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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成為唐三的妹妹

一個學期的時光如指間流沙,悄然滑過諾丁學院的青石板路。當最后一堂課的鈴聲在暮色中蕩開漣漪,唐三望著身邊收拾行囊的同學,心中卻縈繞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困惑。他轉(zhuǎn)頭看向蹦蹦跳跳的小舞,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不回家嗎?”

小舞聞言停下腳步,扎著粉色馬尾的腦袋微微一歪,眸子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隨即又被明快的笑容掩蓋:“小三,你幫我照看一下妹妹吧!”她的聲音帶著孩童特有的清脆,卻又藏著幾分與年齡不符的沉重,“媽媽說,讓我一個學期結(jié)束后自己回去,把妹妹暫時托付給可靠的人?!?

唐三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憂慮,沒有多問,只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好,我會照看好她的?!毕﹃柕慕疠x透過窗欞,在他認真的臉龐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溫柔的星子。

次日天剛蒙蒙亮,晨露還綴在諾丁學院的草葉上,唐三便牽著小縭的手站在了校門口。兩個孩子都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學院校服,藍色的布料上還沾著些許昨日打掃時蹭到的灰塵。小縭的小手被唐三緊緊握著,指尖微微發(fā)涼,她回頭望了一眼學院深處,那里是姐姐小舞離去的方向,此刻早已空無一人。

“走吧?!碧迫p聲說,聲音里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他拉著小縭踏上通往圣魂村的路,石板路在腳下發(fā)出“噠噠”的輕響,像一首無聲的童謠。而在他們身后不遠處的樹影里,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跟上,玄色的衣袍邊緣被晨風吹得輕輕擺動,如同暗夜里蟄伏的鷹。

與此同時,學院另一端的教師辦公室里,大師正坐在雕花梨木辦公桌后。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捧著的《魂師理論精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昨天唐三和小縭來道別時,兩個孩子眼中閃爍的對未來的憧憬,讓他枯寂的心湖泛起了久違的漣漪。

“不到一年,就要踏入大魂師境界了啊……”他喃喃自語,指尖輕撫過泛黃的書頁,那里密密麻麻寫滿了他的批注。窗外的雀鳴清脆悅耳,他卻忽然低聲道:“是時候為他們尋找第二個魂環(huán)了?!?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像三顆石子打破了室內(nèi)的寧靜。

大師眉頭微蹙,平日里除了唐三和小縭,幾乎沒人會來這偏僻的辦公室。他放下書,淡淡道:“請進。”

門軸“吱呀”轉(zhuǎn)動,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那人穿著一襲洗得發(fā)白的灰色長袍,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他緩緩摘下兜帽,露出一張剛毅俊朗的臉龐,只是一頭黑發(fā)凌亂地披在腦后,額前的頭帶也擋不住眼底的疲憊。明明看起來不過四十歲,那雙眼睛卻像飽經(jīng)滄桑的老者,盛滿了頹廢與落寞。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大師體內(nèi)的魂力不由自主地運轉(zhuǎn)起來,在經(jīng)脈中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你是?”他看著對方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記憶深處那個意氣風發(fā)的身影與眼前的人漸漸重疊,卻又格格不入。

“好久不見,玉小剛?!眮砣说穆曇舻统辽硢?,像磨砂紙劃過朽木,“這些日子,多謝你照顧我兒子?!?

“唐昊?!”大師猛地從椅子上站起,驚得帶倒了身后的木凳。木凳落地發(fā)出“哐當”巨響,他卻渾然不覺,只是死死盯著眼前的人,“你怎么會變成這樣?”話一出口他便懊悔不已,連忙補充道,“小三昨天剛回圣魂村……”

“我知道?!碧脐稽c點頭,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正因如此,我才來找你。我知道你收了他們做徒弟?!彼D了頓,目光掃過桌上的書,“他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這次來,是想把他們托付給你。”

“旁人或許覺得你沉迷理論,是個瘋子,但我知道,你比誰都執(zhí)著?!碧脐坏穆曇衾飵е唤z不易察覺的懇切,“小三在你身邊,我放心?!?

大師深吸一口氣,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眼前這個人,曾是站在大陸巔峰的存在,如今卻這樣坦誠地認可自己。他想起唐三每次來請教時認真的眼神,想起小縭默默遞上的熱茶,忽然覺得那些被世人嘲笑的理論,終于有了值得托付的載體。“他們在我這里自然無憂,”他定了定神,問道,“那你呢?”

“我還有些事要做?!碧脐坏哪抗怙h向窗外,仿佛穿透了層層疊疊的建筑,望向遙遠的天際,“論修煉,我或許能教他昊天錘的霸道,卻不懂如何讓藍銀草綻放光芒。讓他跟著你,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抬手,掌心躺著一塊烏黑的令牌,上面雕刻著六個交錯的紋路,在陽光下泛著暗沉的光澤。手腕輕揮,令牌如一道黑色閃電飛向大師,卻在即將觸碰到他指尖時驟然減速,輕飄飄地落在他掌心。

大師看著令牌上熟悉的圖案,瞳孔驟然收縮——這與他帶唐三進入獵魂森林時出示的令牌如出一轍,只是紋路更多,氣勢更沉。“這是……”

“拿著它,關鍵時刻或許能派上用場?!碧脐坏穆曇魸u漸遠去,等大師抬頭時,辦公室的門已經(jīng)輕輕合上,只留下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鐵銹味。

大師握緊令牌,指尖微微顫抖。那個曾經(jīng)在魂師界掀起驚濤駭浪的昊天斗羅,如今竟落魄至此。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一個解不開的謎團。

圣魂村的夕陽總是帶著溫柔的橘紅色,將村口的鐵匠鋪染成一幅暖融融的畫。鐵匠鋪門口的石階上,唐三和小縭并排坐著,影子依偎在一起,像兩株相依的小草。

唐三手里捧著一封泛黃的信紙,信紙邊緣已經(jīng)有些磨損,顯然被人反復折疊過。他一字一句地讀著,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只剩下嘴唇的翕動:

“小三: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jīng)走了。不要找我,你們找不到的。從小到大都是你照顧我,爸爸很放心。我要去做一些事,總有一天會再見的。若你不想當魂師了,就回圣魂村做個鐵匠吧,用我教你的手藝,一定能安穩(wěn)度日。記住,別讓自己后悔,該出手時就出手。勿念。唐昊?!?

信紙在他手中微微顫抖,重生以來唯一的親人就這樣不告而別,像一陣風刮過麥田,留下滿地狼藉。他不懂,爸爸為什么要走?那些沒說出口的話,那些藏在皺紋里的心事,終究成了未解的謎。

身邊的小縭一直沉默著,清澈的眸子里卻像藏著一片深海,映照著唐三失落的臉龐。她知道唐昊離開的真正原因,那些沉重的過往像無形的鎖鏈,早已注定了這樣的結(jié)局。

“小三!你可算回來了!”老杰克拄著拐杖匆匆走來,粗布衣衫上還沾著田埂上的泥土,“你爸走得那叫一個突然,我本來還想找他打把鋤頭呢!”他看到唐三手里的信紙,又看了看孩子紅著眼圈的模樣,連忙放緩了語氣,“這混小子就是不負責任!你別往心里去,有爺爺在呢,天大的事都能給你扛著!”

唐三站起身,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聲音還有些哽咽:“謝謝村長爺爺。您要打鋤頭是嗎?我來幫您。”

老杰克愣住了,渾濁的眼睛里滿是驚訝:“你?你會打鐵?”

“嗯,這一年在諾丁城的鐵匠鋪打工,學了些手藝?!碧迫c頭時,陽光恰好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像鍍了一層金邊。

老杰克頓時眉開眼笑,臉上的皺紋擠成了一朵花:“那可太好了!我要一把最結(jié)實的鋤頭,能刨開村口那塊硬地的!”

“好,不過要等幾天,我先收拾一下?!碧迫龑⑿偶埿⌒囊硪淼卣酆?,放進貼身的口袋里,像是藏起了一個沉甸甸的秘密。

“不急不急!”老杰克笑得合不攏嘴,“那我先回去了,有啥需要盡管來找我!”他拄著拐杖走遠了,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像一根溫暖的稻草。

小縭依舊安靜地坐著,直到老杰克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輕輕碰了碰唐三的胳膊。兩個孩子就這樣并肩坐著,不說一句話,卻仿佛有千言萬語在空氣中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唐三回頭望了一眼身后那間破舊的鐵匠鋪,屋頂?shù)臒焽柽€冒著裊裊青煙,像在訴說著曾經(jīng)的煙火氣。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決定:“我們走吧?!?

兩人沿著村后的山坡慢慢往上走,晚風拂過麥田,發(fā)出“沙沙”的聲響。站在坡頂往下看,圣魂村的燈火已經(jīng)次第亮起,像散落人間的星辰。

唐三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小縭,月光在他臉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小縭,謝謝你陪著我?!彼D了頓,像是鼓足了畢生的勇氣,聲音堅定得像山間的磐石,“你愿意做我妹妹嗎?”

小縭猛地抬起頭,清澈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被猶豫填滿。她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問:“那……那如果有一天,好多人要殺我,而那些人你又打不過,怎么辦?”

唐三微微仰頭,望著滿天繁星,握緊了拳頭,聲音鏗鏘有力,像在對天地起誓:“那就請他們,先踏過我的尸體。”

小縭的身軀輕輕一顫,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了上來,像斷了線的珍珠滾落臉頰,在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她張了張嘴,哽咽了好幾次,才終于吐出兩個字:“……哥。”

唐三伸出手,緊緊握住她的手。兩個孩子的手掌都不大,卻握得無比用力,仿佛要將彼此的溫度刻進骨血里。他抬頭望向星空,輕聲說:“父親,我有妹妹了。我會照顧好她們,像您教我的那樣,做個有擔當?shù)娜??!?

夜風吹過,帶著麥田的清香,也吹散了空氣中的失落。雖然少了一個親人,卻多了一份牽絆。唐三知道,從今往后,他不再是一個人。他會牽著小縭的手,一步步走下去,踏過荊棘,越過山海,用自己的力量,為身邊的人撐起一片晴空。

遠處的山巒沉默矗立,像一群守護的巨人。星光落在兩個孩子的肩頭,仿佛為他們披上了一層無形的鎧甲。前路或許漫長,或許坎坷,但只要彼此相伴,便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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