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送爽，度過了炎熱的夏天后，嶄新的一年即刻到來。
當然，南方的季節可以摳掉春天和秋天，在冷暖感知的基礎上，鮮有那過渡的時刻。
昨天短袖短褲，今天羽絨服大棉襖時常可見。
丁夢涵將裙子收進衣柜，重新穿著那套永恒的單調校服出門，可在云天眼里，天生麗質的她，就是穿保守校服的模樣也比常人要出眾、好看許多。
“你穿校服也很好看。”
清晨，東邊剛剛吐出魚肚白，兩人在清新的花圃中相遇，自然而然地牽著手，一起朝小區外邊走去。
丁夢涵雙眼彎彎地，一瞧心情就很不錯。
她機靈一動，“有多好看？”
聲音蕩著輕快的節奏。
“啊？”
云天一愣，那發呆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
這下，他又支吾了起來，“反正就是很好看。”
話音尚未完全落下，銀鈴般的笑聲在耳邊蕩漾。
涼爽的風呼呼吹過，撩起她耳鬢的長發。
順著那被風吹亂的發絲望去，只見那上學的路上，陸陸續續多了些人影。
開學了。
總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小伙兒，早早起床，上趕著走進學校這座逃不脫的大監獄。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在期待著闊別已久后的久別重逢。
學校里到處是伙伴、朋友、兄弟、知音、玩伴……
也有好看靚麗的妹子，讓青春少年的荷爾蒙鼓動。
“開學了。”
云天有些恍惚，今天開始，他們將不再那般自由，從早到晚的時間都被學校塞得滿滿的，塞不下也得硬塞，塞得鼓鼓囊囊，溢出來就浪費了。
不僅是如此，在另一方面，他認知里的開學已經是一個極其遙遠又極其相近的概念，闊別校園明明已有數年之久，可這一個暑假的努力，他又像是已經在校園里生活了小半個輩子。
“是啊，開學了。還記得你答應我什么嗎？”
丁夢涵又一次抓起他的手，掰扯出小拇指，將自己的小拇指勾上。
“學習為重，只有課余時間才能考慮游戲制作的相關內容。上課必須聽講，作業必須獨立完成，成績不能下滑……
否則，就要接受懲罰。”
云天微微一笑，走在風中，將約法三章的內容倒背如流。
丁夢涵奶兇奶兇地唬了他一下，“知道就好。否則的話，哼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的臉蛋要是再少三分圓潤可愛，她的雙眸要是再少三分水靈，她的聲音要是再少三分溫柔細膩……
那可就嚇不住云天了。
“你還沒跟我說懲罰是什么呢。”
云天笑了笑，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捏捏她臉蛋的沖動，不過又克制了下去。
大清早的，剛開學，上學路上那里有人，這里也有人，影響不太好。
“懲罰啊……我想想，你要是輸了，你就扮小豬，哼哧哼哧叫兩聲！”
丁夢涵說著說著，自己都笑出了聲，連忙捂住嘴，不讓淑女的形象大過崩壞。
云天啞巴了一下，他心里其實有句話想說，丁夢涵剛才在闡述游戲規則的時候，自己學著小豬哼哧哼哧了兩下，甚是可愛。
說出來怕被打。
他抬頭看天，“好啊。那我如果贏了呢。保持上課聽講，作業獨立完成，成績不下滑的同時，課余時間將游戲制作了出來……”
一款游戲，在平局開外總有輸家和贏家，輸家有懲罰，作為贏家那也總會有獎勵。如此才是一款合格的游戲。
云天頓了頓，話剛出口又覺得不對勁，“你會給我什么獎勵？”
這文本似乎有些問題，容易引起歧義，產生分支選項的回答。
覆水難收。線下對話不存在撤回和回檔這樣的按鈕。
果然，丁夢涵好幾秒沒有回答他。
半晌，她輕輕靠在云天肩頭上，“你想要什么獎勵？我考慮一下！”
云天在腦海里回憶了一遍，似乎從頭到尾都不存在什么禁止xx的條例。
“我想……”
云天瞇著眼睛，畫面先聲音迸現在腦海中，他光是看到那個想象中的畫面，嘴角便忍不住上揚。
丁夢涵拍了他一下，“咦？你在想什么東西？笑得這么……”
云天連忙回過神，不過還是說兩個字便忍不住翹嘴角，“如果我輸了，我學小豬叫；如果我贏了，游戲的懲罰制度應該相當，我想看你學小貓叫。”
丁夢涵倒吸口氣，睜大眼睛看他。
半晌，她嘴角掛起壞壞的笑容，“好，拉勾，一個月后的月考，我要聽你小豬叫！”
她像是成竹在胸。
一個月后的月考，那些前往清北自主招生的娃兒也該回來了，雖然十班只出發了不到五個人，但這些人要是強勢插入前十名的行列，云天的名次無疑會跟滑鐵盧一樣，被推著往后走。
學習，正如逆水行舟。
“拉勾。”
云天不禁心虛了一下，又連忙壯起膽子，他可不能敗下陣來，真要在女孩子面前學小豬叫，十張臉皮也沒地兒擱。
纖指相勾，在晨間晃蕩。
忽然，遠處走來一個大腹便便但一身正裝的中年男人。
遠遠地，還有幾十步路的距離，云天便一眼認出了中年男人——教導主任。
oh，no！
在開學的第一天，上學路上，他們便跳臉教導主任，在其面前拉勾勾！
屬于開學的壓力和緊迫感瞬間涌上云天心頭，他連忙低聲道，“你身后二十步，教導主任來了。”
聲音落下，
兩人睜大眼睛對視著，默契地一同眨了好幾下眼。
這種事情，被當面抓到就死翹翹了，搞不好今天就得通知家長。
所以……
相視一眼，兩人便拉起手迅速往教學樓沖去。
跑啊！
晨間的曦芒中，
青春在燃燒。
年輕人的朝氣，蓬勃而生。
遠遠地，一聲淡淡的疑惑聲在空中飄蕩。
“我難道是眼花了不成？”
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摸了摸自己頭頂的假發，總覺得自己老花眼了一般，“那是幾班的學生，為什么我看起來有點像十班的班長…應該是我看錯了。一個暑假，學生的樣子都忘了。
算了算了。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