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井
- 末日求生:我靠農(nóng)場系統(tǒng)堆滿糧倉
- 秦了明明
- 1794字
- 2025-08-07 18:25:00
井水看著還算清,能瞧見水底沉著的碎瓦片,邊緣結(jié)著層薄薄的白垢。
林硯掬起一捧,掌心冰涼,湊近聞了聞,沒什么怪味,只有點泥土特有的腥氣。
“燒開了再喝。”她抹了把手上的水,往灶房走“破鍋刷出來了嗎?”
蘇野正蹲在門檻邊纏鐵絲,聞言揚了揚下巴,灶房門口果然擺著口銹跡斑斑的鐵鍋,邊緣豁了個三角口。
“刷了三遍,還有一些陳垢,不介意的話燒兩鍋水燙燙就能用。”
她把纏好防滑繩的扳手別回腰后,起身時拍了拍褲子上的土,揚起的塵埃在晨光里打轉(zhuǎn),“昨天摘的馬齒莧晾得差不多了,今晚煮點湯?”
林硯應了聲,掀開鍋蓋往里看。
果然鍋邊緣結(jié)著層黑垢,得找塊硬物刮掉,倒也不是瞎講究,總感覺刮掉心里舒坦點。
她找了塊鋒利的石片,蹲在井邊慢慢刮,石片邊緣割破了指尖,血珠滴進水里,暈開一小團紅。她沒當回事,往傷口上吐了口唾沫。
蘇野不知什么時候湊了過來,手里捏著片灰綠色的葉子,搗爛了往她指尖按。
“止血的。”她聲音有點悶,指尖帶著點鐵屑的粗糙,蹭得林硯皮膚發(fā)麻,“昨天在籬笆根挖的,比嚼野草管用。”
林硯縮回手,指尖被按住的地方有點癢。“謝了。”
她低頭繼續(xù)刮鍋,黑垢簌簌往下掉,“下午得去趟落月鎮(zhèn)中心,有家藥店,你說的那個儲藏室,要是能找到抗生素最好。”
蘇野愣了下,隨即點頭,額前的碎發(fā)垂下來遮住眼睛:“我?guī)贰Q睾拥雷撸J葦叢能擋擋視線,傍晚前肯定回來。”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林硯胳膊上的傷口,紅腫還沒消,“你胳膊上的傷還腫著,得有藥備著。”
林硯沒抬頭,只是“嗯”了一聲。
灶房墻角堆著幾個豁口的陶罐,她挑了個相對完整的,裝滿井水放在灶上,又往灶膛里添了把干柴。
火噼啪著起來,舔著罐底,映得兩人影子在墻上晃。
出發(fā)前,蘇野往籬笆外撒了把切碎的怪草,氣味辛辣刺鼻,沖得林硯打了個噴嚏。
“能驅(qū)蛇蟲。”她解釋道,手里拎著根磨尖的鋼筋,是今早從廢料堆撿的,銹跡斑斑的表面被磨得發(fā)亮。
林硯則提著消防斧,斧刃被她磨得發(fā)亮,斧柄纏了圈舊布條,握起來更穩(wěn)當。
往鎮(zhèn)中心走的路上,蘇野腳步輕快,眼睛像鷹隼似的掃過路邊廢墟,不放過任何一點異常。
經(jīng)過一間塌了半邊的雜貨鋪時,她突然鉆了進去,貨架倒塌的聲響里傳來她窸窸窣窣的翻動聲。
出來時手里攥著半包鹽,油紙袋已經(jīng)受潮發(fā)黏。“里邊沒受潮。”她咧了咧嘴,把鹽塞進林硯背包,“煮湯能多點味。”
林硯摸了摸背包里的鹽袋,指尖觸到棱角分明的藥盒——早上收拾東西時,她把找到的碘伏和繃帶都放進去了,以防萬一。
藥店比想象中狼藉,玻璃碎片踩上去咯吱響。
貨架倒了大半,地上散落著空藥瓶,標簽大多模糊不清。
蘇野熟門熟路繞到后門,用鋼筋撬開儲藏室的鎖,鐵銹簌簌落在她手背上。“以前幫師傅修過這里的冰柜,”她推開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里面應該有……”
話沒說完,兩人同時頓住。儲藏室角落的鐵架上,赫然擺著幾個未開封的紙箱,積著厚厚的灰。
林硯走過去撕開一個,里面是幾包無菌紗布和一次性手套,包裝完好。
蘇野則翻出個小盒子,打開一看,里面躺著三支注射器和一小瓶酒精,瓶身上的刻度還清晰可見。
“找到了。”林硯從最底下的箱子里摸出個藥瓶,標簽已經(jīng)模糊,但她認得上面的標識,是抗生素。
蘇野把注射器和酒精塞進懷里,又往包里塞了幾包紗布。
“夠了,走。”她拉了把林硯的胳膊,眼神警惕地掃過門口,“這里味兒太沖,容易招東西。”
往回走時,太陽已經(jīng)西斜,赤霧漸漸濃了起來。
路過一片荒地時,林硯突然停住腳,看著地里瘋長的野草,根部的泥土翻著濕潤的黑。“這里土看著還行。”她用腳尖踢了踢地面,草莖斷裂的脆響在霧里格外清晰,“把草除了,能種點東西。”
蘇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野草底下的土是深褐色的,透著點油亮。“我去撿些碎磚,圍個田埂。”她掂量了下手里的鋼筋,“明天就動手,先種點馬齒莧試試。”
林硯點頭,加快了腳步。赤霧里傳來隱約的嘶吼聲,離得不算太遠。
回到農(nóng)舍時,天已經(jīng)擦黑。
蘇野把鐵板搬到后門,用鐵絲固定住,叮叮當當?shù)穆曧懺诩澎o的傍晚格外刺耳。
林硯則在灶房煮野菜湯,往鍋里撒了點鹽,香味立刻飄了出來,混著柴火的煙味。
兩人坐在門檻上,分著喝一鍋湯。陶碗碰在一起,發(fā)出輕脆的響。
蘇野突然說:“鐵板夠厚,就算被撞也能撐會兒。”林硯“嗯”了一聲,看著她往灶膛里添柴,火光在她臉上明明滅滅,把她左耳的疤痕映得發(fā)紅。
遠處的嘶吼聲越來越近。蘇野握緊了手里的扳手,指節(jié)泛白。
林硯也摸向身邊的消防斧,斧柄的溫度透過掌心傳過來。兩人沒再說話,只是背靠背坐著,目光警惕地投向黑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