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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叛徒出現(xiàn)端倪。

倒計時還在跳。

三小時十四分。

白月葵把終端塞進防水袋,拉鏈拉到頂,動作干脆。她沒看我,但我知道她在等我說話。其他人也一樣,背靠著墻,沒人動。剛才那一戰(zhàn)抽空了所有人的力氣,我的雷勁還沒恢復,掌心雷紋像一塊冷卻的鐵片,貼在皮下,毫無反應。

“信號已經發(fā)出去了。”白月葵終于開口,“刪不掉,追不回。”

我盯著地面那塊觸發(fā)板。腳還踩著,但已經沒意義了。機關不是因為踩才啟動的,是我們讀取了不該讀的東西。

“停下就是等死。”我說。

沒人反駁。

我們沒得選。繼續(xù)往下,至少還能掌握節(jié)奏。停在這兒,只會被別人定下死期。

“關掉所有主動信號源。”我下令,“通訊器、定位模塊、戰(zhàn)術記錄儀,全部離線。只留終端基礎照明,頻段調到最低。”

白月葵點頭,手指在終端上滑了幾下。屏幕暗了一圈,只剩下邊緣一圈微光。其他人開始拆設備,金屬外殼被擰開,電池取出,扔在地上。寂靜重新壓下來,比之前更沉。

我們出發(fā)。

通道向下傾斜,地脈管道的內壁布滿蝕痕,像是被高溫液體長期沖刷過。白月葵走在最前,終端光束壓得很低,只照出前方三步的距離。我居中,護住白月葵和受傷的技術員。最后兩人斷后,腳步很輕,但還是能聽見細微的回聲錯位——像是有人走在我們影子里。

“隊形收攏。”我低聲說,“三米間距,禁止脫隊。”

沒人應聲,但腳步靠得更近了。

走到岔口時,白月葵停下。她蹲下,手指抹過壁面一道刮痕。符文邊緣有新鮮的磨損,不是腐蝕,是被硬物反復摩擦留下的。

“有人從這里爬過。”她說,“最近。”

我抬頭看通風管入口。圓形金屬蓋被拆下,邊緣有藍液殘留,流向與主通道相反。正常情況下,藍液只會順著地勢往下,不會逆流。

“不是噬極獸。”我說,“它們不會刻意隱藏。”

白月葵沒說話,把終端光束調成頻譜模式。壁面殘留的藍液在特定波長下顯出拖拽痕跡,像是有人用工具刮走了部分液體。

“帶走樣本?”

“或者標記路線。”

我盯著那道刮痕。手法干凈,角度精準,不是慌亂中留下的。是計劃好的。

我們繼續(xù)走。

越往下,空氣越悶。通道開始分層,上方出現(xiàn)交錯的檢修廊道。我讓隊伍貼左側行進,避開中央空域。頭頂每隔十米就有一個通風井,黑漆漆的,像張開的嘴。

走到第三段斜坡時,我聞到了一絲鐵銹味。

不是機械腐蝕的那種,是血。

很淡,混在藍液的酸腐氣里,幾乎察覺不到。但我記得這種味道。上一次聞到,是在訓練場,某個隊員收招太晚,被自己刀背磕破了眉骨。

我沒出聲。

前方通道收窄,只剩一人能通過。白月葵剛要進去,我伸手攔住她。

“我先。”

她沒爭,退后半步。

我側身擠進通道,雷勁在掌心蓄著,隨時能炸開。每一步都踩在實處,耳朵聽著上方。

剛走到中段,頭頂通風管傳來極輕的摩擦聲。

不是金屬滑動,是布料蹭過內壁。

我猛地抬頭。

三道黑影同時落下。

第一道直撲白月葵,第二道切向技術員,第三道從側翼包抄,目標是我。

我只來得及把雷勁拍向地面。

護盾炸開一半,電弧掃中第一道黑影的手臂,那人動作一滯,匕首偏了半寸,擦過白月葵的背包帶。第二道沒停,一肘撞在技術員喉結下方,那人悶哼一聲,跪倒在地。第三道逼到我面前,拳風貼著我耳側掃過。

我反手一掌劈出,雷勁透掌而出,轟在對方肩胛。

那人沒硬接,借力后翻,落地無聲。

三道黑影同時退向側道,動作一致,節(jié)奏同步,像是演練過無數(shù)次。

我沒追。

“護傷員!”我吼。

剩下的人圍成一圈,武器出鞘。白月葵已經蹲下檢查技術員,頸側有淤青,但沒斷氣。

“活的。”她說。

我蹲下看地面。

襲擊者留下的腳印很淺,但發(fā)力點清晰。第三個人被我擊中后,右腳落地時重心偏左,說明肩部受傷影響了平衡。我順著痕跡往前推,發(fā)現(xiàn)他退后三步時,左腳曾輕微外撇——這是近戰(zhàn)格斗中“回旋斬”的起手習慣,重心調整方式。

我認識這個動作。

隊里只有一個人這么練。

我站起來,走到通風管下方。金屬蓋被拆的位置偏右,說明拆卸的人慣用右手。但邊緣的刮痕角度是斜上四十五度,發(fā)力方式更像是左撇子。

不對。

這是偽裝。

真正的右撇子在刻意模仿左撇子的動作,但細節(jié)沒改過來。

我回頭,看向隊伍里那個從不說話的近戰(zhàn)隊員。他正低頭檢查武器,指節(jié)發(fā)白。

白月葵走過來,手里拿著戰(zhàn)術記錄儀。

“關鍵幀被干擾。”她說,“最后兩秒畫面全是噪點。”

我接過記錄儀,回放前五秒。第一道黑影出手的瞬間,手腕翻轉角度很特別——不是標準突刺,而是從下往上撩,帶一點旋腕。

我見過這一招。

上個月訓練,那人和另一個隊員對練,被壓制后突然用這招反切,劃開了對方手套。

教官當時說:“這一手不規(guī)范,但很致命。”

“你看出什么了?”白月葵問。

我盯著記錄儀畫面,沒回答。

不是模仿。

是同一套技法的延續(xù)。

“從現(xiàn)在起,雙人同行。”我說,“武器交接必須登記,口令每小時更換。所有行動,由我和白月葵共同決策。”

沒人反對。

但氣氛變了。

沒人再隨意走動,沒人背對別人。休息時,每個人都面朝中心,手不離武器。

夜宿點在一段封閉管道里。我主動守第一班。

其他人躺下后,我坐在角落,掌心貼著地面。雷紋還是沒反應,但皮膚下有微弱的跳動,像是在回應什么。

我想起那人退后時的腳步。

左腳外撇,是習慣,不是失誤。

他沒想藏住。

他想讓我看見。

我慢慢抬起手,從戰(zhàn)術腰帶夾層里摸出一枚微型信號標記。指甲蓋大小,磁吸底面,能貼在金屬上持續(xù)發(fā)送低頻脈沖。

我走過去,蹲在那人裝備旁。背包外側有工具袋,我輕輕拉開拉鏈,把標記塞進內襯夾層,按實。

他沒動。

我回到原位,看向白月葵。她睜著眼,沒睡。

我點頭。

她沒動,但手指在終端上輕輕敲了一下。

標記已激活。

我盯著掌心。雷紋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吸。

門外,倒計時還剩兩小時五十一分。

白月葵忽然坐起來,盯著通道入口。

那里什么都沒有。

但她聽到了。

金屬管道深處,傳來極輕的滴答聲。

像是鐘表。

又像是心跳。

我握緊手掌,雷紋猛地一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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