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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味覺真空·心壑生味

01:絕對虛無的降臨

冰廊盡頭的透明穹頂如巨獸閉合的口腔。當最后一步踏過邊界,某種比冰冷更可怖的事物裹挾了眾人——銀發女手中平底鍋殘留的幽都椒辛,香豹尾尖躍動的火星溫度,菊霸舌尖沉睡的老醬記憶,在萬分之一秒內被某種宇宙法則徹底抹除。絕對的空洞灌滿了感官。

「警告:絕對味覺真空場啟動」

「所有芳香化合物分子鍵凍結倒計時:00:09:59」

電子音在死寂中顯得刺耳而荒謬。

銀發女將玄鐵鍋鏟湊近鼻尖瘋狂抽吸——曾烙入肌骨的椒麻氣息消失無蹤,只剩生鐵鈍澀的金屬味。香豹焦躁地啃咬尾巴尖端的火焰,那曾經令它酣眠的溫暖觸感化作虛無,如同舔舐虛空。菊霸的舌尖抵住上顎,母親秘制豆瓣醬那融合了陽光與豆腥的咸鮮記憶,像被橡皮擦去的鉛筆畫痕,連一絲回味的褶皺都不曾殘留。

02:心壑為秤的規則

真空穹頂核心懸浮著造物主般的器物:一架天平。

左側托盤空無一物,光滑如初生宇宙的鏡面;右側托盤則承托著一粒棱角模糊的水晶種子,在虛空中緩慢自旋,投射出被稱為“心味原核”的幽光。冰髓玉石碑在它下方破冰而出,碑文如刻入靈魂般灼燙:

「獻汝心味之重,換吾真空之匙」

「記憶沉則光耀萬丈」

「記憶浮則琉璃盡碎」

字跡下方暗紋浮動——那是味覺神經被永久剝離的解剖圖示。

03:塵封記憶的獻祭

銀發女率先按住心味原核。水晶內部光影流轉——

?暴風雪夜,少女盜取御廚金鏟亡命奔逃,摔落冰谷時被熱騰騰的椒鹽土豆烙燙紅掌心;

?深淵裂口,她將最后半塊壓縮餅干塞進昏迷同伴嘴里,自己嚼著雪水下咽時嘗到淀粉的微甜;

?極光鎮碼頭寒夜,三人分食一鍋辣燉冰鯨肉,油星濺上凍瘡時激起的痛與暖交織的快感……

水晶透出微弱的桃粉色光芒,僅充盈十分之三便黯淡停滯。

香豹的鼻尖輕點晶體。畫面如碎雪崩落——

?幼崽被遺棄在凍原星夜,瀕死時舔舐冰層下滲出的礦物鹽粒,咸腥救贖;

?初見菊霸時甩給他半顆烤栗子,少年被燙得跳腳卻笑出聲的聲波震動;

?銀發女用斷刀從巨熊爪下救它,血滴入喉頭激發的原始腥甜……

水晶光華暴漲至五成,隨即如燭火被風吹熄。

菊霸的掌心覆上原核的剎那,整座真空穹頂為之震顫——

?七歲寒冬,父親佝僂著在漏風的柴房熬醬,凍裂的手背滲出鮮血染紅豆瓣,菊霸偷嘗時咸澀鉆心;

?母親彌留之際,將醬甕塞進他懷里,甕底殘留的醬渣在月光下閃爍油光;

?味極軒直播屏上播放著他“下毒”的偽造視頻,鏡頭掃過角落——父親枯坐如朽木,指甲深掐進掌心;

?加冕游行時,那駝背身影第一次在人海中挺直脊梁,渾濁老淚滑進咧嘴大笑的唇縫……

「轟——!」心味原核炸出熔金般的光暴!金色流焰沿天平鐫刻著神經紋路的托臂奔涌,精密的平衡被徹底擊潰!

「心之重逾九鼎!」

「真空壁壘碎裂倒計時——」

04:舌尖血破虛妄壁

第一道裂紋撕開絕對真空的瞬間,萬物失聲。連心跳搏動都被抹去,宇宙靜默如墳場。菊霸凝望銀發女翕動的嘴唇,口型如刀刻入眼底:

味道從未在舌尖,它在骨血生根處

利齒猛地咬破舌尖!

一滴殷紅血珠掙脫重力束縛,在真空中懸浮翻滾,血細胞與唾液酶急劇結晶,凝成一顆玲瓏剔透的赤紅冰珀。血珠下墜觸地的剎那——

「滋啦!」

冰面應聲綻開蛛網狀裂痕,一縷醇厚霸道的醬香如困龍出淵,撕裂真空桎梏直沖天靈!父親三十年歲月熬煉的醬魂沖破維度封鎖,裹挾著陽光曬場的豆腥、陶甕沁潤的土息、時間酵藏的腐鮮,兇悍地撞入眾人鼻腔!

05:心味鑰匙的煉成

真空穹頂徹底崩塌。

億萬冰晶碎屑如同被無形之手操控,在虛空重組凝結:冰棱聚成匙柄,霜花旋為鎖齒,核心處一枚微縮醬甕懸浮流轉,甕身篆刻“心味永存”的古老食咒——此即破盡萬味桎梏的「心味鑰匙」。

「檢測到跨維味覺鏈接」

「第二關考核通過」

「獲得天賦神器:心味鑰匙(破除任何味覺封印)」

辛辣感如閃電劈回銀發女舌根,她撫摸鍋底冰涼的菊紋,指尖竟嘗到椒鹽灼燒般的幻覺。香豹尾焰轟然騰起赤金烈火,光熱炙烤著真空殘存的冷意。

06:無名者的終焉預告

紛揚冰屑散盡后,幽暗冰窟像巨獸咽喉般張開。洞口懸垂著冰血熔鑄的碑文:

「終幕:無名者的味覺墳場」

「掘出其遺忘之味,葬送真空永劫」

血字下方浮動著一幅動態酷刑圖:人類神經束被冰針穿刺,味蕾細胞如枯萎花瓣片片剝落。

“該去埋葬無名氏的味覺了。”銀發女將鑰匙按入平底鍋底凹槽,菊紋被赤光重新點亮。香豹縱身躍入冰窟深淵,尾焰在絕對黑暗中拉出赤紅軌跡,如同刺穿永恒長夜的不滅烽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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