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似的離開布萊克大爺家后，不死心的盧卡斯走遍了每一個熟人家，絕望的他發現所有人都聽不懂他的暗號，刨除了世界語夾雜著德語法語的那兩家人，其余人有來自80年代，有來自千禧年的，當然他自己那個年代穿來的也不少，盧卡斯在交流時使用了華國語和現在的世界語都能進行交流，但是其中有一個問題。

所有的人都聽不懂奇變偶不變。

其實不僅僅對暗號行不通，就連直接自爆身份，告訴他們自己是穿越者，或者詢問他們自己的系統的事情，對面也是聽不懂的，而且大有一種要把他送進精神病院的架勢。他大概總結了一下，就是目前大家還在說世界語，雖然有人會偶爾蹦出來一兩個原本世界的詞匯，溝通基本不成問題，剛才說出古代漢語的大爺則是在打招呼，躲在角落里聽布萊克大爺說話還是多數用世界語的，那聲問候有點像自己平常喜歡說的哈嘍這樣。

狗系統這時候也不說話了，事實上系統自從告訴盧卡斯真相后就再也沒出過聲，盧卡斯也不指望它能說出什么好話，誰知道這是不是氣運被奪走的表現。

“倒也不用懷疑本系統哦~至于為什么會這樣，統子被主神系統下了禁錮，不能告訴你呢呢。”剛這么想完狗系統開口了，一如既往地故意賣萌的口氣叫人惡心，盧卡斯懶得搭理，他慢慢朝著家的方向走回去，快到家門口時突然有個聲音喊住了他：

“呀，這不是盧卡斯嗎？”鄰居家的賽琳娜姐用世界語叫住了蓬頭垢面的他，盧卡斯回頭對著賽琳娜揮揮手，對面不等他開口繼續說道：“我聽說你在好幾家人那里問什么東西，是怎么了呢？”

“沒什么，害，我剛剛出完任務，腦子有點暈，不知道自己說了啥，回去就洗個澡睡了。”盧卡斯只想打個哈哈趕緊混過去回去睡一覺，鬼知道這個世界怎么了，先承認自己受了點傷害也是個迂回打法。

“那就好，我看你現在也生龍活虎的，就是太邋遢了些，不然吶，大家都在問要不要把你送精神病院呢。”

盧卡斯冷汗險些都要落下，但他還是強裝鎮定揮揮手示意自己要回家了，隔壁家的姐姐倒也沒有為難他，就這么讓他回去了。

這個世界的精神病院不是什么能夠回來的地方，之前報紙曾報道過精神病人被強制抓走去挖礦，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也有回來了的，但是回來的人都變成了癡呆，癥狀和接受了腦葉白切除手術的人一樣。

“哥啊，你可算回來了。”尤利爾，盧卡斯的弟弟，比他小三歲，和他不同的是尤利爾是個魔法天才，還有一年就會順利畢業，相信過不了幾年就可以在魔法師初選上展露頭角，“媽那邊突然得回工會一下，你先休息，話說你今天瘋什么啊？”

“沒啥，你別管我了，臭小子，快要結業考試就別操心這么多了。”盧卡斯把盔甲卸下，早已折斷的匕首也放在一邊，這次任務可謂得上是損失慘重，他其實心有愧疚，畢竟自己說好了最后漂漂亮亮地干完這單委托就但尤利爾早就看得出來他哥在想什么，拍拍盧卡斯灰撲撲的肩膀，繼續說：

“吼吼，我成績可好呢，以后說不定還能接更貴的委托，你就好胳膊好腿的等我好消息啦。”尤利爾故意用極為欠揍的語調說著，其實盧卡斯并不希望弟弟去干這樣要把腦袋系腰帶上的活，但也知道這只是來自老弟的安慰。

“那太好了，你現在就給我做一桌子好菜，再給我兩萬塊錢，我今天就開始備考，期間天天都要吃甜點。”

“做夢呢哥，滾去洗澡吧。”說罷尤利爾便一腳踹向只穿著便裝的盧卡斯的屁股，后者也只好豎起中指，乖乖拿上洗漱用品前往浴室。

浴室中也沒思索出個所以然，盧卡斯是個一向悲觀的人，他不太相信自己算是被選中的什么天之驕子，只感覺自己好像被拉進了一場盛大的楚門的世界，或許所有人都知曉一切，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里。三兩下洗漱完的盧卡斯和弟弟打了個招呼便一頭栽倒在床上，這幾天的經歷依舊像一場悶熱的雨季，綿長潮濕又暗流涌動，他不愿意去細究那些東西，被子蒙過腦袋昏昏沉沉地就睡了過去。

夢中的母親似乎面龐變成了更為年輕時的樣子，穿著一件他不曾見過的陳舊衣裳，嘴里正在說著什么，似乎是在呼喊著某人不要離去，夢中的暴雨來得那樣真實，在黑夜中，風暴籠罩了天地，閃電照亮了每個人的面龐，光影在母親面前的男人臉上交錯。

是了，是父親，那個消失了十多年的男人，如今只能在夢中窺見他的面容，男人頭也不回地離開家那天尤利爾年紀還小，站在盧卡斯身后還傻傻地對著父親揮揮手，未曾料到這一別竟再也不見。

“垃圾廢物不應該戶口本就剩一頁嗎，怎么還站在這里不跪下來給我舔鞋，小爺打不死你！”怎么回事，老爸是這樣一個沒素質的人嗎，不對，這聲音太耳熟了，是維克多那個雜碎，怎么夢里也能有這么晦氣的人存在，盧卡斯剛要翻身繼續睡卻聽見門外一聲巨響，似乎是轟擊類魔法才會造成的動靜。

他火速爬起來，腳下就一雙拖鞋，身上穿的還是胡亂套著的睡衣，大門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推門而出后眼前的景象有些叫他震撼，街對面的半墻被轟開一個大洞，而那個穿的人模狗樣的維克多正指著尤利爾的鼻子還在破口大罵，好像在說些什么關于要借著破壞公物的罪名把弟弟抓走。

“哎呀宿主，這就是您當前氣運值太低的緣故，所以倒霉事時有發生——”“砰！！”還不等系統叨叨完盧卡斯已經一拳重擊在維克多臉上，他從上學那會就想罵了，多么急功近利的名字，換成他原來的世界，估計父母巴不得給這傻逼取名叫天賜。

維克多的臉迅速高高腫起，說句實話盧卡斯已經無所謂了，他感到自己似乎再次陷入了之前老林和系統所說的精神崩潰狀態，他迅速揮出下一拳重重擊打在維克多的褲襠，又迅速攥緊，力道之大，叫維克多險些暈厥過去，可盧卡斯并不給他那樣奢侈的機會，他一用力硬是捏爆了維克多的下身，伴隨著殺豬般的慘叫，男人跪地痛哭流涕，還不忘警告：“媽的雜種......你一直知道老子家什么情況，我爸不會放過你這個......野種......”

“你還真有精力啊傳奇機長，”盧卡斯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抖若篩糠的維克多露出一絲笑意，多年來的鍛煉讓他在畢業前就能一個人單挑維克多的小團體取得勝利——在雙方都無法使用魔法的情況下。這當然讓維克多懷恨在心，但盧卡斯沒想到這個狗東西今天居然敢只身前來。他抬眼掃視街道，詭異的是今天街上空無一人，偏偏就只有一個維克多在，家家戶戶甚至看不出有人活動的痕跡，似乎這又是系統設下的局，看來他們的主神智商有點什么問題，以為抓來他上學時的噩夢就可以打敗他，給他造成苦難，他慢悠悠地蹲下，心里盤算著反正系統送上門的麻煩，他把人殺了不就得了，大不了自己一個人逃出去，時不時給家里送點錢回來就行了，“剛剛用這根手指指人對吧？”

沒等維克多反應過來，盧卡斯猛地向后掰折，接二連三的痛苦叫地上的男人直接昏厥過去，尤利爾已經不見身影，想來和系統設局有所關聯，盧卡斯轉身回家拿下鉗子和小錘，是媽媽買來做精細手工活用的，回來時維克多還在昏迷，盧卡斯干脆拎起對方的衣領直接拖著走，盧卡斯的家離森林算是比較近，花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到達，一路上暢行無阻，他將腫成豬頭的維克多往樹下一扔，拿起小鉗子生生掀開了對方的指甲蓋，疼痛讓原本昏迷的維克多清醒過來，想要出拳和盧卡斯爭個魚死網破，卻被一把抓住。

“媽的，你，你，如果我死在這里法律和我爸媽饒不了你......”

“你來的時候就是奔著弄死我來的吧，只是想不到我弟弟用轟擊魔法把你帶來的魔法炸彈打碎，而我不給你吟唱時間。”盧卡斯慢條斯理地將小鉗子放置在維克多的嘴唇上方，“你最好能嘴硬的時間多嘴硬一下，你爸媽和法律也許會制裁我——”

“但你一定會死在這里，我日后接受法律的制裁于此時的你又有什么意義呢？”

瘋子，這是一個完全有著自己混亂邏輯的瘋子，維克多剛要開口大喊救命，就被夾住了門牙，一陣劇痛后他知道自己的牙齒被拔走，卻無力反抗，他的魔法成績也不能說是優秀那一批，必須依靠吟唱才能發動，力量上自己完全不是盧卡斯的對手，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為什么要這么草率地來尋找他，只記得自己今天心中涌起一定要殺了盧卡斯的念頭，鬼使神差間，已經站在他家門口開始辱罵尤利爾。

接下來是被敲碎膝蓋，盧卡斯早就想要他跪在自己面前，以往的積怨在此刻爆發，他一下又一下地捶打對方的膝蓋，似乎是還不夠解氣，又狠狠砸向對方的手指。

“求你......求求你......”在被砸斷四根手指后維克多抬起唯一完好的左手拉住盧卡斯的睡褲一角，“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求你放我一馬......”

“撲哧。”聽到這聲求饒后的盧卡斯嗤笑一聲，他掄起那個看似小巧其實頗有重量的小錘，砸斷了維克多的中指，在對方的慘叫聲中，他揪起對方的頭發，用力地撕扯對方的頭皮：“你做你媽的春秋大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