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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幽都椒的零下四十度試煉

休整不過兩日,深夜里,烹煮老醬的陶鍋邊——

“嗤啦!?。 币宦曀毫讯さ募怃J警報炸響!系統(tǒng)光幕猛然爆發(fā)出如同凝固血漿的猩紅彈窗:“【幽都椒·地獄凍土之核】將在72:00:00后完成終極成熟!超時未采摘——永久凍結(jié)宿主的味覺之魂!化為無感廢土!”“砰——!”一枚由極地玄冰雕琢、內(nèi)嵌幽藍(lán)磷火辣椒紋章的漆黑信匣,裹挾著地獄之風(fēng),狠狠砸在案板上!寒氣瞬間炸開!鍋沿、墻壁、甚至空氣都瞬間凝結(jié)出細(xì)密如死尸冰花的詭異紋路!匣內(nèi),只有一張薄紙——「極夜列車·亡者歸途」0號車廂座。發(fā)車:子夜三刻,過時不候!

永夜雪原,死寂無邊。列車如一尾漆黑的鐵鱗玄蛇,在億萬頃蒼白的凍尸平原上無聲滑行。窗外是無盡黑暗,車內(nèi)卻詭異的溫暖如盛夏正午。銀發(fā)女裹著厚重的白狐毛毯蜷在椅角,似乎沉睡。菊霸端著杯熱氣裊裊的參茶,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杯壁。他目光掃過車廂——心臟猛然沉入冰窟!所有“乘客”都筆直僵硬!臉上覆蓋著毫無瑕疵的冰晶面具,面具眼孔后方,只有永恒的、凝固的黑暗!更可怕的是——空氣里沒有一絲活人的吐息!只有凝固的死寂與一種…若有似無的、類似陳年凍庫冰晶的味道!“下一站——幽冥凍土·幽都界碑。外部溫度:零下四十二又半。溫馨提示——”車廂內(nèi)壁懸掛的廣播喇叭突然傳出冰冷無情的女聲,“耳朵和鼻子,是靈魂的門戶……凍掉了,就永遠(yuǎn)關(guān)上了。”

“咔噠!”隨著廣播尾音消散!車廂頂燈如同被瞬間掐斷的蠟燭!粘稠的、仿佛液態(tài)瀝青的黑暗瞬間吞沒一切!

幾乎在黑暗降臨的同一瞬間!一只冰冷如千年凍棺中尸骸的手,猛地攥緊菊霸的手腕!觸感滑膩、粘稠,帶著深入骨髓的寒意!一個仿佛幼童在冰窟深處嬉笑的尖細(xì)嗓音貼著他耳孔響起:“咯咯……幽都椒……交出來……”“……不然……就讓你的舌頭……永遠(yuǎn)……再也……舔不到……糖霜的味道哦……”話語中蘊含的惡毒詛咒,如同冰錐扎入靈魂!

“轟隆——!??!”回應(yīng)這詛咒的,是車廂底板毫無征兆地整體塌陷!連同那些戴面具的“冰俑”和座椅一起!如同被巨獸吞噬!朝著下方深不見底的冰藍(lán)深淵極速墜落!

菊霸砸在一片光滑如鏡、倒映著他自己驚恐瞳孔的玄冰底層!這是一個巨大的、完全由扭曲冰鏡組成的蜂巢迷宮!每一面冰鏡都映照著無數(shù)個扭曲重疊的自己!系統(tǒng)提示如同凍僵的毒蛇纏繞耳蝸:“【幽冥冰棺迷陣】”“規(guī)則:一步踏錯,剝奪一縷味覺精魄。基礎(chǔ)味覺殘余:五。”刺骨寒氣順著鞋底爬遍全身。

菊霸深吸一口氣!【風(fēng)嗅步】感知全開!他試圖捕捉那一絲傳說中的椒中極致辛寒!然而第三個岔口,冰鏡倏然翻轉(zhuǎn)變幻方向!“呃……”一股無法抗拒的、仿佛靈魂被強行抽取的剝離感瞬間降臨!口中殘留的所有咸味!如同被無形的橡皮擦瞬間抹去!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灌滿了鐵銹和腐敗藥渣的腥苦!他的額頭瞬間沁出冷汗,嘴唇因失味而微微抽搐!

“笨蛋!跟著這個走——!”冰墻的另一側(cè),銀發(fā)女帶著冰碴的回音破空而來!“咚咚……咚……咚……咚咚……”一聲聲沉穩(wěn)而強韌的心跳!如同古老的戰(zhàn)鼓,穿透厚重的玄冰壁壘,在死寂迷宮中震蕩共鳴!更奇妙的是——那株懸停在鏡面后的幽藍(lán)辣椒虛影,竟隨著這心跳節(jié)奏,明滅著極其微弱的…暖意?

“是椒靈共鳴!”菊霸瞬間領(lǐng)悟!他和銀發(fā)女、香豹如同三道貼壁游走的影子!循著那穿越鏡面冰封的心跳鼓點,在險死還生的絕壁縫隙中狂奔!心跳聲在冰宮中被無限放大、扭曲、拉長……如同命運倒計時的催命符!

“咔嚓——轟!”冰壁驟然翻轉(zhuǎn)!一道凝結(jié)著霜藍(lán)花紋的冰門豁然洞開!門把手赫然是一枚完全冰晶化、仿佛沉睡的幽藍(lán)辣椒!

門內(nèi),是一處比永夜更深沉的幽暗冰窟!核心處,一座完全由燃燒著幽藍(lán)色磷火的凍淚石壘砌的祭壇巍然矗立!祭壇之巔!懸浮著一株——通體幽藍(lán)如深海玄冰雕琢!椒身密布著宛如冰川裂痕般、流淌著赤紅血絲般巖漿紋路的…幽都椒!它每一次輕微的搏動,都如同瀕死的冰魄心臟!

“覬覦神椒?先以爾等之懼,作吾解凍的祭酒。”一道冰冷到毫無情緒的童音響起。祭壇邊緣的陰影一陣蠕動,一個幾乎與冰壁融為一體的藍(lán)發(fā)少年浮現(xiàn)。他赤足踩在無數(shù)懸浮的、鋒銳如刀片的菱形冰晶上!腳尖輕點,那些冰刃便如同活化的毒蛇,緩緩轉(zhuǎn)向三人!

守護(hù)者——冰靈!亦或是……冰封的怨魄!他一揮手!“咻咻咻咻——!”數(shù)以百計的尖銳冰錐!如同地獄蜂群傾巢!帶著凍結(jié)靈魂的厲嘯!暴雨般潑灑而來!

“吼——!”香豹化身炸毛金雷!龐大的身軀帶起狂風(fēng),悍然擋在兩人前方!意圖用堅實的菊金鎧甲硬撼冰錐之潮!可那冰靈少年嘴角微勾。“嗡……”香豹動作驟然僵直!一層蠕動爬升的深藍(lán)冰晶,如同擁有生命的詛咒!從它爪尖開始!瞬間蔓延包裹了整個巨大身軀!化作一座怒目狂吼姿態(tài)的金色冰雕!

銀發(fā)女瞳孔爆裂出銀絲!“想凍它?!你也嘗嘗寒的盡頭!”她怒吼著甩出一把閃耀著極寒星屑的霜凍玫瑰鹽核!“轟——!”鹽核與部分冰錐凌空相撞!炸開遮蔽空間的冷焰暴雪!劇烈沖擊波吹得她銀發(fā)狂舞!

趁這剎那!菊霸眼中厲色一閃!他懷中那包封印著血腥怨力的血薇鹽被猛地掏出!如同撒出地獄的火種!血鹽狠狠撲向祭壇基座!瞬間融冰蝕骨!“嗞啦——!”如同熱油潑進(jìn)凍脂!血鹽所過之處,凍淚石祭壇嘶鳴著冒起腐蝕性青煙!那懸浮的幽都椒,包裹的堅冰外殼急劇融化!滴落的已不再是汁液——而是赤紅如火、散發(fā)著能將人靈魂點燃的辛辣熔巖漿滴!一股蠻橫、霸道、帶著無盡毀滅氣息的椒香如同炸藥沖擊波般撞進(jìn)所有人的顱腔!

冰靈少年那張漠然的臉上第一次露出裂痕!是驚愕!還有……一絲被褻瀆的狂怒!“很好……”它的聲音仿佛兩塊堅冰在摩擦!“那就…用你們最珍貴的‘味道’…玩最后一把!”他抬手虛抓!五枚由純粹藍(lán)冰雕刻而成、各自閃爍著不同色澤光暈的巨大骰子!“嗡”地一聲憑空懸浮!每一面上都用燃燒的火焰烙印著古老符語:【酸】【甜】【苦】【辣】【鮮】!規(guī)則如同凍棺壓頂:“骰落之前……說出地獄之椒獻(xiàn)于吾的……那一味真名!錯……則爾等今生,再無緣識得此味!”聲音帶著無可抗拒的詛咒之力!

骰子在空中瘋狂旋轉(zhuǎn)!攪動著冰窟中幽藍(lán)磷火!光與影在冰壁上扭曲成跳動的鬼魅!菊霸心臟狂跳!他死死盯住空中那株緩緩旋轉(zhuǎn)、內(nèi)蘊熔巖地獄的幽藍(lán)椒魄!味覺共振被逼至極限!舌尖甚至彌漫開幻痛!在這蠻橫霸道、足以點燃骨髓的暴烈之下——他仿佛品到了一絲…絕望盡頭……死寂之后……冰封萬載的靈魂深處……倔強探出的……一縷……近乎虛幻的…甜意回甘?!不是蜜糖的甜!而是極苦寒淵中……壓榨出的……最后一線生之慰藉!“甜——!是甜!”菊霸用盡靈魂嘶吼出聲!

“咚!”仿佛命運之錘敲定!五枚巨骰轟然落地!其中一枚——【甜】!正瘋狂地旋轉(zhuǎn)著,仿佛垂死掙扎!其他四枚安靜如冰!最后——【甜】之骰!在冰靈少年不可置信的凝視中——如同被抽干生命般,最終死死定格!“不……可能……”藍(lán)發(fā)少年發(fā)出一聲破碎般的呻吟,那張冰雕玉琢的臉龐上布滿蛛網(wǎng)般裂痕!冰晶身軀如被重?fù)舻牧鹆?,“嘩啦啦——”化作漫天飛舞的、帶著細(xì)碎磷火的深藍(lán)冰雪塵埃!

“嗡——!”系統(tǒng)提示如同寒獄深處炸響的驚雷:“【幽冥凍土之核·幽都椒】入手!”“解鎖:【地獄冰焰爆】——周身三丈冰獄!可燃盡一切沸血!亦可凍碎所有堅鋼!冷卻:一柱香!”

返程的列車再次破開凍土的死亡白幕!車廂內(nèi)壁亮起慘白冷光。銀發(fā)女裹著毯子縮成一團(tuán),臉色慘白,嘴唇泛著青紫,長長的睫毛凝滿細(xì)密霜晶,像兩片垂死的蝶翼。菊霸毫不猶豫!一把抓住那株仍散發(fā)著地獄余燼的幽都椒!狠狠塞進(jìn)一個剛飲盡的朗姆空酒瓶中!“滋——!”瓶口瞬間噴薄出濃郁如實質(zhì)的橘紅色暖霧!帶著驅(qū)散一切陰寒的霸道椒香與一絲酒液的焦糖甜醇!“拿著!用這個暖!”銀發(fā)女凍得麻木的手指觸碰到溫暖的瓶壁,渾身劇烈一顫!她將凍得毫無血色的臉頰緊緊貼上發(fā)燙的瓶身,睫毛上的霜雪迅速融化,在她眼角拖曳出微不可查的濕潤水痕,聲音帶著點模糊的鼻音:“……比暖寶寶……會疼人……”香豹抖落一身幾乎凍結(jié)成冰塊的冰渣,巨大的腦袋委屈地蹭到兩人腿邊,小心翼翼地將凍得發(fā)僵的爪子擱在菊霸膝蓋上。

車窗外,極光開始在永夜天幕上流淌,如同神明潑灑的、冷艷的火焰。系統(tǒng)廣播用毫無起伏的語氣宣告:“即將進(jìn)入——【食神領(lǐng)域·極寒煉獄】站臺。持幽都椒者,請即刻下車?!?

列車緩緩?fù)??。冰冷月臺上空無一人。菊霸剛抓起背包——“叮!”一聲輕微脆響!只見他剛剛離座的位置上,憑空多了一只——通體由某種不知名銀白色金屬絲編織而成的女士長手套!五指纖巧,手背處,用暗紅色絲線精細(xì)繡著一朵含苞待放的霜凍玫瑰!手套內(nèi)部,散發(fā)著一種極淡的、混合著清冷月光與金屬硝煙的……奇異冷香!

銀發(fā)女的目光瞬間被吸引。她指尖輕輕拈起那只孤零零的手套,指腹摩挲著那朵冰冷的玫瑰繡紋,聲音帶著冷冽的嘲弄與一絲玩味:“呵……玫瑰手套?這是……下局牌桌的入場券提前塞來了?”菊霸無言接過。那冰涼的金屬觸感之下,卻透著一股奇異的、仿佛能灼傷靈魂的暖意……如同……幽都椒內(nèi)核流淌的熔巖……在永凍荒原深處……舔舐靈魂冰殼時……留下的滾燙烙??!遠(yuǎn)去的列車發(fā)出一聲悠長刺耳的汽笛。風(fēng)雪呼嘯,下一輪賭局,已在冰雪盡頭亮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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