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州城畔兩重天
- 絕命炁師精分后一個想殺一個想茍
- 琉璃玉瓶
- 3724字
- 2025-08-08 06:30:00
趙闊的臉比剛死的骨牙狼王還難看。
他身后那幾個修士腿肚子都在轉(zhuǎn)筋,有個膽小的已經(jīng)悄悄往樹后挪——
誰也沒料到,這個被全城嘲笑了三年的廢物,居然能一拳砸斷骨牙狼王的后腿,那可是煉骨境九層的妖獸!
趙闊的折扇早就攥變形了,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影閣的高層要特意關(guān)照這個“廢物”。
“你…你到底藏了多少實力?”
凌辰蹲在狼王尸體旁,正用骨刃剝狼皮,聞言頭也沒抬:
“也就藏了夠剝你這身皮的實力。”
【殺胚凌辰:別跟他廢話,直接宰了,省得回去報信。】
【茍王凌辰:傻啊!他是城主府的人,光天化日殺人,天元府肯定會追查!先薅羊毛!】
凌辰突然停手,沖趙闊咧嘴一笑:
“趙公子,借你的儲物袋用用?”
趙闊一愣:“什么?”
“裝狼骨啊。”
凌辰指了指地上白花花的狼王骨架,
“這玩意兒煉骨境修士拿著最好,你看你都煉骨五層了,留著也沒用,不如送我?”
周圍幾個修士差點笑出聲。
哪有搶東西搶得這么理直氣壯的?
趙闊氣得臉都紫了:
“凌辰,你別太囂張!”
“囂張?”
凌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血,
“我要是囂張,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跟這狼王作伴了。”
他突然壓低聲音,
“影閣的毒牙衛(wèi)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在試煉里截殺野風(fēng)盟的人?”
趙闊的臉“唰”地白了。這事他做得極為隱秘,怎么會被凌辰知道?
【茍王凌辰:嚇?biāo)∮伴w和野風(fēng)盟勢不兩立,這事捅出去,城主府都保不住他!】
【殺胚凌辰:光嚇有什么用?直接廢了他!】
凌辰?jīng)]理會腦海里的爭吵,慢悠悠地把狼王的兩顆大獠牙掰下來揣進(jìn)懷里:
“趙公子要是不想讓這事傳遍青州城,就把儲物袋留下,再讓你的人把這狼尸抬到試煉出口。”
他晃了晃手里的狼牙:
“不然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王校尉,剛才影閣的人追殺野風(fēng)盟的姑娘時,你就在旁邊干看著,還幫他們放風(fēng)。”
趙闊渾身發(fā)抖,看看凌辰手里的狼牙,又看看地上影閣修士的尸體,終于咬著牙解下腰間的儲物袋扔過去:
“算你狠!”
凌辰接住儲物袋掂量了一下,滿意地笑了:
“謝了啊。對了,提醒你一句,影閣的人可不像天元府這么好說話,你拿了他們的好處,就得有被滅口的覺悟。”
這話像根針,狠狠扎在趙闊心上。
他看著凌辰把狼皮、狼骨一股腦塞進(jìn)儲物袋,又撿起那朵沾了血的血髓花,突然覺得這人比黑風(fēng)淵的骨牙狼還可怕——
狼要吃人至少會齜牙,這人卻笑著就能把你骨頭都拆了。
【殺胚凌辰:你看他那慫樣,早知道剛才就該敲斷他一條腿。】
【茍王凌辰:敲斷腿有用嗎?他爹是天元府執(zhí)事,有的是丹藥續(xù)骨。不如拿他的儲物袋,這里面至少有五十塊下品靈石,夠咱買三個月的傷藥了。】
凌辰?jīng)]再理趙闊,背著布包往試煉出口走。
路過那幾個嚇得不敢動彈的修士時,還順手把影閣修士的骨刃踢過去:
“這玩意兒淬了毒,上交天元府能領(lǐng)十塊靈石,你們分了吧。”
修士們面面相覷,看著他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突然覺得“廢物”這兩個字,從今往后怕是不能隨便說了。
出了黑風(fēng)淵,王校尉正坐在石頭上啃干糧。
看見凌辰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出來,嘴里的肉干“啪嗒”掉在地上。
“你…你活著出來了?”
王校尉瞪大眼睛,“骨牙狼呢?”
凌辰把儲物袋往他面前一遞:
“殺了頭狼王,骨頭和皮都在里面。對了,趙公子說他幫我抬狼尸,估計得晚點出來。”
王校尉打開儲物袋一看,嚇得差點把袋子扔了——那顆磨盤大的狼頭,分明是黑風(fēng)淵里最兇的那頭骨牙狼王!
“煉…煉骨境九層的狼王?”
王校尉聲音都在抖,
“你一個納炁三層…”
“托您吉言,突破了。”
凌辰指了指自己腰間的銘牌,原本暗淡的銅牌不知何時泛起了銀光,雖然還沒到煉骨境的銀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即將突破的征兆。
【殺胚凌辰:裝什么裝?直接告訴他你已經(jīng)煉骨境了!】
【茍王凌辰:低調(diào)!樹大招風(fēng)沒聽過?等拿到天元府的獎勵再說!】
王校尉倒吸一口涼氣,突然覺得這少年深不可測。
他干笑兩聲:
“恭喜恭喜,凌小友真是年少有為。按照規(guī)矩,獵殺狼王能領(lǐng)一百塊下品靈石,還有天元府的‘煉骨丹’一粒,你跟我回府領(lǐng)賞吧。”
“不了,”
凌辰擺擺手,
“我先回家一趟,晚點自己去領(lǐng)。”
他可不想跟天元府的人走太近,鬼知道里面有沒有影閣的眼線。
王校尉也不勉強,只是看他的眼神徹底變了,像在看一塊璞玉。
凌辰剛走出沒兩步,就見個紅衣身影從林子里竄出來,正是之前被他救下的野風(fēng)盟少女。
“凌兄弟等等!”
少女把一個小小的木牌塞給他,
“這是我們野風(fēng)盟的信物,以后在青州城遇到麻煩,拿著它去城南的‘醉風(fēng)樓’,報我秦紅妝的名字就行。”
她臉頰還有點紅,大概是想起了剛才凌辰踹飛影閣修士的樣子:
“那血髓花…你有用就拿著吧,就當(dāng)是謝禮。”
凌辰掂了掂手里的木牌,上面刻著朵栩栩如生的風(fēng)信子:
“謝了秦姑娘。對了,影閣好像在找什么東西,你自己小心。”
秦紅妝眼睛一亮:“你知道他們在找什么?”
【殺胚凌辰:別告訴她!萬一她是影閣的臥底呢?】
【茍王凌辰:野風(fēng)盟和影閣是死對頭,告訴她正好讓他們狗咬狗!】
凌辰想了想:
“我聽見他們說什么‘骨匣’,具體的不清楚。”
秦紅妝臉色微變:
“多謝提醒!這份情我野風(fēng)盟記下了!”
說罷翻身上了旁邊的馬,絕塵而去。
看著她的背影,凌辰摸了摸懷里的血髓花,突然覺得這次黑風(fēng)淵之行,收獲比想象中多。
回到青州城時,夕陽正把城墻染成金紅色。
守城的衛(wèi)兵看見凌辰,眼神都透著古怪。
以前這少年進(jìn)出城,他們總要奚落兩句,今天卻個個低著頭,好像沒看見他一樣。
【茍王凌辰:你看你看,他們肯定聽說你殺了狼王,不敢惹你了!】
【殺胚凌辰:一群趨炎附勢的東西,以前怎么嘲笑你的忘了?】
凌辰?jīng)]理會他們,徑直往爛柯樓走。
剛到巷口,就看見蘇清綰踮著腳在門口張望,看見他回來,少女眼睛瞬間亮了,像落了兩顆星星。
“凌辰哥哥!你回來了!”
蘇清綰跑過來,上下打量他,
“有沒有受傷?我給你燉了排骨湯,快進(jìn)去喝!”
凌辰心里一暖,剛要說話,就聽見身后傳來冷哼。
馮家族長馮萬山帶著十幾個家丁堵在巷口,個個手里拿著刀棍,馮奎裹著紗布跟在后面,眼神怨毒得像條蛇。
“凌辰,你把我兒打傷了,搶他銘牌,今日還敢回來?”
馮萬山拄著拐杖,拐杖頭在青石板上敲出“咚咚”的悶響,
“我馮家雖然不如當(dāng)年的凌家,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蘇清綰嚇得往凌辰身后躲了躲,小聲道:
“馮族長,試煉里打斗很正常,您就別為難凌辰哥哥了。”
“小丫頭片子一邊去!”
馮萬山眼里閃過一絲狠厲,
“今日我非要廢了這小子的炁脈,讓他知道什么叫規(guī)矩!”
【殺胚凌辰:正好!把馮家一鍋端了,省得以后麻煩!】
【茍王凌辰:別沖動!馮家畢竟是影閣的外圍供奉,真殺了他們,影閣肯定會出手!】
凌辰把蘇清綰護(hù)在身后,慢悠悠地說:
“馮族長,試煉場上各憑本事,你兒子技不如人,丟了銘牌是他活該。再說了,我要是沒記錯,馮家上個月剛把城西的藥鋪賣給了影閣,這事要是捅到天元府,你說會怎樣?”
馮萬山臉色驟變。他跟影閣的交易做得極為隱秘,這小子怎么會知道?
“你胡說八道什么!”
馮萬山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
“是不是胡說,去藥鋪問問掌柜就知道了。”
凌辰突然笑了,笑容里帶著股說不出的寒意,
“或者,我現(xiàn)在去告訴野風(fēng)盟的人,他們丟的那批藥材,其實在你馮家倉庫里?”
馮萬山渾身一哆嗦。
野風(fēng)盟的人上個月丟了一批療傷藥材,一直懷疑是影閣干的,其實是他貪便宜截了胡,這事要是暴露,野風(fēng)盟的人能把他馮家拆了!
【茍王凌辰:搞定!用他們的把柄壓他們!】
【殺胚凌辰:懦夫!直接打殘他們,看他們還敢不敢囂張!】
馮萬山盯著凌辰看了半天,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從來沒真正認(rèn)識過這個少年。
三年前那個張揚的,三年后居然變得如此深不可測,幾句話就掐住了他的七寸。
“好…好一個凌辰!”
馮萬山咬著牙,
“今日之事,我馮家記下了!我們走!”
馮奎急了:“爹!不能就這么放他走啊!”
“閉嘴!”
馮萬山狠狠瞪了他一眼,拄著拐杖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
看著馮家眾人的背影,蘇清綰拍著胸口長舒一口氣:
“凌辰哥哥,你好厲害!幾句話就把他們嚇跑了!”
凌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剛要說話,突然覺得胸口的古玉燙得厲害,一股比在黑風(fēng)淵時更磅礴的能量涌出來,體內(nèi)的元炁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在經(jīng)脈里瘋狂沖撞。
“不好!”
凌辰悶哼一聲,趕緊沖進(jìn)屋里,反手關(guān)上門。
他盤膝坐在地上,感覺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體內(nèi)打架——
一股狠戾如刀,想要沖破經(jīng)脈;一股柔韌如水,拼命壓制。
【殺胚凌辰:沖破它!這是融血境的門檻!】
【茍王凌辰:壓下去!現(xiàn)在沖會爆體而亡的!】
兩種聲音在腦海里嘶吼,凌辰感覺自己的頭快要裂開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那朵血髓花,趕緊拿出來塞進(jìn)嘴里。
血髓花入口即化,一股溫潤的能量流遍全身,像給沸騰的水加了瓢涼水。
體內(nèi)的沖突漸漸平息,元炁開始按照一種奇異的規(guī)律運轉(zhuǎn),經(jīng)脈被拓寬了不少,連骨頭縫里都透著股暖意。
不知過了多久,凌辰睜開眼,眸子里閃過一絲紅芒,又迅速褪去。
他握了握拳,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炁脈比之前強了十倍不止,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股淡淡的威壓——這是煉骨境中期的征兆!
【殺胚凌辰:才中期?廢物!】
【茍王凌辰:知足吧!一天之內(nèi)連破兩階,已經(jīng)是逆天了!】
凌辰?jīng)]理會腦海里的爭吵,走到窗邊看向外面。
青州城的萬家燈火已經(jīng)亮起,像撒在地上的星星。
他知道,從今天起,這青州城再也不是困住他的牢籠了。
馮家、影閣、城主府…那些曾經(jīng)欺辱過他、算計過他的人,很快就會知道,凌家的人,從來都不是好惹的。
而他身體里的兩個聲音,還在喋喋不休地吵著明天該去天元府領(lǐng)賞,還是先去醉風(fēng)樓看看野風(fēng)盟的姑娘。
凌辰無奈地笑了笑。
或許,這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