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就跑?”陸云珩抵著她額頭,呼吸燙得像團火。
秦曦晞眼尾紅得發潮,舌尖還纏著他的氣息,偏梗著脖子:“就跑,你追?。俊蔽惨魠s軟得像化了的糖。
話剛落,腰間驟緊。天旋地轉間,她被打橫抄起,嚇得驚呼一聲,下意識攥住他肩頭的襯衫,指節都泛了白?!瓣懺歧?!你干嘛!放我下來!”
他偏不放,抱著她在房間里大步轉了兩圈,故意顛了顛臂彎,惹得她腿彎發顫,只能更緊地摟住他脖子,臉頰貼在他結實的肩窩,聲音里帶了點氣:“瘋了啊你!快放我回沙發!”
“追著了?!彼托?,胸腔震得她耳朵發麻,抱著她重重落回沙發里。人跟著壓下來,手臂撐在耳側,密不透風的圈里全是他清冽又蓬勃的氣息。鼻尖蹭過她鎖骨,聲音悶得發沉:“跑不掉了?!?
秦曦晞被他發頂蹭得頸側發癢,伸手推他肩膀:“起開,重死了?!?
她摸上他賁張的肱二頭肌,指腹陷進那緊實的輪廓里時,那股熟悉的、堅硬如鐵的觸感,以及此刻被他完全覆壓籠罩的姿勢——高大身軀投下的陰影,手臂撐在耳側形成的禁錮感,胸膛傳遞過來的熱度和重量——瞬間與紐約那晚的記憶重疊!
“嗡”的一聲——**混亂的畫面沖進腦海:同樣滾燙堅硬的胸膛,同樣密不透風的覆壓,那股驚人的核心力量……
緊接著,兩周前診室里的場景無比清晰地浮現出來:白大褂鏡片后那帶著了然和調侃的曖昧眼神……病歷本上“黏膜過度摩擦”那幾個刺眼的字……醫生慢悠悠的“男朋友體力不錯啊”、“注意節制”……
她當時攥著藥單,恨不得找個縫兒鉆進去。
秦曦晞猛地回神,臉頰“騰”地燒起來,連耳根都燙得驚人。
“怎么了?”陸云珩見她臉頰潮紅,低頭在她唇角啄了下,“摸傻了?”
她羞惱不已,手上力道沒控制好,“啪”地大力打掉他試圖捏她臉頰的手。
陸云珩愣了,眼底的笑意淡下去,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曦晞姐姐?怎么了?”
“沒什么!”她別過臉,聲音發緊,心里卻把他罵了八百遍——都怪他!害她被那樣調侃!羞死了!
他連忙捉住她的手翻看,見掌心沒紅,隨即又黏上來,鼻尖蹭著她發燙的臉頰:“生氣了?那我讓你打回來好不好?”說著真的把后背湊過去,“隨便打,不躲?!?
秦曦晞被他這樣子弄得沒脾氣,偏偏那點羞惱還沒散,只能伸手推他胸口:“起開!拿外套,回畫室!”
“再親一個就走?!彼Y?,按住她的手,低頭就往她唇上啄。
一下不夠,他還要再親,被她屈起膝蓋輕輕頂住。
“唔……”他低笑,故意用鼻尖蹭她的下巴,指腹輕輕擦過她被吻得發腫的唇,眼底閃著促狹的光,“再親最后一下,真的,臉頰?!?
沒等她反應,溫熱的吻落在側臉,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
他直起身時,耳根悄悄紅了,卻還是固執地牽起她的手,十指緊扣:“走了?!?
秦曦晞被他拽著走,心里那點羞惱說不出口,只能故意甩開他的手,又被他鍥而不舍地牽住。
反復幾次,她沒好氣地瞪他:“撒手!”
“不撒?!彼酶o,像怕她跑掉似的,低頭看她時,眼里的光亮得像落了星子,“就牽著?!?
穿過酒店走廊時,他步子邁得大,她得小步跟上,嗔怪地瞪他,他就放慢點,卻偏要挨得更近。
酒店電梯,梯門合上,只剩兩人。數字往下跳。
他忽然側身,手臂“咚”地撐在她耳側轎廂壁上,高大的影子把她罩在角落。
她仰頭,呼吸都慢了半拍。
“干嘛?”
他低頭湊過來,呼吸拂過她鼻尖,嘴角掛著壞笑:“姐姐,你好小只哦?!?
她瞪他,剛要說話,他忽然伸手,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比我想象中…軟?!?
“陸云珩!”
秦曦晞拍開他的手,臉頰更燙了!
他卻像沒看見她的羞惱,故意挺直背脊,微微俯身,讓她仰得更辛苦:
“我現在189,醫生說還能長。進校隊這年,竄得快?!?
說著又伸手捏了捏她上臂,“軟軟的,平時不鍛煉?”
“要你管!”她拍開他的手,語氣帶刺,又想起醫生那句“男朋友體力不錯”,她沒好氣地別過臉,“你渾身硬邦邦的,一點都不舒服?!?
陸云珩徹底懵了,真生氣了?
他趕緊收了玩笑,湊過去飛快啵了下她氣鼓鼓的側臉,聲音放軟:“好,不逗你了?!?
手指輕輕撓她手心,“是我不好,別氣了好不好?”
秦曦晞被他這小心翼翼的樣子戳中,心里那點別扭忽然就散了。
她瞥了眼他緊張的表情,沒忍住,嘴角悄悄彎了彎。
出了酒店,夜風卷著涼意撲過來。陸云珩沒等她反應,已經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帶著他體溫的布料瞬間裹住她?!按┲??!彼Z氣不容分說,順手把外套拉鏈拉到頂。
她拽了拽,想把外套脫下來,卻被他反手握住手腕往懷里帶。
兩人并肩走在路燈下,影子被拉得老長,時不時交疊在一起。
他步子雖邁得大,刻意放慢速度配合她,掌心的溫度透過相握的手傳過來。
路過一棵行道樹時,他忽然停下,低頭看她被風吹亂的發,伸手替她捋到耳后。
指尖不經意蹭過耳廓,秦曦晞縮了縮脖子,他低笑一聲,趁她沒防備,飛快在她發頂親了下:“走了,姐姐?!闭f完自己先邁開步子,耳尖又紅起來。
秦曦晞摸著發頂,心跳莫名快了半拍。這家伙,明明自己也害臊。
直達66層的專屬電梯。
電梯上升時帶起輕微的失重感,秦曦晞下意識往旁邊靠了靠,后背撞上他的胸膛。
陸云珩從背后輕輕環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上,聲音黏糊糊:“畫到幾點?我陪你?!?
“不知道,靈感來了就停不下來?!彼齻阮^看電梯壁上的倒影,“困了就去休息室睡,沙發床夠大。”頓了頓,她補充道,“或者你想回酒店也行。”
“不回去?!彼站o手臂把她往懷里帶了帶,鼻尖蹭著她落在頸窩的軟發,“我要陪你?!鼻仃貢劚凰涞妙i側發癢,卻沒躲開。
來到畫室。
巨大的畫布立在中央,空氣中飄著松節油和顏料的味道,秦曦晞眼睛一亮,瞬間進入狀態,徑直走向畫布。
陸云珩識趣地沒打擾,拉了把折疊椅坐在斜后方,翻出一本空白速寫本。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聲,他抬眼時,目光總落在她專注的側臉上。
墻上的掛鐘指向十一點時,秦曦晞終于放下畫筆,揉了揉發酸的肩膀。
“餓了嗎?點個宵夜?”
她回頭看陸云珩,發現他正托著下巴看她,眼神亮得驚人。
“不餓,你想吃什么?”他立刻合上速寫本湊過來,順手替她捏了捏后頸,力道不輕不重剛好舒服,“清淡點的?”
“嗯,粥就行。”她被他捏得瞇起眼,像只被順毛的貓。
外賣送到,兩人坐在畫室角落的小圓桌旁。
白瓷碗里的海鮮粥冒著熱氣,陸云珩把剝好的蝦仁放進她碗里,自己捧起另一碗小口喝著。
“休息室柜子里有漱口水,睡前記得用?!鼻仃貢勔松字啵霸琰c睡,爭取再長點,讓我以后看你得搬梯子?!?
他剛要回嘴,手機突然在桌上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Jake”的名字。
陸云珩接起電話,用肩膀夾著手機繼續喝粥:“Yo?”
電話那頭瞬間傳來Jake的大嗓門,背景音嘈雜:“Lu!Where the hell are you?”(陸!你死哪兒去了?)
陸云珩皺眉把手機拿遠了點:“What’s up?”(有事?)
“Nothing big—just heard Allen’s in deep shit!”(沒啥大事——就是聽說艾倫栽大跟頭了?。?
Jake的聲音帶著幸災樂禍的笑,“Remember how he messed with you on your birthday?Slipping that blonde into your room when you were drunk?”(記得他生日怎么整你不?趁你醉了塞個金發妞進你房間?)
秦曦晞握著勺子的手猛地一頓,“birthday”“drunk”“room”這幾個詞像針一樣扎進耳朵,紐約那晚混亂的記憶瞬間涌上來……臉頰“騰”地又燒起來,她低頭盯著碗里的粥,假裝沒聽見。
“Karma’s a bitch,man!”(天道好輪回啊兄弟!)
Jake在那頭笑得更大聲,“He hooked up with Professor Henderson’s daughter last night—you know,the one with brown hair!Now she’s texting him 24/7,saying she’s in love!Hahaha!Serves him right!”(他昨晚跟亨德森教授女兒搞上了——就是那個棕頭發的!現在那妞天天給他發消息,說愛上他了!哈哈哈!活該?。?
陸云珩瞥了眼秦曦晞泛紅的耳根,喉結動了動:“Got it,anything else?”(知道了,還有事?)
“C’mon!Don’t change the subject!”(別轉移話題!)
Jake的聲音突然壓低,帶著八卦的興奮,“Did you get the girl?The one you’ve been talking about for years?The artist?”(你追到沒?就是你念叨了好幾年的那個畫家?)
秦曦晞的勺子差點掉在桌上。
陸云珩的耳朵瞬間紅透,對著電話低吼:“Shut up,Jake!I’ll call you later!”(閉嘴杰克!回頭打給你!)
說完火速掛了電話,畫室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兩人的呼吸聲。
“咳……”陸云珩清了清嗓子,把自己那碟涼拌海帶推到她面前,“這個好吃?!?
秦曦晞沒說話,低頭喝粥,臉頰紅的不行。
秦曦晞重新站到畫架前時,靈感像潮水般涌來。
畫布上的色彩一點點飽滿起來,等她終于放下畫筆,窗外的天已經泛了點青。
墻上的掛鐘指向凌晨三點。
她揉著酸痛的脖子轉身,發現休息室的門虛掩著,里面透出昏黃的燈光。
輕手輕腳走過去,看見陸云珩蜷在沙發床上,身上蓋著她那條加大號的毛毯,已經睡熟了。
他眉頭微微蹙著,像在做什么夢,側臉在小夜燈下顯得格外柔和,褪去了白天的銳氣,更像個沒長大的大男孩。
秦曦晞放輕腳步走進去,她小心翼翼地掀開毛毯一角,想從邊緣擠進去躺著。
剛躺平,腰間突然一緊!一只滾燙的手臂橫過來,精準地箍住她的腰,猛地把她拽進一個熾熱的懷抱!
“嗯……”陸云珩發出一聲滿足的哼哼,臉埋進她頸窩,蹭得她皮膚發癢,呼吸均勻地噴在頸側。
秦曦晞:“……”
后背緊緊貼著他滾燙的胸膛,腰被他的手臂鎖得死緊,連腿都被他霸道地壓著。
更過分的是,他腦袋壓住了她一縷頭發,扯得有點疼。
“陸云珩……”她小聲叫他,推了推腰上的手臂,紋絲不動。
火氣上來了,她屈起手肘往后搗了下他的胳膊,又伸手拍他的背:
“醒醒!壓我頭發了!松開點!重死了!”
陸云珩在夢里被打擾,只覺得背上癢癢的像被小貓撓,含糊地咕噥:“嗯……怎么了寶貝……”
手臂非但沒松,反而收得更緊,臉埋得更深,呼吸全噴在頸窩皮膚上。
秦曦晞被他氣笑了,這睡迷糊的家伙!她加大力氣拍他后背:“松開!壓頭發了!”
“唔……”陸云珩終于迷迷糊糊睜開眼,沒完全清醒,下意識松了點手臂的力道,卻還是固執地環著她的腰。
他臉從頸窩挪開,閉著眼調整姿勢,把她撈著翻了個面,往下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貼著她胸腰之間的凹陷處蹭了蹭,含糊嘟囔:“……這里暖……睡……”
話音剛落,呼吸又沉了下去。
秦曦晞低頭看著那顆埋在自己腰腹間的腦袋,感受著腰間的重量、身上的熱度,還有那溫熱呼吸……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
算了,跟個睡迷糊的大石頭較什么勁。
她認命地閉上眼,在他霸道又溫暖的懷抱里,漸漸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