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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實踐課

課堂上。

春野櫻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伊魯卡老師正在點名,當念到“宇智波佐助”時,教室里突然安靜了一瞬。

她抬頭,看見一個黑發男孩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又冷淡地坐下。

他的眼睛很黑,睫毛很長,但整個人像被一層看不見的冰裹著,連陽光照在他身上都顯得冷了幾分。

“好酷……”旁邊的女生小聲嘀咕。

春野櫻眨了眨眼,心想:“他看起來……有點不高興?”

忽然,一個小紙團砸到她的桌面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拾起紙團,她環顧四周,和笑容燦爛的鳴人對上視線。

他指了指她手里的紙團,示意她打開。

春野櫻有些無奈。

自從幫鳴人處理傷口后,這個家伙就像接收到什么信號一樣,開始粘著她不放。

可她的靈魂是二十六歲,不是真正的六歲,會有代溝啊!(摔

算了。

瞥了一眼鳴人稚氣未脫的臉,春野櫻垂下眼瞼。

她不和小孩子計較。

慢吞吞地打開紙團,只見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道:「櫻醬,下課后我們一起去吃一樂拉面吧,我請客!」

「三代爺爺知道我交了朋友后,給我漲了零花錢欸!」

一樂拉面?

春野櫻挑眉。

她看過很多火影的同人小說,里面的主角對一樂拉面可謂贊不絕口。

她拿起筆,回了一個「好」字,隨后扔給鳴人,紙團擦著宇智波佐助炸起的碎發飛過。

佐助:……(盯)

櫻:……啊這。

鳴人:?

春野櫻默默偏過頭,躲開佐助的視線,轉頭卻和井野對上視線。

井野:你對佐助君干了什么?!

櫻:…對不起(滑跪

……

在春野櫻和三小只扯皮時,伊魯卡似乎宣布了什么消息,引來周圍人一陣歡呼。

她眨眨眼,有些疑惑地戳了戳旁邊的女生,問她發生了什么。

“是實踐課啦。”早春笑著道,她似乎有些興奮,“伊魯卡老師說我們可以和一個同學組隊,兩兩對戰。”

對戰?

春野櫻環顧四周,大家都是一副斗志昂揚的模樣,無意間,她的視線和漩渦鳴人對上。

她眨眨眼——干嘛?

他裂開嘴笑——組隊,櫻醬,選我選我!!

春野櫻看著鳴人那雙幾乎要跳出星星的湛藍眼睛,里面盛滿了純粹的期待。

她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選鳴人?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立刻被旁邊幾道注意到他們互動、不太友善的目光刺了一下。

井野雙手抱胸,漂亮的小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認同,似乎在說“小櫻你要跟那個吊車尾一起?”。其他幾個同學也露出了類似“果然如此”或者“真沒眼光”的表情。

那…選別人?

比如旁邊這個看起來比較友善的早春?

或者……

她下意識地又瞥了一眼那個黑發的身影。

佐助正側著臉看向窗外,陽光勾勒出他冷淡的輪廓,仿佛剛才那個幽怨的眼神從未存在過,他周身縈繞著“生人勿近”氣場。

算了吧。

春野櫻果斷掐滅了那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跟冰山組隊?

光是想象到那低氣壓和可能存在的溝通障礙就讓她頭皮發麻,十六歲的靈魂表示——敬謝不敏。

她又看向鳴人。

那張稚氣的臉因為緊張和期待而微微繃緊,金色的頭發在陽光下顯得毛茸茸的,像只等待被認領的小動物。

雖然聒噪、粘人、還有點傻乎乎的,但他的熱情是真實的,那份想要靠近她的笨拙心意也是真實的。

“嘖,小孩子……”

她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縱容。

“伊魯卡老師,”春野櫻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教室里的嗡嗡議論,她舉起手,清晰地指向那個金發碧眼的男孩,“我和漩渦鳴人一組。”

“欸?!”鳴人猛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椅子腿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臉上瞬間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巨大驚喜,嘴巴咧得大大的,幾乎能看到后槽牙,“櫻醬!真的嗎?真的選我?!”

他的反應太過激烈,引得全班目光再次聚焦過來,連窗邊的佐助都微微側目,黑眸里掠過一絲極淡的訝異,似乎在確認這個敢用紙團“襲擊”他、又選了吊車尾的粉發女生到底在想什么。

“鳴人,安靜點!”伊魯卡老師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但看向鳴人時,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欣慰。

對這個讓人不省心的家伙終于交到朋友的欣慰。

井野則毫不客氣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金色的馬尾辮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顯然對春野櫻的選擇相當不滿。

春野櫻無視了那些目光,只是對著興奮得快要手舞足蹈的鳴人點了點頭,用口型無聲地說:“安靜。”

鳴人立刻像被按了暫停鍵,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但那雙藍眼睛里的光芒依舊亮得驚人,對著她用力地、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啊…像養了一只金毛犬。

實踐課很快在訓練場展開,組好隊的孩子們兩兩相對。

“聽著,鳴人,”春野櫻壓低聲音,努力讓自己顯得像個靠譜的“前輩”,“別一上來就亂沖。注意看我的手勢,配合我,明白嗎?”

盡管她做了十幾年的好學生,一次架都沒打過,可謂零基礎、零經驗的純新手。

“噢!噢!明白!我會配合櫻醬的!”鳴人用力握拳,干勁十足,只是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準備不管不顧往前莽的樣子。

春野櫻內心扶額:……算了,要求不能太高。

對戰開始。

他們的對手是兩個普通男生。

“鳴人!左邊!”

兩人配合得稀爛,起初,鳴人好幾次差點打亂櫻的節奏,但漸漸地,他似乎捕捉到了櫻醬的意圖。

當春野櫻再一次用假動作吸引對方注意,并大喊“就是現在!”時,鳴人雖然動作依舊帶著他特有的莽撞風格,但時機抓得意外地準,一個不算標準的突進,成功干擾了對手,讓她抓住了破綻,一個干凈利落的基礎體術將對方放倒。

“耶!贏了!櫻醬!我們贏了!”

鳴人興奮地蹦起來,臉上蹭了點灰也毫不在意,藍色的眼睛閃閃發光,全是純粹的喜悅和對櫻的崇拜,“櫻醬好厲害!指揮得超——級棒!”

春野櫻額頭上因為剛才的閃避和指揮也滲出了細汗,看著他那張毫無陰霾的笑臉,心里那點“帶孩子真累”的抱怨奇異地消散了不少,她喘了口氣,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是你最后那一下配合得好。”

她實話實說。

雖然過程磕磕絆絆,但結果……

還行?

至少比預想的“鳴人全程豬突虎進、自己收拾爛攤子”要好多了。

“嘿嘿!”得到夸獎的鳴人笑得見牙不見眼,撓著后腦勺,“這說明——我們的組合,是最強的!!”

夕陽的余暉染紅了訓練場。

一天的課程結束,孩子們三三兩兩地離開。

“櫻醬櫻醬!拉面!一樂拉面!”鳴人像只活力無限的小狗,圍著春野櫻打轉,迫不及待地履行他的承諾。

“知道了知道了。”

春野櫻無奈地應著,收拾好自己的小背包。她不經意間抬頭,正好看到宇智波佐助獨自一人離開的背影。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那份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孤寂感,在暖色調的光線下反而顯得更加鮮明。

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那是另一個世界的故事,至少現在,與她無關。而且,不遠處,宇智波鼬也正在逐步朝他的弟弟方向走來。

佐助現在可不孤單。

“櫻醬!快走啦!”鳴人催促著,已經跑到了前面,回頭對她用力揮手,金色的頭發在夕陽下仿佛在燃燒。

“來了。”

春野櫻邁開步子,朝著那個充滿活力的身影走去。訓練后的疲憊感襲來,但看著鳴人興高采烈的樣子,想到即將到來的、被無數同人吹爆的“一樂拉面”,她心里那點屬于異世界靈魂的疏離感,似乎也被這稚嫩喧鬧的世界沖淡了些許。

嘛,就當是…度假吧?

她再次對自己說,腳步輕快了一些。就當是體驗童年Plus版吧,況且,有人請客的拉面,也更香,不是嗎?

操場揚起的塵土氣息混合著傍晚微涼的空氣,還有前方金發少年身上傳來的陽光般的活力,縈繞在她周圍。

二十六歲的靈魂深處,某個角落輕輕松動了一下。

「宿主,你看,穿越并不是那么糟糕」系統乘勝追擊。

「滾。」

「好的」系統閉麥。

春野櫻追上鳴人,兩人并肩走向木葉村飄散著食物香氣的小巷。

喧囂的童言稚語和拉面湯頭的誘人香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這個黃昏獨特的背景音。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交織在一起,投在通往一樂拉面店的石板路上。屬于“春野櫻”的木葉故事,正徐徐展開。

而此刻,熱騰騰的拉面和某個聒噪金毛的笑臉,似乎成了這幅畫卷上最初、也最鮮明的一抹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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