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石頭的大兒子胡斌今中午約好了,要和新招的女會計見面,也就是說那個漂亮的女會計今天要來上班了。他早早起床,叫看門的老李頭把廠院里里外外打掃了個遍,特別交代一定要把女廁所整出個新面貌來,就連昨天那個新裝的坐便也要再擦一遍,并換上棉套,雖然冬去春來,但初春還寒,坐在便池還是有點涼。
自己親自把會計室又擦一遍,擦到自己滿意為止,前幾天,特意招呼人把全廠最干凈的一間屋子騰出來做會計室,里邊沙發空調換了個遍。
新招的女會計叫春桃,三十多歲,已婚有一個八歲的孩子,是鎮子最西邊一個叫四轱輪村的,離胡家坪有十來里路,春桃是胡斌這二年來招到的最滿意一位,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體型微胖,上下身比例妥妥的協調勻稱,黑里透黃的披肩長發,捧出一張俊秀圓潤的臉,低胸袒露出的頸部肌膚,和她那粉嘟嘟的臉一個顏色,一條頸部懸掛的金色項鏈墜,正好貼在兩邊隆起的白皙乳房中間,一身粉紅色毛料子套裝,不松不緊的裹著豐滿得體的身材,散發出一股極其誘人清香。
胡斌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破防了,心中暗暗叫絕,“我草,真是一名絕色少婦,稱得上罕見的人間尤物,女中極品。”
春桃的出現真個把胡斌陶醉的滿臉漲紅,一股莫名的沖動油然而生。在交談中他語無倫次的把平時招聘的工資三千,硬是活生生的直接說成四千,還外加上了每周休息兩天的特殊待遇。他生怕那一句說的不合春桃的意而不愿應聘。
春桃答應了,說一周后上班,這段時間要安排八歲的孩子去私立封閉學校。這樣她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工作,最后微笑笑出一句話;
“如果這幾天不給胡總打電話,就算確定了,下周一我會準時來上班。”
等待答復的這幾天,胡斌真正體會到了什么是寢食難安,每一次電話鈴響他都會讓他心驚肉跳,生怕是春桃的電話,隨著春桃上班日期的一天天臨近,他更是覺得魂不守舍,經常去看看那個精心布置的會計室,想象著春桃坐在辦公桌前的畫面。
胡斌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自己也是接近五十歲的人了,怎么會有如此渴望的沖動,春桃才三十出頭,比自己的兒子胡科大不了幾歲,在春桃面前完全可以稱謂父輩,難道從招聘個會計開始就有這個想法了嗎?他也說不好,猜不透自己。
這幾年胡斌在生意上有了起色,這個廠子是專門經營銅材,把收來的廢舊銅材分類后賣到外地,從中賺個差價,去年又利用廠子的空地又上了一臺銅米加工設備,一方面是把自己那些撕扯不開的亂銅線打成銅米,另外也對外加工掙加工費,這幾年掙了不少錢,這還不算,年前又張羅著承包了本組胡家墳那塊地。
這塊地是塊能打糧食的好地,三合土結構的地質,不漏水不漏肥,由于這幾年種糧食不掙錢,這塊地的種地散戶都不愿種了,年輕人不愿種,老年人種不動,胡斌早都想把這塊寶地租下來種植大棚草莓。年前以每畝一年一千二百元的租金談妥承包下來,承包期十年,但仍有幾戶不愿外租,其中就包括自己親弟弟胡軍和他的南邊鄰居那幾戶,使原本完完整整的一百畝地就租了八十多畝,在這件事上胡斌還一直生著弟媳秋芝的氣,你說一窩一塊嘞不知道往一塊湊,老拉偏套。
生意上那么多事都夠他忙了,再加上承包這八十畝草莓園,他確實有點力不從心,兒子上大學沒畢業,自己老婆那二桿子脾氣就是個皮皮窩,胸無大志不思進取,說話做事有一搭沒一搭,也幫不上忙,所以就想給自己招聘個會計,平時給自己捋捋賬跑個腿啥的,會叫他省不少心。
當春桃出現之后他確實有了其他想法,但是這無名的欲火也多次被自己無情克制澆滅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長相確實不盡人意,不足一米六的五短身材,圓頭圓眼配著一副猙獰的面孔,還真有點嚇人,再加上有這大把年紀了,滿身的橫肉一大堆,想親近春桃這樣的絕色女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屁---自找沒趣。
“管球嘞,哪怕是天天看著春桃,心里也是得勁嘞”
胡斌看了表,離上班時間還早,他把自己前幾天剛買的西服穿上,又把那次去上海洽談亮銅訂單時候戴過的領帶配上,站在試衣鏡前照了照笑了,自己那張黑皮臉配上這藍領帶,確實莊重嚴肅了許多,于是很自信的想走出辦公室門去,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
“不中,太顯眼,穿不出呀”索性麻溜的又拽掉領帶,這才走出辦公室門,站在大門外著急等著春桃的到來。
八點整,春桃準時出現在工廠門口,只見她騎著一輛嶄新的中式電車,穿一身得體的淺藍色西服,里套一件小翻領白色襯衣,儼然一副職場白領形象。
“胡總好!”
春桃一聲不亢不卑的問候,聽起來是那么得體自然大方。
“春桃來了,進來吧。”胡斌滿臉堆笑著應了一聲,聲音明顯比以往有點顫
他們簡單幾句問候以后,胡斌就領著她進了院子,出乎胡斌意料的是一下子吸引了正在工作的幾個工人的目光。
看大門老李一手拿著香煙,長時間停留在嘴邊一動不動,等煙屁股燒住胡子了才意識到,慌忙扔掉煙頭,縮頭進了門衛室,干活的伙計停下來手中的活,目瞪口呆的看著春桃,就連打銅米的破碎機聲音好像也不敢大聲響了。胡斌叫大家都過來說;
“這是咱廠新招聘的會計,叫春桃,以后來往的出庫進庫賬目都報給她,給大家發工資的活都由她全權負責。”
春桃等胡斌說完,很有禮貌的朝大家點頭笑了笑,由于被這幾個半大小伙看得不好意思了,什么話也沒說就溜進了辦公室,機器仿佛又開足了馬力,大堆大堆的銅米在陽光的反襯下,閃著紅光翻滾著涌出來掉下去。廠子里又恢復以往的熱鬧。
胡斌在會計辦公室交代一會以后就出來了,黑黑的臉頰上泛著紅暈,額頭上浸出了不易被人察覺的汗珠。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還沉浸在剛才和春桃交接時自己騷動和不安的情緒中,那股讓他陶醉的女人香味至今還覺得沁人心脾,令他陶醉不已。
“對,得亮出去叫別人看看,看看我胡斌的會計,也可以叫秘書,男人嘛,那么辛苦干什么,圖什么?該顯擺的時候就要顯擺一下”
他聽自己老婆大鳳說,過幾天就是俺老娘生日,帶出去叫全家人看看,特別是老二胡軍家媳婦看看,當初不愿嫁給自己,說自己又矮又丑,偏偏看中自己二弟胡軍。
“哼!他胡軍不就是去當了兩年兵嗎!看比你秋芝長得好看不好看。”一臉勝利者的微笑略過,他頓覺滿足了許多,又覺得這幾年沒白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