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中央情報局

蘇聯，蘇聯芬蘭邊境線

1981年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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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冰面上快走，只要到達前方不遠處的中心線，就等于進入了芬蘭領土。

就在三人踏出最后幾十米時，背后驟然傳來沉悶的槍聲——

“砰！砰！砰！”

子彈帶著呼嘯劃過他們耳邊，激起一串冰屑。

“格別烏！”辛低聲喝道，立刻加快步伐。

伊萬諾夫回頭，看到對岸的雪地摩托停下，幾個黑影蹲在冰面掩體后，槍口依舊閃著寒光。

“他們不敢追過來——這條河是他們的底線。”勞倫斯沉聲道。

幾秒后，三人沖過冰河中心的虛線邊界，腳下的冰面從蘇聯變成了芬蘭。

槍聲停了，雙方隔著幾十米的冰面對峙。

格別烏的人面色陰沉，手里依舊攥著武器；

三人氣喘吁吁地站在對岸，同樣目光如刀。

沉默幾秒后，勞倫斯咧開嘴角，看向辛和伊萬諾夫。

“要不來點國際禮儀？”

辛笑了笑，“比口徑更大的那種。”

伊萬諾夫微微一哼，顯然很樂意參與。

于是，三人整齊劃一地抬起右手，朝著對岸緩緩豎起了中指。

寒風中，這根挑釁的“國際友好手勢”顯得比子彈還刺眼。

對岸的格別烏特工臉色鐵青，看樣子恨不得吃了他們，握槍的手劇烈顫動，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去。

“真想過去給他們個擁抱啊。”勞倫斯帶著譏諷說道。

辛接道：“嗯，用子彈包著的那種。”

伊萬諾夫淡淡補了一句：“下次見，他們就沒機會再開槍了。”

三人剛踏上岸，刺目的探照燈驟然亮起，幾道槍口對準了他們。

—

“Seis! Aseet maahan!”

（站住！放下武器！）

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芬蘭邊防軍如同幽靈般出現，步伐干凈利落地將三人包圍。

辛與伊萬諾夫下意識舉起雙手，勞倫斯卻緩緩伸進外套，掏出一枚金屬小筒，上面刻著復雜的數字與編碼。

他用平穩的聲音喊道：

“Echo-November-Black-13，CIA緊急聯系代碼。”

帶隊軍官愣了一下，顯然識別了這段口令，隨后用無線電低聲交代什么，但臉色依舊嚴峻。

“你們暫時被拘留，跟我們走。”

幾分鐘后，芬蘭情報局的車輛疾馳而來，將三人接走。

然而，這份“接走”并不直接代表自由。

如何處置三人，芬蘭方面真的很為難——直接放他們走會得罪蘇聯，但扣下他們也可能引來CIA的強烈不滿。

三人被暫時安置在邊境的一處安全屋內，外面是荷槍實彈的芬蘭士兵。

房間里的空氣像冰一樣冷，僵持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

不一會兒，芬蘭情報局局長親自到場，他的神情既謹慎又疲憊。

“你們得明白，”他用平穩的英語說，“如果我們直接放你們走，莫斯科方面會把這視為敵對行動。芬蘭的中立立場，不能被一時沖動毀掉。”

勞倫斯靠在椅背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局長先生，我認為莫斯科方面早就已經想把你們當敵人了，只是還沒找到借口而已。”

他頓了頓，補上一句更刺耳的話：“在這場冷戰里，中立只是一種奢侈的幻覺——最后你們總得選一邊。只是……希望到時候你們作出正確的選擇，不然……芬蘭可能會是下一個波蘭。”

辛插了一句：“而且，如果我們死在你們的拘留中，你們會發現，美國帶來的麻煩，會比蘇聯的還多。”

伊萬諾夫只是沉默地盯著局長，目光像一塊冰，壓得人呼吸發緊。

……

僵持在午夜被打破——美國駐芬蘭外交官帶著移交文件一臉不耐煩闖了進來。

“芬蘭朋友，我們非常感激你們的合作，這三人是我們美國的直接關切對象。”

外交官用“合作”這個詞時，語氣里帶著鋒利的暗刺，“你們也不想讓這件事出現在華盛頓和赫爾辛基的正式通信記錄里，對吧？”

局長面色微變，淡淡回擊：“芬蘭也不想在克里姆林宮的黑名單上排到前五。”

外交官不退反進：“那就讓我們帶走他們，今晚，立刻。”

沉默幾秒，大概是權衡利弊后，局長長嘆一聲，示意簽署移交文件。

簽署完文件后，三人上了大使館的車隊，在雪夜中駛向赫爾辛基（芬蘭首都），車窗外的寒風呼嘯，芬蘭士兵的身影漸漸遠去，而蘇聯的陰影，很快會如幽靈般籠罩在芬蘭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