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秋站在圍棋社門口,望著積分榜上穩居第一的“江疏月”三個字,指尖微微收緊。這個蟬聯三屆冠軍的男人,終于要在今天迎來她的挑戰。
“沈同學,你確定要挑戰江學長?”社長欲言又止,“他已經半年沒輸過了。”
“正是因為他太久沒輸,才需要有人讓他清醒。”沈硯秋揚起下巴,將長發利落束起。她特意穿了件月白色旗袍,袖口繡著水墨蘭花——這是她精心設計的心理戰術。
江疏月推開門時,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幅畫面:素衣少女端坐在棋盤前,眉目如畫,卻帶著令人心悸的鋒芒。“沈同學,久仰。”他的聲音低沉如琴,手指撫過棋盤邊緣的裂痕——那是去年他擊敗上一任冠軍時留下的。
沈硯秋注意到他無名指內側的繭子,心中暗忖:這是長期握手術刀的痕跡。果然如她調查的,這位醫學院高材生不僅棋藝驚人,更是外科實驗室的新星。
“硯秋,你最近和江疏月走得太近了。”閨蜜林語薇將奶茶重重放在桌上,“你忘了他父親當年做了什么?”
沈硯秋垂眸攪動吸管,往事如潮水般涌來。十年前,沈氏集團因江家的商業算計而破產,父親含恨而終。她之所以轉系學醫,就是為了接近江疏月,揭開當年真相。
“我自有分寸。”她輕聲道,目光卻落在遠處正在指導新生解剖的江疏月身上。他白大褂下擺被風吹起,露出修長雙腿,舉手投足間皆是令人心折的風采。
當晚的圍棋社訓練,沈硯秋故意在布局時露出破綻。江疏月果然中計,落子時力度稍重,棋盤發出悶響。“沈同學今天似乎不在狀態。”他抬頭時,目光卻在她鎖骨處停留了一瞬——那里有顆朱砂痣,在月光下格外妖冶。
沈硯秋忽然傾身,發梢掃過他手背:“江學長,你說如果我輸了,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解剖室的福爾馬林氣味中,江疏月突然抓住沈硯秋的手腕:“你最近在查我父親?”
沈硯秋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卻依舊鎮定:“江學長說笑了,我只是好奇,你為何總在深夜來實驗室。”她的目光落在他正在拼接的頭骨模型上——那是具女性骸骨,右耳后有明顯的鈍器傷痕。
江疏月松開手,聲音陡然低沉:“十年前,有個女孩在醫學院失蹤。”他取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面是個穿著白裙的少女,笑容甜美,“她叫林語薇。”
沈硯秋瞳孔驟縮。這個名字,正是她閨蜜的名字。
暴雨傾盆的夜晚,沈硯秋被林語薇約到廢棄教學樓。“硯秋,你不該接近江疏月。”林語薇舉著傘的手在發抖,“當年我父親就是因為掌握了江家的罪證,才會……”
話音未落,暗處突然竄出幾個黑衣人。沈硯秋迅速將林語薇護在身后,卻被一記悶棍擊中肩膀。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倒下時,熟悉的檀香氣息突然籠罩全身——江疏月抱著她滾向樓梯拐角,手術刀在黑暗中劃出冷冽的光。
“硯秋,你可知我為何總在深夜拼頭骨?”他抵住她的額頭,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因為那是我母親的骸骨。”
沈硯秋站在江氏集團頂樓,望著玻璃幕墻外的萬家燈火。她的旗袍換成了黑色,腰間別著錄音筆——這是她和江疏月精心設計的局。
“江董事長,當年你為了吞并沈氏,不惜偽造實驗數據導致疫苗事故。”她勾起唇角,“而我的父親,正是那個堅持要公布真相的人。”
江父臉色鐵青,正要發作,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江疏月推著裝滿證據的檔案箱走進來,身后跟著手持攝像機的警察。“父親,您沒想到吧?”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您殺害母親時,她的頭骨碎片里還留著您的DNA。”
三個月后的中秋夜,沈硯秋在天臺擺開棋盤。江疏月如約而至,手里捧著個錦盒:“這是我母親的遺物,她生前最愛圍棋。”
打開錦盒,一枚羊脂玉棋子躺在紅綢上,背面刻著“愿得一心人”。沈硯秋指尖微顫,忽然握住江疏月的手:“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的眼睛像夜空中最亮的星。”
江疏月低頭吻住她的唇,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遠處傳來迎新晚會的喧鬧聲,而他們的世界,此刻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與棋盤上落子的清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