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升級像一針強心劑，狠狠扎進了徐玖的血管里。

像【過目不忘】、【智慧面包】等buff，雖然標價黑得令人發指，但好歹有個明確的奔頭了。

至于把程述薇培養成搖滾天后？

這宏偉藍圖想想就頭皮發麻，現階段直接被徐玖劃入“有生之年”系列，暫時封印。

手頭又多了一首《凄美地》固然是驚喜。

但徐玖腦子清醒得很，眼下最硬核、最迫切的KPI，依舊是高考。

考個好大學，不僅僅是給爹媽一個交代，堵上親戚鄰居的閑嘴。

更是給自己掙一張能撬動未來的入場券。

能力、人脈、視野……

這些東西，一個好的平臺能給的，遠比他現在吭哧吭哧單打獨斗要多得多。

剛完成那個尬得他腳趾摳出三室一廳的“送溫暖”任務，程述薇人影都沒了。

對此，高三七班的同學們早已習以為常——薇姐嘛，不來才是正常操作。

放學鈴一響，樓道里瞬間塞滿喧鬧的人潮。

徐玖剛甩上書包帶子，樓梯口一轉角，差點跟人撞個滿懷。

抬眼一瞧，冤家路窄。

顧北檸帶著她那倆哼哈二將——圓臉孫曉曉和眼鏡妹李悅，正杵在那兒，像一道格格不入的風景線。

顧北檸撞上徐玖沒什么溫度的眼神，心里那根細針又扎了一下。

她知道，眼前這點疏離，是她自己過去三年用“優等生”的清高尺子，一厘一毫親手量出來的。

光靠幾頁筆記、一杯奶茶，就想把劃下的線擦干凈？那是想當然了！

“小玖……等等！”幾乎是脫口而出，顧北檸叫住了那個即將走下樓梯的身影。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放學的嘈雜。

旁邊孫曉曉和李悅迅速交換了一個“臥槽有情況”的眼神，心中滿是八卦！

徐玖腳步頓住，有些意外地回頭。

看在那些確實幫了大忙的復習資料和那杯……呃，雖然難喝但也算份心意的奶茶份上，他也不好再冷著臉。

“怎么了檸檸？”

語氣還算平和。

顧北檸被他這么一看，準備好的話突然有點卡殼。

總不能說“我想和你嘮五毛錢的嗑”吧？

她目光游移了一下，想起那杯奶茶，找了個安全的話題。

“上次那杯奶茶……你喝了么？”

這話一出，孫曉曉和李悅的眼睛瞬間瞪得更圓了！

什么？！檸檸真給這男生買奶茶了？！

天吶！這絕對是大新聞！

兩人激動地用眼神瘋狂交流著無聲的尖叫。

提到那杯奶茶，徐玖舌尖立刻條件反射般泛起一股甜膩混著奶精的怪異味道，齁得他差點當場皺眉。

他實誠地點點頭：“喝了，太難喝，喝一口就扔了。”

空氣瞬間凝固。

一股被輕視的委屈混合著巨大的失落瞬間涌上心頭，讓她鼻尖都有些發酸。

雖然知道奶茶送出去就是他的東西，他怎么處理是他的自由，但親耳聽到，還是像被澆了一盆冷水。

“喂！你什么意思啊！”李悅的眼睛瞬間瞪圓了，火氣“噌”地上來。

“檸檸好心好意給你買，你不愛喝偷偷扔了不行嗎？

非得說出來惡心人？懂不懂尊重兩個字怎么寫？”

她聲音拔高，引得旁邊幾個放慢腳步的同學側目。

孫曉曉也氣鼓鼓地幫腔：“就是！白瞎檸檸一片好心！”

“你們別說了……沒關系的！”

顧北檸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涌的情緒，低聲阻止兩個閨蜜。

她不想顯得自己太過在意，更不想讓徐玖覺得她在用朋友施壓。

只是那微顫的尾音還是泄露了一絲難堪。

徐玖看著她這反應，才意識到自己的大實話可能被解讀成了嫌棄她本人，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不是，你們誤會了。”他試圖解釋，語氣帶著點無奈的笑。

“我是說那家店的奶茶本身很難喝，糖精奶精味重得嚇人，跟你沒關系，換成誰買都一樣難喝。”

顧北檸抬起頭，漂亮的眼睛里還帶著點未散的水汽和倔強：“真的么？我不信！”

“這有什么不信的？”

徐玖頓了頓，目光掃過顧北檸繃緊的側臉，嘴角勾起一抹蔫壞的笑。

“走，哥現在就請你喝同款！讓你親身體驗一把什么叫人間不值得！”

于是，一行四人氣氛微妙地轉戰校門口的“溫甜奶茶”。

店面不大，裝修小清新，但門可羅雀，玻璃門上還貼了一張“旺鋪轉讓”，格外扎眼。

徐玖二話不說，上前點了一杯和上次同款的奶茶，塞到顧北檸手里。

顧北檸將信將疑地接過，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完成什么重大實驗般，小心地吸了一口。

下一秒，她的臉瞬間皺成了一團！

那難以形容的、廉價香精和甜味劑混合出的詭異味道猛烈沖擊著她的味蕾，甜得發苦，膩得發慌！

她強忍著才沒當場失態吐出來，硬生生咽了下去，表情痛苦得像喝了中藥。

徐玖挑眉，用眼神無聲傳遞：“看，哥沒騙你吧？”

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同樣的震驚和無語。

片刻沉默后，一種荒謬又好笑的感覺同時涌上心頭。

顧北檸終于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那點尷尬和委屈瞬間煙消云散。

這難得的笑容沖淡了她身上慣有的清冷，明媚得晃眼。

然而，這“相視一笑”的場面，恰好被不遠處一班剛出來的幾個男生逮個正著。

為首的正是那個對顧北檸有點意思的運動服男生李哲。

他看著顧北檸對著徐玖笑得眉眼彎彎，而徐玖那家伙還一臉得意樣……

頓時覺得心口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悶痛悶痛的。

上次還能自我安慰是巧合、是有正事，這次可是實打實的“奶茶約會”現場！

旁邊有男生看不下去，壓低聲音慫恿：“哲哥，那小子太囂張了！要不要……去提醒他一下？”

李哲臉色鐵青，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掌心。

他猛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里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和深深的失落。

李哲苦澀地搖了搖頭，聲音干澀而疲憊。

“警告？呵……你以為我們是什么人！街頭混混么？我們是重點班的學生。”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將目光從那刺眼的畫面中撕開，看向前方。

“在這里輸掉的……我們只能在學業上，堂堂正正地贏回來！超過顧北檸，讓她……后悔。”

最后兩個字，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被刺傷后的執拗。

他心死了，或者說，把所有的失落和不甘，都轉化成了要“在成績上碾壓顧北檸”的偏執動力。

他要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他要考得比顧北檸還好，他要讓她為今天的選擇后悔……

所以說，青春啊……就該這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