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軒生前是煉氣大滿圓的修士,并且當過汲城司御監主官,他所留下的法術結晶,對志在納官的蘇陽實在太有吸引力了。
“不過,我現在有一個疑慮,下一輩子是選法術,還是選寶物源炁。”
但是很快,蘇陽就有了應對之法,像之前源炁吸收功德一樣,源炁將法術結晶包裹了不就行。
還有一件事他得做,那就是將這些人身上的功德搜刮完畢。
白慶春身上帶的功德依舊最多,四十兩白色功德,一錢藍色功德。
其次就是白智杰,三十兩白色功德。
剩余的白家修士加起來,大概有五十兩白色功德。
“果然,殺人放火金腰帶,這么多功德,怕是一般的司御監小吏做牛馬十輩子都掙不來的?!?
但是現在,這些功德就全部歸了蘇陽。
“白慶春,受死吧!”
蘇陽對準了昏迷的白慶春,源炁真陽神光就要打出,卻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他要是做了的話,冥冥當中,將會有恐怖的事情發生。
“白慶春是白家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并且白家有筑基修士,難免會在其身上留下后手。”
蘇陽決定還是不冒這個風險,為了殺白慶春,把自己搭進去便不好了。
……
大概數個時辰過后,白慶春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
“不,智杰叔!”
白慶春第一時間撲到了白智杰的身邊,不過這位白家長老已然沒了氣息。
他不敢想象,連白智杰作為煉氣六成的高手都死在了這里。
除此之外,其余的白家修士要不就是陷入昏迷,要不就直接被打殺。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么,我只記得我觸摸到那法術結晶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法術結晶去了哪?我身上的功德去哪了?”
白慶春感覺到憋屈之極,不僅法術結晶還沒有得到,還死了一位煉氣六層的修士。
就連功德……也全部被人搶光了。
每一位煉氣六層的修士,都是白家不可多得的戰力。
他能組織這次人手,已經是付出了莫大的代價。
想讓白家再派人去尋找法術結晶,一年半載之內已經是不可能了。
這就意味著,他納官的幾率會大大的下降。
想到這里,他不免痛心疾首,仰天長嘯起來。
“啊啊啊啊啊……這究竟是誰干的,氣煞我也,我與你不共戴天。”
白慶春只能在這里無能狂怒起來。
……
一日之后,蘇陽就趕到了汲城。
因為自爆了一半的源炁,他的修為暫時跌落到了煉氣四層。
當然,這也是有辦法彌補的,他是通過吞服順靈丹,修為又快速的回復到了煉氣五層。
蘇陽一向就是掐準時機,算算這些日子的話,大概還有十幾天的功夫,冥神教的人才會劫走藍致軒的兒子。
在這段時間以來,他必須得辦一件事。
原因就是他收到了一封家信,內容就是催促他早日歸家。
蘇舊家人連他今年考上汲城吏員……成為修仙者這件事都不知道。
家里人一致以為,他參加完道庭入吏試之后還在汲城逗留,虛度光陰,無所事事。
蘇陽原本就不是汲城縣人,而是隔壁的厲陽縣人,他之所以來汲城參加道庭入吏試,只不過是為了廣撒網,多撈魚,碰碰運氣罷了。
“光忙于修仙,竟然連家里人都忘得一干二凈了?!?
蘇陽自從來汲城后,已經完全跟家里人斷了聯系。
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單純只是因為太忙了,忘聯系了。
無論是父親大人,還是母親大人,都只是凡人而已,自從他踏上仙途之后,仙凡之間的間隔便變得越來越大。
“大乾王朝,是有增壽之說的,不過那要立下功勞,朝廷賞賜才行?!?
蘇陽想到了這里,又搖了搖頭。
以往在蘇家,他雖是讀書人,但家里人也只把他當成小輩而已。
如今,他成為煉氣期修士,身份和地位就大不相同了。
蘇陽皆是如辛勤的園丁一般,再度視察了自己制度下來的那三個半村落,照看六畜的情況。
等問題無礙之后,他再度請了三四天的假,便前往了厲陽縣。
他動用源炁清升浮身術,半日即可抵達。
……
厲陽縣。
蘇家。
蘇家的宅邸,是一處四進四出的大宅院。
而蘇家原本是一縣之大戶人家,再加上善于經商,有幾百畝良田,數十間鋪子,稱得上家財萬貫。
蘇陽走到宅邸跟前,見到了兩扇厚重的朱漆大門,上去就是敲門。
大門緩緩開啟,門軸低吟。
門房見到了蘇陽,便一臉興奮的回去通報:“老爺,夫人,少爺回來了?!?
蘇陽的歸來,讓早已經成為一灘死水的蘇家生起了波瀾。
片刻過后,蘇家老爺蘇浩川出來迎接他。
這位蘇家家主穿著墨綠錦緞的里子,腰間束著一條醬色織錦腰帶,足下踏著的軟底青緞便鞋。
蘇父身形略胖,卻并不臃腫,是多年養尊處優滋養出的渾圓體面。
一張白凈的方臉上,兩頰豐潤,泛著酒食滋養出的紅光。
總體看下來,就是一副富家翁的模樣。
“陽兒,你可算回來了。”
蘇母孫思敏緊隨在蘇父的身后,看樣子有些責備蘇陽為何這么久都不歸家。
蘇父只是從鼻腔里“嗯”了一聲,算是應承了夫人。
蘇陽朝四周看去,這時,門房早已垂手躬身,屏息靜氣地候著。
另幾個仆役小廝,也已悄然無聲地立在他即將經過的路徑兩側,如同泥塑木雕一般。
即使蘇陽如今已經成為了修仙者,面對著父親這一家之主的氣概也有一些心理的壓力。
這時,蘇陽的幾位長輩也出現了。
蘇陽的三叔當即就跳了出來,“陽兒,我早就說過了,道庭入吏試豈能是一般人能通過的,那些通過的老爺,都是天上的文曲星轉世,命中有仙緣的人。”
“你呀,非要一遍又一遍的去考,你有這個命嗎?”
這不光是蘇陽三叔的看法,也是很多長輩的看法。
倘若蘇陽在書院的表現就極好,每次都可取得一、二名,那么他還有一線希望,連中游都競爭不上,他是哪來的勇氣去參加道庭入吏試的。
這分明就是癡心妄想,沒有自知之明嘛。
一個穿著蔥綠襖子、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鬟已提著裙角,和另一個身著藕荷色比甲的丫鬟,都已經來到了蘇陽的跟前。
其中一名丫鬟好奇地問道,“咦,少爺,你沒帶行李嗎?”
蘇陽淡淡的說道,“行李?我為何要帶行李?!?
“那少爺要是在路上餓了渴了怎么辦?”
“修仙者會有餓的可能嗎,光吃丹藥都可以辟谷了?!?
此話一出,頓時就讓蘇父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陽兒……你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