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谷中的生死相搏

次日，凡民照常出門打水。碰到了獨自從山上走來的山雞。

“咦，你怎么自己下來了？”

山雞“婆婆讓我來看看先生近日如何？為何不去婆婆那里了?！?

凡民想起先生豬臉腮，香腸嘴，熊貓眼?！翱赡芙丈眢w不適吧。你還是回去吧，等先生身體好了自然會去找樹婆婆?！?

“哦咯咯咯，那剛好，我就用照顧先生的借口來下山玩些時日，這些時日先生不來，婆婆一直在監督我，好累啊?！鄙诫u很人性化的一個屁蹲坐在了地上。

“那剛好，等我把水打回去之后，便要去師叔給我安排的山谷那里歷練幾日，你要一起來嗎？”

“好啊，好啊。走吧?！鄙诫u撲凌撲凌飛到凡民的肩膀上，宛如一只老鷹蹲在上面。

……

“先生，師叔，那我們就先去了啊。釋童你好好休息爭取早日站起來。”凡民背上布袋。

“凡民，路上小心啊。有問題就趕緊讓山雞跑回來報信?！贬屚鲋照人头裁?。

“知道了，走了?！狈裁駧е诫u一路飛奔。

好一道天險，巨大的峽谷隔開了黑鳳山與大唐。

“就是這了?！狈裁癖е诫u看向山底的溪流。

另一處入口。

領頭的中年男人轉身對幾個少年少女說道“切記，里面有一塊大黑石碑，我們千萬不能越過石碑去到深處?！?

少年少女“知道啦，高尉遲我們趕緊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去狩獵妖獸了?！?

高尉遲也沒有多說，畢竟這些可都是皇都長安下一輩的精英，雖然還未成長起來，但趁現在和他們打好關系是錯不了的。

“凡民，這就是你說的巨大無比，實力強勁的巨蟒？”山雞死死踩住腳下的那條不斷搖擺的藍色蟒蛇，足有成年人胳膊粗，但卻在小小的山雞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凡民撓了撓頭“師叔說，這壯骨草生長的地方一般都會有藍蟒蛇守護。可能我們運氣好碰到這只弱的吧。不管了，那只藍蟒蛇交給你處理了。我在四周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的藥材?！?

嘶嘶嘶嘶，藍蟒蛇不斷地擺動著身軀，想要用身軀纏住山雞，但山雞直接一爪子差點將藍蟒蛇攔腰抓斷。藍蟒蛇無奈只能嘶嘶的一直叫，隨后被山雞剖開了七寸然后吞噬了蛇膽。

“快來，快來。小戎你快看山洞上面那株藥草，居然是三色草?！狈裁駬荛_半人高的草叢，指著山洞上方的紅綠藍三種顏色的草但草中央又透露著一絲白光。

“那，那是破咒花?！鄙诫u看到那株草激動的飛了起來。

“破咒花？啊啊啊，這不就是說，這草能幫你破除詛咒啊。好，我這就為你摘下這株草。”凡民從山洞沿著石壁爬了上去。

“不要，凡民你先看看那株花的花心有幾個白斑？”山雞趕忙告訴凡民。

凡民爬到山洞上方來到那株花一旁。

“有四處白斑。要摘嗎？”

“別，千萬不要。它還不”山雞話還沒說完就被從地洞鉆出的一條水缸粗細的大蛇一尾巴給抽飛，然后趕忙低頭看向那條胳膊粗細的小蛇。見小蛇生機已經消失之后，便仰天怒嚎。張著嘴巴朝著山雞飛馳。

山雞被大蛇抽飛，撞在山壁上還剛緩過神來，就見一只血盆大口朝著自己吞來。頓時嚇得閉上了眼睛。

大蛇已經沖到了山雞跟前，眼看就要將山雞吞入腹中，凡民從天而降，一腳蹬在大蛇頭上，然后迅速在山壁上借力又將大蛇一腳踢飛。

大蛇撞在山壁上，但很快搖了搖頭，重新向著兩人看去。嘶嘶吐著蛇信子，瞳孔豎起，隨時準備再次沖殺。

凡民感覺不妙，剛剛一腳踢在大蛇的頭顱上，堅硬的鱗片和頭骨震得凡民腳生疼，這條大蛇雖然笨重了一些，但自己卻也難以給大蛇造成實質性傷害。

“小戎你緩過來沒有？這條大蛇實力在我們之上，你要是緩過來就先跑，它的目標是你。我在這拖住它之后，咱倆在那個碎石灘會和?！狈裁窬o盯著大蛇預防它突然襲擊。

山雞聽聞，不舍的回頭看向山洞上方的破綻花，已經有四個白斑了啊，再有不久就可以助自己破除詛咒，重新恢復他的絨狗本體了。

砰，大蛇沖了過來，凡民上前給了大蛇一拳想要阻攔。但被大蛇撞開，凡民趕忙轉身蹬地接力一拳打在大蛇七寸處，大蛇痛的頓時直立起來。隨后朝著凡民所在突出一口濃痰。

凡民閃身躲開大吼“快跑”。

隨后便又跳到了大蛇七寸處一拳一拳的砸去。

山雞看了凡民一眼，轉身飛奔起來。

砰砰砰，連忙砸了數拳，凡民手開始滋血，大蛇直接翻滾起來。將凡民壓在身下摩擦。

被大蛇壓在身下的凡民感覺自己仿佛渾身骨頭都被碾碎了一般。松開退被大蛇甩到遠處撞在一棵大樹上。

噗，凡民吐出一口鮮血。剛剛這一番戰斗讓他的幾個內臟錯位或是破裂。

但容不得凡民喘息，大蛇一個甩尾抽向凡民。凡民俯身趴在樹底。大蛇將這棵樹直接抽倒。凡民站起來連忙往外奔去，大蛇見凡民逃跑并沒有追他，反而沖著山雞的方向追去。凡民轉身急剎，朝著大蛇趕去。

大蛇仿佛就等這一刻一般，待凡民沖到跟前，一口濃痰噴在凡民身上。然后一個漂移朝著凡民張口吞去。

凡民被大蛇噴中，暗道不好，但大蛇也已經沖到了跟前，在凡民頭頂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凡民吞下。

凡民連忙張開雙腿雙臂頂住大蛇的上顎和下巴。一人一蛇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大蛇喉嚨深處吐出一口濃痰直接覆蓋了凡民，凡民后勁上來感覺暈暈乎乎的。漸漸用不上力氣，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

大蛇見機猛然用力，就要將凡民吞入腹中。凡民猛地一咬牙，將雙手和雙腿朝著蛇牙處支撐。劇烈的疼痛讓凡民瞬間清醒，張口猛地咬住大蛇的蛇信子。大蛇痛的張開了蛇口，凡民狠狠的在蛇信子上咬下一塊肉之后趕忙鉆了出去。

凡民矗立在原地與看著大蛇翻滾，手掌和腳掌上的大洞不斷地留著血。已經逃不掉了，近日要么這大蛇死，要么就是釋童他們明年給凡民上墳。

大蛇翻滾了之后瞪向凡民。凡民看到一旁的大石頭和四周的樹，等大蛇沖過來之后凡民直接拋出一旁的大石塊，砸在了蛇身上，大石塊破碎，但蛇鱗卻只是微微凹陷。

大蛇再次甩尾，凡民躲在樹上。大樹如同大蛇一般粗細，沒有被抽斷，但也劇烈的搖晃著。凡民一腳踹斷一根小腿粗細的樹杈，然后朝著大蛇跳了下去。

大蛇躲開凡民，用身體包圍了凡民要將凡民纏住然后勒死。

但凡民借助樹枝騰空跳出大蛇包圍圈，落在大蛇頭邊，大蛇朝著凡民頭撞下。凡民趁此機會將大腿粗細的插入蛇眼。大蛇痛的四處翻滾，凡民迅速爬到大樹上又找了一根大腿粗細的樹枝，朝著蛇頭丟去。但被蛇尾一下抽斷打飛。

大蛇朝著大樹襲來，沿著大樹往上爬。

凡民也迅速往樹頂爬取，百米高的大樹很快就讓凡民爬到了樹頂。

看到樹頂那堅實的樹冠枝，凡民用手狠狠一擼，手掌的血頓時沿著大樹滴流而下。凡民沒有在意反而涌腿夾住樹杈，在人頭那么粗細處樹冠枝處狠狠拍下，想要將這樹冠枝給折下來。

但這頂端的樹冠枝可是承受眾多分支的主枝條，比一般的樹枝堅硬了數倍。

大蛇也即將爬上樹冠處，凡民用手不斷的砸著，樹冠枝的樹皮被嘣飛，但樹心還是穩穩地矗立著。

凡民著急大蛇卻是直接一口濃痰噴中凡民，凡民暗道不好，藍蟒蛇的濃痰順著凡民手腳的大洞迅速進入血液讓凡民麻木。

凡民顧不上身體的狀況，還在不斷的砸著樹冠枝。砰的一聲，樹冠枝開裂然后被凡民截斷。

大蛇見噴中凡民連忙沖上來，要將這個給它造成這么大傷害的人類吞入腹中。凡民見大蛇從下方張開血盆大口朝著自己吞來，輕蔑一笑?！吧咝?，抱歉我贏了?！?

然后從樹冠處抱著樹冠枝狠狠的朝著大蛇砸了下去。

樹冠枝從大蛇口中一路橫穿來到大蛇腹部，大蛇僵直，從樹頂掉落，落地之后樹冠枝從大蛇體內破出。

凡民趴在一截樹枝上看到大蛇再也沒能抬起頭邊安心的躺下來休息了一會。

黃昏，太陽的最后一縷陽光從凡民臉上趟過。

凡民睜開了眼，看到自己已經長出新肉并止血的手和腳上鮮嫩的血肉。肚子里傳來一股無法忍受的饑餓感。

趕忙爬了下去，看著這頭被樹冠枝貫穿的藍蟒蛇。即便獨自還在不斷地叫喚，但凡民害怕山雞一只生靈出什么意外，邊撥開蛇鱗取出蛇膽然后又刨下一大塊蛇肉，抗在肩上朝著碎石灘跑去。

在碎石灘喊了許久之后，山雞從一片巨石之中鉆了出來?？吹酵旰脽o損的凡民頓時飛撲到凡民的懷中。“咕咕咕”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嘛。不哭了，等我把著蛇膽和蛇肉給料理了。吃了它給你解氣。”凡民將山雞放下之后直接將肩上的蛇膽和蛇肉放在水里清洗。

清洗完了，山雞從不遠處找回一堆干草和干木枝。

凡民兩人點著火開始烤蛇肉蒸蛇膽。

一人一雞吃飽喝足，凡民讓山雞在四周幫忙巡邏下，自己則躺在一塊巨石下，再次盤坐吐納，修養身體。

“噓~，快看，那邊有一只山雞。各位少爺小姐，待我將那只山雞捉來為你們燉湯喝。”領頭的中年人看見一只山雞在四處溜達，轉身對深厚的少年少女們說道。

“不用，高尉遲。這只山雞交給我來?！币粋€少年走了出來，拔出身后的長弓拔箭瞄準向那只山雞。

“誰？哪個孫子用弓箭射我。”那山雞飛了起來，邊飛邊問候射它的人。

“呦呵，這還是只妖獸。只不過這明顯是只公的為何聲音如此悅耳。”拔箭的那名少年說道。

“哈哈哈，李澈明，技術不行就拿他話岔開我們的注意力啊。連一只山雞都射不中，反而被山雞給罵了。哈哈哈哈。”一名少年說完，少年少女都笑開了。

山雞聽到那邊的少年少女的嬉笑聲音，連忙跑開想要甩開那些少女少年。

但剛跑了不一會就被一塊石頭給打落。

中年男人收回了腳，然后連忙跑去將山雞捉了過來。

“放開，放開，放開?！鄙诫u不斷地叫著。

砰，山雞被丟到少年少女中央。

“你是那家妖啊？”一個少女站了出來詢問。

山雞不答。

“不識好歹，起鍋燒油。把這山雞給燉了吃。以前跟隨我叔父吃過一次雞妖，那滋味我現在還沒忘記。”一名少年舔了舔嘴唇。

“哼，真當我泥捏的？來單挑啊?！鄙诫u對著剛剛那名少年挑釁。

啊哈哈哈哈一陣哄笑。

那個被山雞提出要單挑的少年臉上一陣通紅，聽到山雞的挑釁想給它一個教訓，但礙于身份和面子又覺得堂堂將軍府少爺居然和一只山雞單挑說出去這。

“王禹，上啊，你不會連一只山雞的挑釁都慫了吧。”一名少年取笑道。

“哼，小小山雞。高尉遲幫我擒住它拔毛宰了燉湯喝?！蓖跤碇笓]著高尉遲。

“啊，救命啊，人多欺負妖少啦。”山雞大叫。

突然高尉遲跳起打飛了被丟過來的一塊大石。

“大膽，何人敢偷襲長安王侯軍相的后輩，趕快出來贖罪?！备呶具t大喊。

“臭毛病，你們一群人圍堵我的一只小妖?？烧鎵蛞樀陌??！狈裁褡叱鼍奘幱罢镜奖娙烁啊?

“山野村夫，不知所謂。以下犯上，拿命來贖罪吧?！备呶具t踏步奔去，轉眼到了凡民跟前，凡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一腳踹回了陰影。

高尉遲沒有駐足，急身追上，但進入巨石的陰影之后便不見凡民身影。閉上眼睛朝著左后方猛地一踹，凡民再次被踹飛撞在巨石上口吐鮮血。

高尉遲上前提著凡民將要送他去輪回。

“且慢，這位兄弟。不好意思，是我們誤傷你的小妖在先。在下給你賠不是了，若還是不滿意，這一錠金元寶可否讓你消氣。況且我們也沒對那只山雞做什么，只是好奇罷了。”李澈明掏出一錠金子拋向凡民。

凡民起身沒有去撿地上的金子，凡民越過眾人走到山雞面前見山雞無礙。直接抱起山雞離開了眾人。

“李澈明你剛才腦子中毒了？怎么對一個山野村夫這么客氣？”王禹走上前來看著若有所思地李澈明。

“沒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入夜了先扎營休息再說吧。”李澈明沒有過多的解釋，便安排眾人扎營休息。

一個營房旁邊的火堆。一名少女走到李澈明身邊。

“澈明哥哥，你剛剛為什么突然對那少年如此客氣??？他以下犯上讓高尉遲處理吊也是正常。”李歡歡問道。

“我不會看錯，那名少年應該是修人境界，我從三歲開始吐納，八歲鍛體我如今也才修人后期巔峰，距離邁入修人圓滿境界還差半步。我們李家雖是皇室偏支，但這些年給我的資源也不少于任何一個王室將相。如今我十二歲，修人后期已經被譽為天才?？赡巧倌?，肯定是不應該不是孤身一人，至少是王者在附近護道，甚至有可能是皇者?！崩畛好鲹芘鸲牙锏哪静?。

“啊，他居然是修人境界。他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啊，不會是丹藥吃出來的吧。這天下還能有比澈明哥哥更具有修行天賦的人？”李歡歡看著李澈明。

“我可不敢妄自菲薄，這天底下比我聰明勤奮的人有的是。歡歡記住雖然我們起步可能比別人高一些，但我們也要努力。唐皇讓玄奘法師西去西天取大自在真經不就是為了鞏固皇室地位。這天底下，永遠都是有實力的人才能站著說話。”李澈明站了起來，仰頭看向星空緊緊握拳。

另一邊，凡民抱著山雞一路奔跑，朝著鄉鎮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