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末日求生:我靠農場系統堆滿糧倉
- 秦了明明
- 1979字
- 2025-08-06 18:30:00
晨露還掛在籬笆的酸棗枝上時,蘇野已經在磨那把銹扳手了。
她蹲在門檻邊,手里捏著塊帶棱的青石,一下下蹭著扳手的斷口。
鐵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積成一小撮銀灰色的粉末,像撒了把碎銀子。聽見身后動靜,她頭也沒抬:“井里的水夠燒兩壺,灶膛里留了火?!?
林硯“嗯”了一聲,走到灶邊。破鍋里的水還溫著,她倒了半碗,指尖觸到碗沿的弧度——是昨晚蘇野用的那只,豁口的地方磨得很光滑,邊緣泛著溫潤的光,顯然用了很久。
喝到第三口時,院墻外突然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像有人踩碎了骨頭。
林硯瞬間放下碗,手摸向門后的消防斧,木柄上的毛刺蹭著掌心。
視線與蘇野撞在一起,她已經站起身,扳手在掌心轉了半圈,腳步輕得像貓,貼墻往門口挪,工裝褲的褲腳掃過地面的灰塵,留下淡淡的痕跡。
“可能是野物?!绷殖帀旱吐曇?,腦內快速思考著……昨晚的腐行者嘶吼集中在東南方向,此處離城區邊緣有三公里,按移動速度推算,晨間出現零星感染者的概率是低于15%的。
蘇野沒回頭,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動。
木門縫隙里,一只灰棕色的野兔竄了過去,耳朵上還掛著片酸棗葉,毛茸茸的尾巴在晨光里閃了閃。
兩人同時松了口氣,蘇野靠回門框,把扳手扔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廢料堆那邊有舊鐵絲網,我去剪點回來補籬笆。”
林硯點頭,看著她翻出院墻的背影,軍綠色的工裝外套在晨霧里晃了晃,像片被風吹動的葉子。
視線落在院子東側的荒地上,雜草瘋長到半人高,根部纏著去年的干枯藤蔓,像無數雙絞在一起的手。
她蹲下身拔起一株,根莖上沾著的泥土帶著潮濕的腥氣,指尖捻碎一塊土坷垃,顆粒細膩,混著腐葉的碎末。
“這里地勢高,排水應該不錯。”她喃喃自語,像在評估一塊潛在的投資標的。
念頭剛起就被壓了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加固防御,食物可以靠外出搜集,種植太耗費時間,風險遠大于收益。
林硯站起身,轉身去收拾昨晚的狼藉——腐行者的殘骸得拖到遠處焚燒,否則會引來更多怪物,就像腐爛的肉會招來蒼蠅。
蘇野回來時,胳膊底下夾著卷生銹的鐵絲網,褲腳沾了不少泥,膝蓋處的破洞露出的皮膚上又添了道新劃痕。
“看見西邊有煙柱,”她把鐵絲網往地上一摔,發出哐當聲,震得地上的灰塵都跳了跳,“不確定是人還是別的東西,今天得把籬笆扎嚴實。”
林硯正在劈柴,斧頭起落間,木柴裂開的紋路很均勻。
“我去撿些石塊,把院墻的豁口堵上?!彼亮瞬令~頭的汗,額角的碎發被浸濕,貼在皮膚上,“你弄完鐵絲網,我們去看看那口井的水質,要是能喝,就不用跑那么遠找水源了?!?
兩人分工默契,像兩臺咬合精準的機器。林硯搬石塊時,特意選了邊緣鋒利的,在院墻內側碼出半米高的矮墻。
“這樣就算被撞開缺口,也能延緩一下。”蘇野蹲在旁邊捆鐵絲網,聞言抬頭看了眼,突然笑了笑:“你跟我師傅似的,總想著留后手?!?
日頭爬到頭頂時,籬笆補好了,鐵絲網上的倒刺閃著冷光,院墻豁口也堵得差不多,新砌的石墻透著股扎實的氣。
蘇野從背包里摸出半塊壓縮餅干,掰了一半遞給林硯,餅干邊緣掉下來的碎屑被她飛快地用手接住,塞進嘴里。
林硯嚼得腮幫子發酸,突然想起昨晚蘇野塞給她的兩袋真空餅干,趕緊從背包里翻出來:“這個,分你?!?
是奶油味的夾心餅干,包裝上的卡通圖案被蹭得模糊不清,邊角卷著。
蘇野捏著包裝袋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撕了個小口,咬了半塊,眼睛亮了亮:“比壓縮餅干強?!?
風從籬笆外吹進來,帶著酸棗花的淡香,混著泥土的腥氣,空氣倒也難得的清新。
林硯靠在新補的石墻上,看著蘇野把剩下的半塊餅干掰成小塊,放在青石板上,大概是想留著當誘餌。
“那邊的野草里,好像有種能吃的野菜?!碧K野突然指著墻角,聲音里帶著點不確定,“我師傅教過,葉子邊緣帶鋸齒的那種,焯水了能吃,就是有點澀?!?
林硯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綠色的葉片在風里晃,像無數只小手在招搖。她站起身走過去,蹲下身仔細辨認——葉片厚實,莖部有白色的漿汁,確實像末世前吃過的馬齒莧。
“這種耐旱,要是……”又是那個念頭,她及時打住,轉頭對蘇野笑了笑,“摘點回來,今晚煮野菜湯?”
蘇野眼睛更亮了,立刻找了個破籃子開始采摘,動作麻利得像只啄食的雀鳥。
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落在她身上,把她左耳那道疤痕照得很清晰,卻不顯得猙獰,反而像枚獨特的勛章,記錄著她在這末世里的掙扎。
林硯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這農舍有了點活氣。
灶膛里的火噼啪響,院角的石塊堆得整整齊齊,連遠處偶爾傳來的嘶吼,都像是被這煙火氣濾過,沒那么刺耳了。
傍晚時分,兩人把最后一根鐵絲纏緊在籬笆樁上。蘇野拍了拍手,掌心沾著鐵銹,突然往西邊看了一眼:“煙好像沒了。”林硯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天邊只剩赤霧暈染的橘紅色晚霞,像塊被揉皺的綢緞,邊緣泛著金色的光。
“不管是什么,先顧好這里。”林硯拿起斧頭,木柄上的汗漬被她蹭掉,“我去處理昨晚的殘骸,你燒點熱水?”
蘇野“嗯”了一聲,轉身往廚房走。林硯拎著斧頭走出院門時,看見她正蹲在井邊打水,水桶晃動的漣漪里,映著一小片破碎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