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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哪里都找不到那部電梯，伊萬諾夫不會搞錯了吧”辛低聲埋怨
“伊萬諾夫這個級別，沒可能搞錯，這部電梯應(yīng)該藏的很隱蔽。”勞倫斯皺眉，臉上帶著不耐煩。
格別烏總部裝修富麗堂皇，濃厚的歐式風(fēng)格，金碧輝煌的墻壁、浮雕天花板和古銅吊燈。
真一個冷酷的宮殿陷阱。
辛和勞倫斯仔細(xì)再找，還是沒找到。
“我們不會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找那部電梯上吧？”辛有些著急。
“現(xiàn)在問伊萬諾夫太遲了。”勞倫斯看一眼表，“這樣吧，我們先分開行動，各自打入敵人內(nèi)部，看看有沒有人知道。兩小時后在這里匯合。”
辛對一下時間，點頭道：“好，一會兒見，我肯定比你先找到。”
勞倫斯笑道：“辛同志，你怎么跟蘇聯(lián)佬一樣，喜歡爭強好勝。”
“入鄉(xiāng)隨俗，勞倫斯同志”辛打趣道。
……
分開后，辛趁機混進(jìn)一間培訓(xùn)室，教室里二十幾人，個個嚴(yán)肅，像軍事簡報會。
講師站得筆直，頭發(fā)一絲不亂，手握講稿，人差不多來齊后，他帶著純正俄語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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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Товарищи，американцы—не-герои-кинофильмов.Они-не-ковбои，а-винтики-капиталистической-машины.Единственное-отличие—у-них-разные-направления-резьбы.”
（同志們，美國人不是電影里的英雄。他們不是牛仔，而是資本主義機器上的螺絲釘。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螺紋方向混亂。）
后排有人低笑，講師冷冷掃視，教室瞬間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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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Голливуд-с-помощью-света-и-музыки-упаковывает-личный-героизм-в-золотую-ложь.Супермен，Бэтмен—эти-глупцы-в-плащах—лишь-отвлекают-рабочих-от-эксплуатации.”
（好萊塢用光影和音樂，把個人英雄主義包裝成金色謊言。超人、蝙蝠俠——這些披著斗篷的傻瓜——不過是讓工人忘掉自己被剝削的工具。）
他在黑板上畫個大大的美元符號，又劃了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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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Нам，советским-людям，не-нужны-спасители-в-трико.Нам-нужна-коллективная-сила，железная-воля-и-преданность-Родине!”
（我們蘇維埃人不需要穿緊身衣的救世主，我們需要集體的力量，鋼鐵的意志，以及對祖國的忠誠！）
辛目光投向窗外一只鴿子，心里暗嘲：看來，鴿子都比你們自由。嘴上不看好，結(jié)果看的比誰都起勁嗎？穿緊身衣的救世主票房這么高，你們蘇聯(lián)人沒少做貢獻(xiàn)啊。
講師突然停下，掃視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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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Тот-товарищ，кто-сидит-в-конце-зала—да，именно-ты—скажи，в-чем-главный-недостаток-американцев?”
（那位后排的同志——對，就是你——說說，美國人的最大弱點是什么？）
所有目光齊刷刷轉(zhuǎn)向辛。
辛緩緩起身，面帶恰到好處的嚴(yán)肅，用不疾不徐的俄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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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Их-слабость-в-том，что-индивидуум-неизбежно-ошибается.”
（他們的弱點是——個體會不可避免犯錯。）
講師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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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Хорошо，продолжай.”
（嗯，繼續(xù)。）
辛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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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Но-у-нас-есть-великий-вождь-Брежнев，и，следуя-его-руководству，мы-можем-избежать-ошибок.”
（但我們有一位偉大的領(lǐng)袖勃列日涅夫，聽從他的領(lǐng)導(dǎo)，我們就能避免錯誤。）
前排有人滿意笑，后排有人忍不住鼓掌。講師莊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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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Отлично，садись，товарищ.”
（很好，坐下吧同志。）
辛坐下，嘴角微揚：理論上如此，現(xiàn)實嘛，呵呵，就不好說了……
……
兩小時后，辛回到約定地點，勞倫斯靠墻抽著西格瑞特（cigarette）。
“還是沒有找到去地下底層的方法。”勞倫斯說。
辛揉揉肚子：“我也一樣，都中午了，你不餓嗎？格別烏總部總有地方吃飯吧？吃完再找。”
勞倫斯回應(yīng)道：“我也是，要還是找不到，就只能去找伊萬諾夫。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
勞倫斯走向附近一名值班軍官，用俄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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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Товарищ，мы-новенькие-здесь.Где-столовая?”
（同志，我們是新來的，這里有吃飯的地方嗎？）
那軍官打量他們，鼻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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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В-подвале，налево.”
（在地下室，左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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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Спасибо，товарищ.”
（謝謝你，同志。）
……
食堂彌漫著甜菜湯的酸味和蒸汽。長條桌上擺滿搪瓷餐盤，幾名年輕士兵邊吃黑面包，邊悄悄觀察兩位“新面孔”。
辛端起勺子，吹了吹熱氣：“我說，這湯再稀點兒，直接能當(dāng)飲料了。”
“這種還是算了吧，我沒見過這么糟的飲料。”勞倫斯切著面包，慢條斯理：“不過別挑剔，至少不用掏錢。”
辛笑著說：“蘇聯(lián)的好處，伙食質(zhì)量不保證，但免費。”
勞倫斯瞥他一眼：“等你喝完這碗湯再說——它可能會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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