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父與子
- 諸天:從津門第一開始
- 西瓜綠皮
- 2091字
- 2025-08-07 11:59:37
楚風簡單幾句解釋了來龍去脈,年輕人越聽面色越是漲紅,最后咬著牙憋出一句話來:“師兄......你沒錯!”
楚風扯了扯嘴角,沒接話。他做事向來只問本心,對錯二字,早就不掛心上了。
轉身要走,衣袖卻被輕拽住。
陳振邦手勁不大,興許是怕扯到楚風身上的傷:“師兄,你傷成這樣,又被逐出師門......”
“我自有辦法。”楚風甩開他的手,聲音有些冷,他現在只想趕快去搞錢,可沒有心思和這便宜師弟在這里你來我往。
“等等!”陳振邦又追上來,他直接攔在楚風面前,“師兄,有什么我能幫的?”
楚風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伸出手:“那就搞點錢?”
陳振邦明顯怔住了,隨即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翻起口袋。
中山裝內袋、西褲兜、馬甲夾層......最后只翻出四枚銀元和些許銅錢,他一股腦全拍在楚風掌心:“我,我出來得急......”
“夠了。”楚風掂了掂銀元,轉身就走,身后只聽到陳振邦斷斷續續地喊聲:“師兄!等我回去再......”
“你已獲得4點靈柯點,當前余額49點”
風聲太大,聲音被吹散。
......
陳振邦目送楚風離去,便攥緊了拳頭轉身往尚武堂跑去。
自從維新之風吹向天津衛,陳振邦便好似找到了人生目標,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維新中,經常三天兩頭的不歸家。
昨天陳正英和楚風便是因為陳振邦已有許多日子未歸,怕他出了意外,才出門尋找,而他這次回去便是帶著維新派的任務。
尚武堂外院。
幾個弟子正在木樁前練拳,見陳振邦沖進來,都停下了動作。
“師弟回來了?”
“師父在里屋......”
陳振邦沒理會眾人的問候,徑直闖進內堂。
陳正英正背對著門口看著祖師畫像沉思,聽見動靜頭也不回:“回來了?”
陳振邦本想說明維新派的事情,但想到楚風凄慘的身影,頭腦一熱質問起來:
“為什么趕走大師兄?!”
陳正英身子一頓,:“你都知道了?”
“東洋人欺人太甚!”陳振邦一拳砸在門框上,“大師兄出手有什么錯?”
“你懂什么!”陳正英轉身慍怒道:“趕緊回房休息去!”
“我有什么不懂得!”陳振邦臉色漲紅,每次都是這般,只要他和父親論事便會被當成小孩子般對待。
但他已經習了武,從了文,投身維新浪潮之中,他的變化如此之多,為什么到父親這里卻依然像是什么都沒變一樣?
“要不是大師兄,尚武堂就真成天津衛的笑話了!”
陳正英看著自己的兒子嘆了一口氣,他何嘗不知道東洋人欺人太甚,何嘗不知道楚風出手也是為武館爭氣,但他千不該萬不該接那比武帖!
東洋人狼子野心,設比武大會是想一舉挫敗天津衛武術圈,以東洋人的性子定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去比試,接了比武帖那尚武堂便沒了退路,明知前路艱險,還要硬闖,他作為武館之主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為父和你說了多少次,亂世之秋忍辱負重也是一種辦法!”
“爹!”
陳振邦大吼,急得上前幾步,“這次忍,下次忍,爹你幾時變得如此膽小怕事了?你讓別人怎么看尚武堂?怎么看我啊?!”
“住口!”陳正英暴喝,反手一記耳光抽在兒子臉上,抽完之后他便臉色僵住,暗自后悔。
陳振邦被這一巴掌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滲出血絲,他慢慢轉回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從小到大,他的父親還沒有這般打過他,當下心中無限委屈,扭頭便走。
“攔住他!”陳正英怒吼。
兩個弟子慌忙前來,卻被陳振邦一個閃身便晃了過去,等陳正英追到院中,只見兒子已經翻上墻頭,一躍離去。
......
陳振邦離去后,在街上一陣徘徊,已是到了傍晚,他熱血轉冷,他想起了譚先生交給他的任務,想起了維新派面臨的困境。
這次和父親鬧得這么僵,他還怎么去和父親開口提維新派的要求?
不過他想到以父親的為人,就算他說出口了,想必也不會成功。
不知不覺他來到了東衛碼頭,這片碼頭是三合會的地盤,三合會是本地最大的黑幫之一,掌管東衛碼頭的走私生意。
夜色中隱約可見貨船輪廓,空氣中彌漫著魚腥與煤灰的氣味,黑暗中突然竄出來三道身影。
“這條街歸我們三合會管,想在這兒走動,先交一塊銀元的‘碼頭錢’!”
三個混混在陳振邦身后一把扯住他,為首的正是昨日被楚風打得落花流水的紋身漢子。
“陳,陳先生!”
待看清陳振邦的面容,那漢子臉色驟變,慌忙松開扯住他衣領的手。
夜色漸黑,天津衛雖是維新重地,但白熾燈這些新東西依舊沒有普及,諾大的碼頭也就幾盞燈火而已,這才鬧了個烏龍。
“陳先生,你看這黑燈瞎火的,差點大水沖了龍王廟,對不住,對不住!”
紋身漢子笑著打了個哈哈,隨即又開口道:“對了,譚先生正派人到處找你呢。”
“我知道了。”
陳振邦木然點頭,譚先生急著找他,定是為了那件任務,可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一時之間他只覺得口干舌燥。
三合會的小洋樓燈火通明,在昏暗的碼頭格外醒目,陳振邦推門而入,只見一名身穿黑色中山裝,帶著白邊眼鏡的中年正在燈下研讀大字報。
他便是三合會會長譚綸,也是這次維新運動的主要參與人士。
“譚先生。”
陳振邦輕聲呼喊,譚綸看清來人后立刻起身相迎,“振邦,回來啦!”
“你今日應該去找了你父親吧?”
“嗯,譚先生,我今日......”陳振邦見到譚綸問及交代之事,心中愧疚愈盛,正要說明此間之事,卻被譚綸打斷。
譚綸見狀擺擺手,說道:
“不用說了,我大抵猜到了,以你父親的性子斷然是不會同意我們的計劃。”
譚綸一只手遮著臉,扶了扶眼鏡,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轉身走向書桌,話鋒一轉:
“那楚風,楚師傅你可熟悉?”
“楚師兄?”陳振邦一怔,完全沒料到會在此時此刻聽到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