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九首破淵：災厄降世

“嗤啦——！”

燃燒著黑紅劫炎的饕餮骨刃，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刺在布滿蛛網裂痕的相柳囚籠觀察窗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種令人牙酸的、仿佛強酸腐蝕玻璃的劇烈灼燒聲！

滋——啦啦啦！！！

堅固無比、足以抵御重型能量炮轟擊的特種合金觀察窗，在黑紅劫炎的舔舐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化、熔化！暗紅色的火焰如同貪婪的毒蛇，瘋狂沿著那些裂痕向內鉆蝕、蔓延！觀察窗后那層原本就因爆炸沖擊而明滅不定的能量屏障，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油鍋，劇烈地沸騰、扭曲起來，發出瀕臨崩潰的哀鳴！

“嘶——吼——！！！”

囚籠內，翻滾的粘稠黑霧瞬間狂暴！九顆巨大而猙獰的蛇頭虛影在黑霧中瘋狂扭動、凝聚、嘶吼！十八只猩紅的豎瞳死死鎖定窗外那個正用毀滅之焰焚燒囚籠的身影，眼神中充滿了同源的兇煞、滔天的怨恨，以及……一種被壓抑了萬古的、對自由的極度渴望！

屏障的劇烈波動，如同在滾燙的油鍋里潑入冷水，徹底點燃了相柳的兇性！它那龐大的、由純粹怨毒能量構成的蛇軀猛地收縮，九顆頭顱高高昂起，如同蓄勢待發的攻城巨弩！粘稠的黑霧被壓縮到極致，內部翻滾出無數痛苦扭曲的怨靈面孔，發出無聲的尖嘯！

“咔……咔嚓嚓……”

終于！在饕餮劫炎無情的灼燒與相柳內部積蓄力量的瘋狂沖擊下，布滿裂痕的觀察窗連同搖搖欲墜的能量屏障，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壓垮的堤壩，轟然碎裂！

“轟——！！！”

仿佛積蓄了萬年的火山驟然噴發！粘稠如墨、蘊含著劇毒與腐蝕性能量的黑霧，如同決堤的黑色洪流，瞬間從破碎的窗口噴涌而出！洪流之中，九顆凝若實質、覆蓋著幽暗鱗片的巨大蛇頭，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猛地探出！龐大的蛇軀緊隨其后，硬生生將破碎的窗口撕裂、撐大！

災厄之獸，掙脫樊籠！

“嘶昂——！！！！！”

九顆蛇頭同時仰天嘶鳴！恐怖的音浪混合著劇毒黑霧，如同海嘯般向四周席卷！整個搖搖欲墜的地下空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更多的金屬結構扭曲、斷裂，大塊混凝土從頭頂崩塌砸落！

林夜的身影在爆炸般的沖擊氣浪中被逼退數步，覆蓋著雙色鎧甲的身軀穩穩站定。面甲下的左藍右紅異瞳，冰冷地注視著那掙脫束縛、在狹小空間中瘋狂舒展龐大身軀、肆意宣泄著被囚禁萬載怨恨的九首兇獸。

相柳的九雙猩紅豎瞳，在彌漫的黑霧中猛地鎖定了林夜！這個釋放了它，身上卻散發著令它本能感到威脅與厭惡（窮奇暴虐）以及貪婪（饕餮饑餓）氣息的存在！

短暫的死寂。

下一秒！

“吼！”（窮奇意志的警告與挑釁）

“嘶！”（相柳怨毒的咆哮）

兩頭同樣源自山海、兇威滔天的巨獸，在這片廢墟地獄中，如同宿敵般對峙！無形的兇煞氣場狠狠碰撞，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打破這短暫對峙的，不是攻擊，而是……來自頭頂的劇烈震動和刺耳的警報！

“嗚——嗚——嗚——最高警報！S級收容區徹底失效！高危能量體突破收容！重復！高危能量體突破收容！所有非戰斗人員立即撤離！所有戰斗單位，不計代價，封鎖B7區所有出口！重復！不計代價，封鎖所有出口！”

地面之上，整個神鎧計劃基地已徹底陷入末日般的混亂！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云霄，猩紅的警示燈瘋狂閃爍。堅固的合金通道閘門如同紙片般被從內部撕裂、扭曲！粘稠如墨、散發著濃烈腥臭的劇毒黑霧如同活物般從通風管道、從炸開的破洞、從一切縫隙中洶涌噴出，迅速蔓延！

“啊——！救……救命！”

“我的眼睛！好痛！”

“是毒霧！快……快戴防毒面具……啊！”

“砰！砰砰砰！”

黑霧所過之處，驚慌失措的研究員和技術人員如同割麥子般倒下。皮膚接觸處瞬間紅腫潰爛，吸入毒霧者更是七竅流血，發出凄厲的慘嚎，在劇痛中翻滾、抽搐，短短幾秒便化為一灘灘冒著氣泡的膿血！堅固的合金墻壁被腐蝕得滋滋作響，冒出滾滾白煙！自動防御炮臺剛鎖定目標，就被翻涌的黑霧纏繞、侵蝕，電路板短路，爆出一團團火花后徹底癱瘓！

“開火！攔住它！攔住那怪物！”

“堵住通道！別讓它上來！”

“請求支援！請求應龍神鎧支援！我們頂不住了！”

地面上層的防御部隊依托臨時構建的合金掩體，用特制的能量武器瘋狂掃射著從各個破洞中噴涌的黑霧和試圖探出的蛇頭虛影。密集的藍色能量束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打在黑霧上卻如同泥牛入海，只能激起一陣漣漪，便被那粘稠的黑暗吞噬、湮滅！偶爾有能量束僥幸擊中凝實的蛇頭鱗片，也僅僅爆開一小團火花，留下微不足道的焦痕，反而更加激怒了這頭遠古兇物！

“嘶昂——！！！”

一聲飽含怨毒與毀滅欲望的嘶鳴從地下深處傳來！緊接著，基地中央最大的主通道入口處，那厚達數米的合金防爆門如同被萬噸水壓機擠壓的罐頭，猛地向內凸起一個巨大的、覆蓋著幽暗鱗片的輪廓！

轟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中，整扇巨門被一股無法抗拒的蠻力硬生生撞飛！粘稠的劇毒黑霧如同開閘的洪水，伴隨著無數破碎的金屬碎片，洶涌噴出！濃霧之中，一顆覆蓋著幽暗鱗片、大如卡車的猙獰蛇頭猛地探出！猩紅的豎瞳如同地獄的探照燈，冰冷地掃過地面上如同螻蟻般驚恐的人類！

“開火！集火！”指揮官聲嘶力竭地咆哮。

所有火力瞬間集中！能量束、穿甲彈、高爆彈……如同狂風暴雨般轟擊在蛇頭之上！

“轟！轟！轟！轟！”

爆炸的火光瞬間吞沒了蛇頭！沖擊波掀飛了附近的掩體！士兵們臉上剛露出一絲希望——

“嘶——！”

一聲帶著輕蔑與暴怒的嘶鳴從火光中響起！濃煙與火光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強行排開！那顆猙獰的蛇頭竟毫發無損！幽暗的鱗片上連一絲劃痕都未留下！猩紅的豎瞳鎖定下方火力最密集的區域，巨口猛地張開！

一股濃稠得如同石油、散發著刺鼻惡臭的墨綠色毒液洪流，如同高壓水炮般噴射而出！

“不——！”

“快躲開！”

絕望的嘶吼被淹沒！

嗤——！！！

毒液洪流狠狠澆灌在合金掩體和士兵集群之上！堅固的合金如同黃油般迅速熔穿、塌陷！被毒液淋中的士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身體瞬間如同蠟燭般融化！骨骼在墨綠色的液體中滋滋作響，迅速消解！連他們手中的能量武器和身上的合金護甲，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報廢！

僅僅一次噴吐，一個火力點連同數十名精銳士兵，瞬間人間蒸發！原地只留下一個巨大的、冒著墨綠色氣泡和刺鼻白煙的腐蝕坑洞！

絕對的碾壓！絕望的屠殺！

災厄之獸，正在將這座代表著人類尖端科技的基地，化為它的獵場和餐桌！

就在這如同末日降臨、所有抵抗都顯得蒼白無力的時刻！

基地東側的天空，一道純凈、耀眼、仿佛能滌蕩一切污穢的白色光芒，如同撕裂烏云的曙光，驟然亮起！

光芒迅速放大，帶著一種神圣而威嚴的氣息，破空而至！光芒中，隱約可見一道優雅、流暢、通體覆蓋著晶瑩剔透、如同白玉雕琢而成的龍鱗鎧甲的修長身影！一對由純粹光能凝聚的巨大龍翼在她身后舒展，每一次扇動都灑落點點凈化光塵！

應龍神鎧——白薇！

緊隨其后的，是一道更加熾烈、帶著一往無前銳氣的深藍色光芒！光芒中，秦峰身著深藍色的應龍鎧甲，鎧甲線條更加剛硬，肩甲如同怒張的龍爪，龍目位置鑲嵌著璀璨的紅寶石，散發著強大的戰意！他手中緊握著一柄由純粹能量凝聚而成的、纏繞著藍色電光的龍形長槍！

“孽畜！休得猖狂！”

秦峰一聲怒喝，如同雷霆炸響！深藍色的應龍鎧甲爆發出刺目光芒，他整個人化作一道藍色閃電，后發先至，瞬間超越了前方的白薇！手中的龍形長槍高高舉起，槍尖凝聚起一點壓縮到極致的、足以洞穿星辰的熾白光芒！

“應龍·貫星！”

長槍脫手！化作一道撕裂長空的熾白流星，帶著凈化與毀滅的雙重威能，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瞬間出現在剛剛完成毒液噴吐、正欲縮回通道的相柳那顆探出的蛇頭眉心！

這一槍，快！狠！準！凝聚了秦峰全部的力量和應龍鎧甲的光明威能！

“噗嗤——！！！”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利器入肉聲！

熾白的龍形長槍，毫無阻礙地刺穿了相柳蛇頭眉心那片最堅硬的幽暗鱗甲！槍尖深深沒入，直至沒柄！

“嘶昂——！！！！！！”

相柳那顆蛇頭猛地向后仰起，發出一聲驚天動地、飽含劇痛與狂怒的慘烈嘶鳴！龐大的蛇軀在地下通道內瘋狂扭動、撞擊，引發更劇烈的塌方！墨綠色的腥臭血液如同噴泉般從眉心巨大的創口處狂涌而出！

有效！

地面上的士兵們爆發出劫后余生的歡呼！

然而，這歡呼僅僅持續了一瞬。

因為，就在秦峰一擊得手、傲然懸浮于空，深藍鎧甲光芒大放，接受著下方士兵敬畏目光的剎那！

一道暗紅色的殘影，如同從地獄最深處射出的復仇之箭，以超越視覺捕捉的極限速度，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后！

沒有咆哮，沒有預警！

只有一只覆蓋著猙獰窮奇骨刺、燃燒著粘稠黑紅劫炎的利爪，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如同死神的鐮刀，狠狠掏向秦峰毫無防備的應龍鎧甲后心——那閃耀著能量核心光芒的位置！

時機！角度！力量！都精準、狠辣到了極致！帶著積郁已久、足以焚毀理智的滔天恨意！

秦峰全身的汗毛瞬間倒豎！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的死亡危機感，如同冰水澆頭，瞬間淹沒了剛剛得手的狂喜！應龍鎧甲的核心發出尖銳的警報！他下意識地想要轉身格擋，但……太遲了！

“峰——小心！！！”

后方，剛剛穩住身形的白薇，目睹這驚悚的一幕，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她身上的應龍神鎧圣光大放，試圖救援！

但，那只燃燒著劫炎的死亡之爪，距離秦峰的后心，已不足半尺！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這位剛剛還意氣風發的應龍駕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