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誕癥
- 孔明先生降妖去了
- 山中釣叟
- 2019字
- 2025-08-15 14:57:19
堂上安靜下來。
屏風后隱約傳來一陣咳嗽聲。
路清云心中一動,傳說蔡夫人喜歡在屏風后聽劉表理政,莫不是真的?
卻聽得一中年男子起身,朗聲道:“孔明所言甚是,明公若是有意,待其學業完成后,再委以幕府要職,亦不為晚。”
劉表沉默片刻,眼瞼下垂,沉聲說了一聲:“軍師所言甚善!”
當下劉表下令,以蒯越主其事,諸葛亮輔助,共破襄陽怪異。
幕府議事猶未結束,劉表命孔明暫時入座。
“二月,張繡來信,稱曹操勢大,不得已而降。復又來信,說曹操欺辱太甚,竟搶其叔張濟遺孀為妾,請我出兵為援。如此反復無常,該不該發兵相救?”
“二月,袁術僭越稱帝,孫策致信,與袁術絕交。議郎王誧至江東,奉天子詔,封孫策為騎都尉,襲父爵烏程侯,任會稽太守。天子命孫策、呂布、陳瑀共伐袁術。”
“三月,袁本初不滿朝廷所封太尉,自立為大將軍。”
……
劉表說了內外諸多大事,仿佛要一口氣要把積累的要務處理完一般。
路清云坐在眾人之末,這些事情,他完全沒有發言權。
他暗自打量眾人,方才為他說話的,正是蔡瑁。
蔡瑁身形瘦削,雙眼甚是銳利,顧盼之間仿佛鷹視一般,他跪坐的姿勢,輕松隨意,與他人正襟危坐迥然不同。
學宮有人點評蔡瑁性格:性豪自喜。
從坐姿也可看出,此人極為自信。
這兩位襄陽大佬一言一語,便奠定了議論的走向。
“既然諸位都這般說,那么致書張繡,就說鎮南將軍厲兵秣馬,即刻北上。其余諸事,尤其是江東之事,孫策動向,要格外關注。”
路清云心中暗自好笑。
鎮南將軍發兵,近期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蒯越卻主張來個陰的,派人告訴張繡,說鎮南將軍大軍馬上就到,堅定張繡反曹的信心。
這確實是良策。
即便劉表不發援軍,張繡這一次也能獲勝。
但問題是,張繡知道了怎么想?
張繡叔父,和劉表軍隊交戰時中流矢而死。
其后依附劉表,劉表一方面保證了張繡的獨立性,另一方面卻不斷制造張繡的猜忌。
這分明是給自己添堵。
孫策,孫堅之子崛起江東,讓劉表感到意外的同時,心中也有隱憂。
但此刻也無暇顧及,只能先看看再說。
至于袁紹自稱大將軍一事,眾人都未說起,這件事也就當成沒發生過一般。
一群誕人離線。
這一天的議事,恐怕是劉表幕府效率最高的一次。
劉表緩緩點點頭,目光注視著蒯越道:“異度務必早日戡平災異,還荊襄清平。”
蒯越面無表情,拱手稱“諾”。
劉表又看向孔明,道:“孔明智謀過人,萬望輔佐異度,早建大功。”
“諾!”路清云也朗聲說道。
……
眾人解散。
路清云隨著蒯越,漫步出大堂。
蒯越笑道:“孔明以為,怪異之事,當從何處查起?”
路清云眼角余光看看兩側,低聲說道:“公早有定計,何必問我。”
蒯越一怔,隨即大笑起來。
指了指路清云道:“孔明說說,我是什么定計,說錯了也無妨。”
二人說著,就出了鎮南將軍府。
門前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
蒯越上了馬車,招呼孔明也到車內。
路清云也不客氣。
騎吏四人為前導,皆帶劍,持棨戟為前列。
后面則是步卒扈從。
“此事名為一事,其實是兩件事情。
誕為一事,大鬼為一事。
誕事,當從太仆趙公宴席查起,太仆因何而設宴,誕肉從何而來,此事想必很快就可有水落石出。
至于大鬼一事,我以為學宮祭酒水鏡先生當有高論。”
蒯越點點頭,用贊許的目光看了一眼孔明。
“孔明上次到寒舍,為何不曾說起?”
“涉及太仆趙公,我如何敢妄言!”
“為何現在敢說?”
“公難道不是奉鎮南將軍命來查此事嗎?現在我們去的,不是太仆趙公府上嗎?”
蒯越笑得胡須不停打顫。
“好個孔明,小小年紀,如此多的心眼。家兄還道你為人甚誠!”
趙歧府和鎮南將軍府隔了一道街。
一路之上,盡是巡邏的軍士。
蒯越掀起車窗,往外一看,卻是在驅逐入城避難的百姓,防止他們進入府前街道。
蒯越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放下車簾,開始向路清云普及了趙歧生平。
“趙公,字邠卿。京兆長陵縣人氏。桓帝、靈帝時,他得罪中常侍唐衡,避禍北海,賣餅為生。后拜過并州刺史,遇到黨錮;拜過敦煌太守,又路遇劫匪。接著是董卓秉權,李傕、郭汜亂政。
一直到荊州才算安定下來,不想,又搞出這等事情。”
路清云緩緩點頭。
學宮中的經師提及,趙歧對孟子研究極深,認為孟子所說的“浩然正氣”,乃是對付災異的根本。
他的思想極為極端,將災異和受災異影響的人族,統統稱為邪,將與之抗衡的,統稱為正。
學宮經師在說起這一點時,也是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
馬車停了下來。
蒯越即命仆役上前通報。
不多時,太仆府府門大開,一個中年男子,個頭不高,一臉臉平淡迎接出來,將二人請入大堂。
仆役上茶湯。
“這位是學宮弟子,諸葛玄之侄,諸葛孔明。”
“這位是太仆公之子趙康,字伯欽,”
蒯越向二人做了一番介紹。
“異度兄到此,可是為怪異而來?”
“伯欽何必明知故問。”
趙康笑道:“但不知異度要從何查起?”
蒯越沉吟道:“可否見見趙太仆?”
“太仆年邁,此次也得誕癥,臥床不起,一直羞于見人,恐怕不會見二位。”
蒯越目光爍爍,心中頗為惱火,他沒有說出奉鎮南將軍之命而來,趙歧雖然是客居襄陽,但太仆到底是朝廷九卿,他也不好威逼太甚!”
路清云自進入趙府之后,一直沉默無語,此刻卻忽然接口道:“我能治好誕癥。”
“什么?”
趙康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