、茫然、甚至有點傻氣的視線,刮在蘇錦臉上。
她后腦勺重重磕在冰冷粗糙的石柱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疼得她齜牙咧嘴。但這疼,反而讓她那被恐懼和系統攪成一鍋粥的腦子,稍微清醒了那么一絲絲。
累。鋪天蓋地的累。像是連續熬了十個通宵,又被卡車來回碾了八遍。她只想閉上眼睛,把這一切當成一場荒誕的噩夢。
然而,祭壇下方,那短暫凝滯的憤怒海嘯,在最初的錯愕過后,正醞釀著更加洶涌的反撲。
“她在耍我們!”一個尖銳的女聲刺破寂靜,帶著被愚弄的狂怒,“燒死她!立刻燒死她!”
“對!毒婦又在玩花樣!別信她的鬼話!”
“燒!為逸天大人報仇!”
熊族獸人率先反應過來,那張懵掉的熊臉瞬間漲成豬肝色,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他手臂肌肉再次賁張,眼中怒火更盛,手中那支停滯的火把帶著比剛才更猛烈的勢頭,狠狠朝柴堆揮落!這一次,沒有絲毫猶豫!
“嗷——!”獸人群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應和咆哮,恨意被點燃,比松脂更易燃。
蘇錦連眼皮都懶得抬了。省點力氣吧。系統?新手福利?耐餓耐摔?現在有個屁用!火把都快杵到柴堆上了!
【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急劇下降!環境威脅指數:MAX!】
【啟動緊急預案:目標群體最高決策者情緒干擾!】
【能量注入:微弱‘虛弱光環’(僅對特定目標生效)!】
冰冷的機械音在蘇錦腦中急促響起。
就在那跳躍的火焰即將舔舐到干燥的引火物邊緣的千鈞一發——
“住手!”
一個蒼老、威嚴,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沙啞的聲音,如同沉鐘,驟然壓過了所有喧囂!
聲音來自祭壇最高處。一直沉默著,皺紋深深刻在臉上,如同古老樹皮的老族長,終于開口了。他渾濁卻銳利的目光掃過下方群情激憤的獸群,最終落在那個熊族獸人高舉的火把上。
熊族獸人的動作再次硬生生僵住,臉上寫滿不甘,卻不敢違逆族長,只能憤憤地瞪著蘇錦,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族長!”有獸人不服地嘶吼,“為什么阻止!難道要放過這個害死逸天大人的毒婦嗎?!”
老族長的目光緩緩掃過蘇錦。她歪著頭靠在石柱上,臉色慘白得像死人,嘴唇干裂,渾身被汗水浸透又半干,沾滿了灰塵和草屑,那身簡陋的獸皮裙被繩索勒得不成樣子。整個人透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死狗般的頹廢氣息。哪里還有半分昔日那個趾高氣揚、用刻薄言語和惡毒手段折磨人的影子?
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在老族長眼底深處掠過。他捻著自己花白的胡須,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遍整個祭壇:“雌性……終究是珍貴的。部落已經失去了逸天,不能再輕易折損一個雌性。”
“可她害死了逸天大人!”立刻有獸人反駁,聲音里帶著泣血的悲憤。
“她承認了!”另一個聲音吼道,“她親口承認了所有罪行!”
“是的,她承認了。”老族長的目光再次落在蘇錦身上,帶著審視,“她承認了自己的惡毒,承認了自己的罪該萬死。”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種沉重的力量,“祭天,本意是平息逝者怨氣,告慰英靈,震懾邪惡。如今,她已認罪伏法,神智……似乎也受到了沖擊(他實在無法形容蘇錦剛才那番‘擺爛姿勢’的言論),再行焚燒,恐非逸天所愿,也……顯得我銀月部落過于暴戾。”
他抬起手,制止了下方更多的騷動。
“將她,”老族長枯瘦的手指指向石柱上爛泥般的蘇錦,“驅逐!驅逐至部落最西邊的‘風吼崖’!任其自生自滅!永世不得再踏入部落領地半步!”
“若她敢靠近部落中心一步,或再生事端,”老族長的目光轉向祭壇下方,那個如同冰雕般佇立、周身寒氣彌漫的銀發身影,“旭西,由你親手處決,以儆效尤!”
顧旭西的銀灰色瞳孔驟然收縮,如同最鋒利的刀尖,狠狠釘在蘇錦身上。那目光里的寒意幾乎要將蘇錦周身的空氣都凍結成冰。他沒有說話,只是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刻骨的憎惡和冰冷的威嚴,點了一下頭。
這個動作,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威懾力。那是一個來自未來族長、來自受害者至親的死亡判決書。
“解下來!”老族長下令。
幾個強壯的獸人戰士帶著嫌惡的表情上前,動作粗魯地割斷了捆縛蘇錦的繩索。繩索一松,早已脫力的蘇錦像一灘真正的爛泥,直接從石柱上滑落,“噗通”一聲重重摔在冰冷的巖石地面上,激起一片塵土。
“嘶……”全身骨頭像是散了架,被繩索磨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蘇錦趴在地上,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滴!新手任務‘地獄開局存活’完成!獎勵發放:體質微調(耐寒+1,傷口愈合速度+5%)!】
【仇恨值更新:部落整體對宿主仇恨值:98%→ 97.5%!(微弱下降,來自部分獸人對‘驅逐’決定的不滿被宿主此刻的狼狽抵消部分)】
蘇錦:“……” 0.5%?系統你打發叫花子呢?還有這獎勵…耐寒?傷口愈合?能不能給點實際的,比如瞬間移動?
一雙穿著結實獸皮靴的腳,停在了她模糊的視線前方。冰冷的壓迫感如同實質的山巒傾軋下來。
蘇錦艱難地抬起一點眼皮,看到的是顧旭西線條冷硬的下頜。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如同在看一灘污穢不堪的爛泥,銀灰色的眼眸里沒有半分溫度,只有刺骨的厭惡和警告。
“蘇錦。”他的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記住族長的話。風吼崖,就是你的墳墓。”
“再讓我在部落的任何地方看到你,”他微微俯身,那股屬于頂級掠食者的冰冷氣息幾乎拂過蘇錦的臉頰,帶著血腥味的警告,“我會親手撕開你的喉嚨,把你的骨頭一寸寸捏碎,丟去喂最低賤的鬣狗。”
“滾出我的視線。別臟了部落的土地。”
說完,他直起身,甚至不屑于再多看她一眼,轉身大步離去,銀灰色的短發在火光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周圍的獸人敬畏地為他讓開道路,看向蘇錦的目光,依舊充滿鄙夷和唾棄,只是少了那份立刻要將她撕碎的狂熱。
蘇錦趴在地上,臉頰貼著冰冷的石頭。顧旭西的話像冰錐扎進耳朵,但她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哦。”她含糊地應了一聲,聲音小得只有自己能聽見,“知道了。”
幾個負責驅逐的獸人走上前,毫不客氣地拖起蘇錦的一條胳膊,像拖一袋垃圾一樣,粗暴地將她拽了起來,拖離了祭壇。她的腳在地上無力地拖行,揚起灰塵。
意識昏昏沉沉,只感覺被拖行了很久。周圍的喧囂咒罵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呼嘯的風聲和越來越濃的草木潮濕氣息。溫度也在明顯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