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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帝師之位,關乎國本,豈可輕授一商賈白丁?!

“轟!!!”

炸雷般的鑼鼓撕裂清晨!朱辰那間不起眼的小書店門口,就被一陣喧天的鑼鼓和鼎沸的人聲給炸開了鍋!

“圣——旨——到——!!!”

尖利高亢的唱名聲,像把錐子,狠狠扎破了街坊四鄰的清夢。幾個穿著大紅蟒袍、氣派非凡的司禮監太監,在手持金瓜、肅殺森嚴的錦衣衛簇擁下,浩浩蕩蕩堵死了整條街!

街坊們揉著眼睛,慌慌張張推開窗戶、扒開門縫,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我的老天爺!圣旨?給…給朱老板的?”

“出啥大事了?朱老板犯天條了?”

“不像啊!你看那領頭太監,臉上都笑出褶子花了!”

棺材鋪的孫掌柜剛探出半個油光光的腦袋,想看看熱鬧,一見那陣仗,腿肚子當場就軟了!噗通一聲癱坐在門檻上,臉白得像剛刷的墻皮,嘴唇哆嗦著:“圣…圣旨…完了完了…那煞神真通天了…”

為首的老太監展開一卷明黃耀眼的絹帛,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皇家特有的威嚴,穿透了整個街巷: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膺昊天之眷命,思賢若渴。茲有應天府民朱辰,智慮忠純,格物致用,功在社稷!獻策農政三策,活民無數;創制連珠神銃,威震北疆;更于荒田之地,點石成金,化瘠土為膏腴,育神糧以濟蒼生!其功甚偉,其才卓絕!”

“特擢升朱辰為‘侍講學士’,入值文淵閣,可隨時入宮奏對!并命其教導皇子皇孫,授以實學!望卿不負朕望,再立新功!”

“欽——此——!!!”

轟——!

整個街巷徹底炸了!

“侍…侍講學士?!正五品大員?!”

“入宮奏對?教導皇子?!這…這是帝師啊!!”

“我的天!荒地真變寶地了?那紅薯真能畝產幾千斤?朱老板…不!朱大人!這是點石成金的神仙啊!”

街坊鄰居們全懵了!懷疑、震驚、狂喜、敬畏…最后化作一片黑壓壓的人潮,呼啦啦朝著書店門口跪倒!磕頭如搗蒜!

“朱大人!朱大人福澤萬民啊!”

“拜見朱大人!拜見帝師老爺!”

呼喊聲震耳欲聾!往日熟悉的小書店,此刻在眾人眼中,仿佛籠罩上了一層神圣不可侵犯的金光!

孫掌柜癱在自家門檻上,看著那被眾人跪拜的身影,褲襠里一股熱流再也控制不住,洇濕了地面,臊臭彌漫。他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褲襠里,心里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和悔恨:自己當初…怎么敢去催這位爺的租啊?!

書店門吱呀一聲打開。

朱辰一身洗得發白的青布長衫,平靜地走了出來。陽光落在他臉上,沒有半分狂喜,只有一種深潭般的沉靜。他目光掃過跪滿一地的街坊,掠過癱軟失禁的孫掌柜,最后落在那卷明黃的圣旨上。

他上前幾步,微微躬身,雙手平舉:

“臣朱辰,領旨謝恩。”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所有的喧嘩。那份從容氣度,讓宣旨的老太監都暗自心驚,臉上的笑容更恭敬了三分。

***

幾乎同一時間,皇宮奉天殿偏殿。

一場小范圍的朝議,氣氛卻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工部尚書薛祥,老臉漲得通紅,山羊胡子氣得直抖,帶著幾個同樣臉色鐵青的御史清流,“噗通”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和濃濃的憤懣:

“陛下!陛下三思啊!朱辰此人,來歷不明,身無功名,更無圣賢之學!僅憑些許奇技淫巧,驟得帝師之名,侍講學士之位!此乃敗壞祖宗成法,動搖國本啊!長此以往,天下士子寒心,禮法崩壞,國將不國!臣等…懇請陛下收回成命!將此等幸進之徒,逐出朝堂!”

另外幾個老臣也磕頭附和:“陛下!薛大人所言極是!帝師之位,關乎國本,豈可輕授一商賈白丁?!”

“奇技淫巧,終非正道!治國還需圣賢文章!”

“請陛下明鑒!收回成命!”

唾沫星子在殿內橫飛,一副“陛下不聽勸就要血濺當場”的架勢。

龍椅上,朱元璋半瞇著眼,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冰冷的扶手。等這幫人嚎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沒有一絲波瀾,只有一種看跳梁小丑般的漠然。

“都說完了?”朱元璋的聲音不高,卻像冰水澆頭,瞬間讓殿內溫度驟降。

薛祥等人心頭一凜,硬著頭皮:“臣…臣等肺腑之言,望陛下…”

“薛祥!”朱元璋猛地打斷他,聲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

“朕問你!城東那片鳥不拉屎的鹽堿爛泥地,現在是什么樣子了?!”

“朕再問你!那‘紅薯’育苗棚里,綠油油的苗子是不是真的?畝產幾千斤的話,是不是你工部的人親眼看著朱辰寫在泥地上的?!”

“朕還問你!皇莊按‘績效新法’施行才幾天?莊戶口糧翻倍,干勁沖天,預估秋收翻一番的奏報,是不是你工部、戶部聯名呈上來的?!!”

朱元璋每問一句,就猛地拍一下龍案!

砰!砰!砰!

聲音震得殿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也像重錘,狠狠砸在薛祥等人的心口上!

“荒地變良田,是不是功?!”

“神糧育成苗,活民億萬,是不是功?!”

“新法激民力,增產翻番,充實國庫,是不是功?!!”

朱元璋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軀投下巨大的陰影,目光如刀,死死剮著地上瑟瑟發抖的薛祥等人,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帶著刺骨的譏諷和帝王的雷霆之怒:

“爾等若有朱卿半分實干之才!拿出半分他這樣的實績!莫說一個侍講學士,就是封侯拜相,朕也絕不吝嗇!”

“可你們呢?!除了抱著幾本發霉的破書,滿嘴之乎者也,空談禮法,指手畫腳!你們還會干什么?!!”

“江南水患你們治不了!北地大旱你們救不了!國庫空虛你們填不了!現在朕得了一個真正能辦事、能活民的奇才,你們倒跳出來聒噪了?!”

“給朕閉嘴——!!!”

“無實績而空談禮法,阻撓實干,其心可誅!再敢妄議朱卿者…”朱元璋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一字一句,如同死神的宣判,“視同欺君!滾——下——去——!”

“臣…臣…”薛祥被吼得魂飛魄散,老臉由紅轉白,由白轉青,最后一片死灰!喉嚨里咯咯作響,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剩下無邊的羞臊和恐懼!他和其他幾個清流,像被抽掉了骨頭,癱軟在地,連滾爬爬地被殿前武士“請”了出去,狼狽不堪!

殿內死寂。剩下的幾個大臣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太子朱標站在一旁,看著父皇發威,又想起朱辰那沉靜從容的身影,眼中異彩連連。

***

圣旨和象征“如朕親臨”的盤龍金牌,靜靜躺在書店那張堆滿圖紙的舊木桌上。

朱辰的手指輕輕拂過冰冷的金牌,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帝師…侍講學士…”他低語,“第一步,算是站穩了。”

腳步聲傳來,毛驤像影子一樣出現在門口,姿態比以往更加恭敬,躬身道:“恭喜朱先生榮膺帝師。”

朱辰頭也沒抬,聲音平淡:“毛兄來得正好。勞煩回稟陛下:明日辰時,臣入宮,為皇子講學。”

毛驤心頭一震!教導皇子!這可是真正的帝師之實!他深深一揖:“是!下官即刻回宮稟報!”

***

華燈初上,武英殿內。

朱元璋沒有批閱奏章,而是饒有興致地把玩著手中一塊還帶著新鮮泥土氣息的紅薯。那暗紅的表皮,飽滿的形狀,仿佛蘊含著無窮的生機。

“標兒,”他臉上帶著難得的輕松笑意,對侍立一旁的太子朱標道,“明日,你也去聽聽。聽聽這位‘朱先生’,肚子里到底還裝著多少真東西。他講的,恐怕比你那些夫子講的…有意思得多。”

朱標眼睛一亮,興奮道:“是!父皇!兒臣定當用心聽講!”

朱元璋笑著點點頭,目光卻漸漸沉靜下來。他放下紅薯,拿起朱筆,在一張空白紙條上飛快寫下幾個字,然后對陰影處侍立的老太監招了招手。

老太監無聲無息地跪伏在地。

朱元璋將紙條遞給他,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如同鷹隼般的銳利和掌控欲。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冰:

“加派人手,‘護’好朱先生的書店。”

“給朕看緊了!那里面的…每一張紙!每一個字!”

“若有遺失…”

朱元璋沒有說下去,只是那冰冷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老太監雙手接過紙條,入手仿佛有千鈞重,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頭埋得更低:“老奴…遵旨!萬死不敢有失!”

朱元璋揮揮手,老太監如蒙大赦,悄無聲息地退入陰影。

殿內燭火搖曳,將朱元璋高大的身影投在墻壁上,明暗不定。他重新拿起那塊紅薯,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冰涼的表面,龍目低垂,目光復雜。

信任其才,驚其能,亦…深忌其秘。

那間堆滿“天書”的小小書店,此刻在他心中,重逾千鈞,藏龍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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