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天，沐陽在宿舍“咪咪咪……嗎嗎嗎……”練嗓子，突然聽到有人敲門，馬上停下去開門，站在門口的人讓他眼睛一亮，喊道：“表哥，你回來啦！”

表哥提著公文包，站在門外直問他：“你爹來了沒有？”

沐陽驚訝地問：“我爹？沒有啊？”

表哥又問：“真的沒來？”

沐陽答：“真的沒來。”

表哥的臉上頓時露出驚慌的神情：“糟糕，他一定是走失了。”

沐陽：“這個沐老頭子，他在家里，怎么會走失呢？”

表哥忙告訴他：“我這次去了你們家一躺，你爹和娘都很想你，由于我還有公事要辦，給他寫了個字條，讓他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這里來，他沒走多久，我又突然接到通知辦事，我趕緊跟著他的后面來了，沒想到他真沒找到。”

沐陽的心突然緊張起來：“那可怎么辦呢？”

表哥：“我們趕快去汽車站找啊！”他扔下手里的公文包，拉著沐陽的手直往樓下沖去。

沐陽隨著表哥下了樓，快步跑到外面的街道上慌忙攔下一輛的士車，鉆進車內徑直朝火車站附近的汽車總站奔去。

的士車到了火車站，二人下了車，就直奔汽車站候車大廳。他們在大廳的出口處觀望著走出來的人群，就是不見沐陽他爹的影子。

沐陽心里焦急如火，眼看成群結隊的人都走完了，還是不見爹的蹤影，額頭冒出了汗珠。

表哥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點后悔了，早知這樣，就不該讓舅舅一個人來。只可惜當時確實有公事在身，由于保密，無論是沐陽還是婉秋都不能泄露。他也看到人群漸漸走完，還不見舅舅的人影，覺得這樣像守株待兔不是辦法，職業的習慣讓他懂得開展調查是解開眼前不解之謎的唯一途徑。

于是，他們又從清江開往省城的汽車司機那兒打聽，問他有沒有看到一名從清江坐車來省城的又高又瘦的老頭兒。

一位司機回憶了一下，回答得比較迷糊：“好像是有個又高又瘦的老頭問過我。”

表哥問：“那老頭問過你？”

司機說：“他問我去檢察院要坐幾路公交車？”

沐陽也在一旁插話道：“你告訴他了嗎？”

司機：“我告訴了他要去火車站廣場東側坐8路車。”

沐陽又和表哥順藤摸瓜地來到火車站廣場東側的8路車站牌前，詢問在這兒擺攤買小吃的中年女人。

那女人說是看到一個又高又瘦的老頭兒在這兒正準備上8路公交車，卻被一伙不三不四的人帶走了。

表哥高度警惕：“他怎么被那群人帶走的？”

中年女人說：“那伙人要老頭兒坐他們的車去。老頭兒不肯，卻被那伙人強行扭走了。”

表哥的神經再度緊張：“糟糕，你爹遇上了黑車團伙。”

沐陽更是急得傻了眼。

表哥一時束手無策，站在那里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2

表哥站在那兒冷靜地思考了一下，決定去火車站派出所報個案。二人來到火車站附近的派出所，正好看到兩名警察在審問一個光頭男子。

年輕警察問光頭：“你知道嗎？你們的黑車以非法攬客為幌子，然后實施搶劫，就是犯罪！”

光頭低著頭，嘴里不停地說：“我知道，我知道。”

另一名年老警察在做筆錄。

年輕警察又問：“你老實交代，你們把外地旅客騙上了黑車后，拉到什么地方開始搶劫？”

光頭說：“我，我們就把車開到了郊外，然后就把旅客騙進出租屋內，逼他們把身上的錢物都交出來。”

年輕警察又問：“他們不交呢？”

光頭說：“不交就打。”

站在一旁的沐陽和表哥聽到警察與光頭的對話后，心里既興奮又擔心。興奮的是踏破鐵蹄無處尋，得來全不費工夫。表哥斷定舅舅一定是被光頭這伙人給騙走了，擔心他們打人，神經立刻又繃緊了。

表哥迫不及待地上前向年輕警察說道：“對不起，打擾你們一下，我要報案。”

在旁邊做筆錄的老警察對表哥說：“我們正在審訊，請你稍等。”

表哥心急地說：“我報的案可能與你們審的案子有關。”

年輕警察也不理睬他：“請你稍等，讓我們審訊完后再受理報案。”

沐陽聽光頭說他們還打人，更是心急如焚，怕爹遭遇不測，于是，向表哥遞了遞眼色。

表哥也明白他的意思，便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了檢察官工作證，遞給年輕警察看。

年輕警察看到表哥的身份后，眼睛睜大了，立即站了起來，對表哥說：“對不起，檢察官，我們怠慢了。”

老警察眼睛也睜大了，站起來：“對不起，有什么事，你先講吧。”

表哥說：“我們正要找一個走失的老人，可能被這伙人騙走了。”

年輕警察問：“是嗎？那人是什么特征？”

表哥說：“一個又高又瘦的老頭兒。”

年輕警察問光頭：“你們見過這位檢察官說的人嗎？”

光頭抬頭望了一下表哥，又低下頭：“好像有吧？”

年輕警察接著問他：“你們把老人騙到哪里去了？”

光頭低下頭：“郊外的農場。”

表哥趕緊說：“我們先去救人吧？”

兩位警察同意：“好的！”

表哥和沐陽趕緊跟隨警察和光頭上了警車，一路鳴著警笛，向郊外奔去。

警車開到郊外農場的一片出租屋前停下。光頭帶著他們下了車，然后來到一座平房前，房門是緊關著的。年輕警察要沐陽和表哥站在遠處不要進去，他自己走到屋子前，迅速側著身子守衛在門外。老年警察跟在光頭背后，先讓他敲門，等了一會兒，門開了，屋里探出一個長頭發男子來張望，被守在門側邊的年輕警察一把揪住衣領拖了出來，用手槍頂住胸前：“不許動！”長頭發男子乖乖舉起了雙手。

年輕警察問道：“里面還有沒有人？”

長發男子嚇得聲音發抖：“我，我，我們沒做壞事。”看到自己的同伙光頭正被警察控制著，便低下頭，蹲了下來，不再狡辯。

老年警察要光頭叫房屋里的人都出來。

光頭沖著屋里的人喊道：“你們都給我出來！”

里面果然又走出了三個人，一看就傻了眼，見自己的同伙被警察用手槍頂著腰部，都乖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舉起了雙手。

站在遠處的沐陽和表哥也都跑過來一起看管這伙人。

老年警察對這伙人說：“你們今天是不是又騙了一位老人，長得又高又瘦的？”

長發男子老實交代：“今天是有一又高又瘦的老頭，不過我們放過了他。”

年輕警察大聲說：“老實點！”

長發男子回答：“我說的是真話。老頭說，他是來找檢察官外甥的，求我們放了他，老頭兒還將檢察官外甥為他寫的字條給我們看了。我們覺得老頭是有來頭的人，怕把事情惹大，就放過了他，也沒要他的錢。”

年輕警察問：“他人呢？”

長發男子說：“他早走了。”

老年警察用對講機調來一輛警車，把這伙人拉到了派出所作進一步處理。估計舅舅可能找到自己單位去了，表哥和沐陽到了火車站，又急忙坐上的士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