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最近才迷上這家店。食物談不上正宗，但環(huán)境勉強能勾起幾分高原的粗獷感。

更重要的是老板強巴路子野，時常能從川藏、尼泊爾那邊搗騰些“藏地古物”過來，雖說真假摻半，卻也偶爾能淘到點真東西。

凌天在這兒包了個固定的小雅間，常來坐坐。

不過帶杰姆巴來，卻是頭一回。

黑人壯著膽子，目光掃過包間墻上色彩濃烈詭異的唐卡和那些仿人皮掛件，心里直犯怵。

再看自家老板，正熟練地用酥油茶揉捏著青稞糍粑，動作行云流水，仿佛打小吃這個長大，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自在。

他捧著一只仿頭骨形狀的大碗，神態(tài)輕松得讓杰姆巴更覺詭異。

杰姆巴小心翼翼扒拉著面前那盤號稱“香巴拉秘制”的炒飯，味同嚼蠟，心里的小鼓敲得震天響：

“操！老板自從內地回來，口味越來越邪門了！”

“聽說他去了趟川藏，該不會真撞了邪，被什么臟東西附體了吧？”

“不然生活習慣能變這么大？這鬼玩意兒是人吃的嗎？還有他教我那邪門功法……老天爺，那根本就不是人該有的力量！只有地獄里的惡魔才玩得轉！”

“……可也不對啊，老板明明還記得所有事……”

“杰姆，”凌天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手頭壓了多少單子？”

黑人一個激靈，差點把飯噴出來，慌忙咽下：“老板！索馬里那邊阿明將軍要的五千支AK，下周到港就得發(fā)；”

“下個月庫德人那批五萬發(fā)子彈和三千顆手雷必須到位；”

“利比里亞民族解放軍的三百支烏茲沖鋒槍也得抓緊，風聲說政府軍要對他們有大動作……當然，要是給政府軍那批新型炸藥拖一拖，他們也鬧騰不起來。”

“伊拉克圣戰(zhàn)組織那單呢？定金可收了三成。”凌天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著桌面。

“老板，下午剛傳來的壞消息，”

杰姆巴壓低聲音，“他們老巢被美軍一鍋端了，頭頭腦腦全報銷，組織徹底散架。”

“嘖……真是天妒英才啊……”

凌天淺啜了一口青稞酒，眉頭微皺，“我急需一大筆干凈現(xiàn)金，立刻轉去烏國，至少八位數(shù)起。”

“另外，再給我挑一批好手。你這邊還能抽出多少人？”

“老板，南非這邊能打的就二十來個；”

“我姐娜娜那邊倒是養(yǎng)著八十多號狠角色，可她不是正帶隊在……”杰姆巴有些遲疑。

“給你姐傳訊，讓她的人隨時待命，準備去烏國。這邊的事先放放，我們那邊可能要干票大的。”凌天語氣不容置疑。

杰姆巴點頭應下，猶豫片刻，還是鼓起勇氣問：“老板……是不是和您兩個月前回國那趟有關？”

凌天正要開口，包間門被敲響了。

紫膛臉、矮墩墩的強巴像只打洞的地鼠一樣，笑嘻嘻地擠了進來，懷里還神神秘秘地抱著個布包。

“凌老板！上周剛從尼泊爾弄回來的好東西，開開眼？”強巴小眼睛賊亮，一臉獻寶的諂媚。

凌天本不想理他，但布包里隱隱透出一絲若有若無的陰冷氣息，讓他心頭微動。

面上卻不動聲色，反而嫌棄道：“強巴，又想拿假貨糊弄我？”

“天地良心啊凌老板！”強巴夸張地叫屈，手忙腳亂抖開布包，托出一件金光閃閃、造型奇特的冠狀器物，“您瞧瞧！這叫……嗨，管它叫啥，反正是寶貝！絕對的！”

凌天瞥了一眼，嗤笑出聲：“這是‘多瑪’，祭祀用的，苯教也用。不過人家都是用糍粑面粉做的，你這整個銅疙瘩……糊弄老外去吧。”

強巴頓時蔫了，罵罵咧咧地咒罵起賣他貨的奸商，垂頭喪氣正要走，又被凌天叫住：“等等，你包里……還有別的？”

“沒……沒了啊？哦，還有根小棍兒！”強巴不明所以地從布包角落掏出一根焦黑、手指粗細的木條。

凌天接過來，指尖細細摩挲著上面模糊扭曲的紋路，又湊近嗅了嗅，狀似惋惜地嘆了口氣：“可惜啊，這玩意兒要是銅的，那可就值老鼻子錢了！”說著就要遞還給強巴。

強巴連忙擺手：“咳！凌老板您喜歡就留著玩！只要您下半年還照應小店生意，就算幫強巴大忙了！”說完，識趣地溜了出去，順手帶上門。

門一關，凌天臉上瞬間換上得意的笑容。

他不再掩飾，雙手飛快地結出幾個詭異的手印，那根焦黑的木條在他掌心竟微微泛起一絲暗紅的光暈。杰姆巴看得心驚肉跳，小聲問：“老板，這…這是啥邪門東西？”

“好東西，”

凌天把玩著木條，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這叫‘血詛刺’，一種威力歹毒的法器，據(jù)說以前高原上某些邪派巫師最愛用這東西咒人。”

“這東西大致分九種，這根算是比較陰毒的一類，叫‘姆瑪血刺’。”

“煉制方法很邪性，需要用一種特殊體質的女子心頭精血為引，再經(jīng)邪法淬煉。”

“你看這紋路，這里有個扭曲的符號，代表‘焚’，意思是用這東西去燒死仇敵。”

“看來它的前主人還沒用上就遭了報應。嗯……回頭我也得弄幾根備著，有備無患。”

他話鋒一轉，將木刺拋給杰姆巴，“這根給你了。我教你個簡單的供養(yǎng)法門，每月十五，找個風塵女子，取她指尖一滴血滴在這刺上，能養(yǎng)著它的兇性。”

木刺入手冰涼刺骨，杰姆巴下意識地攥緊。

凌天同時屈指一彈，一道陰冷晦澀的信息流瞬間打入杰姆巴腦海。

黑人渾身一顫，隨即涌起一陣狂喜，連聲道謝，也顧不上深究老板怎么會懂如此偏門邪異的法門。

凌天心中早有計較。他需要盡快煉制一批類似的東西。

在世俗層面，他的力量恐怕已不足以對抗即將到來的敵人。

除非……動用那些“非人”的手段。

可一旦暴露，引來的很可能是那些“正道”或者教廷的雷霆打擊。

以他目前剛剛覺醒、尚不穩(wěn)固的力量，根本無力抗衡。

稍有不慎，便是魂飛魄散，永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