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被林磊那句誅心的質(zhì)問噎得臉色鐵青，渾身發(fā)抖，指著林磊的鼻子，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精心策劃的批斗大會，非但沒能壓服林磊，反而被對方撕破了偽善的面皮，將矛頭直指他自己那點不可告人的心思！這讓他如何不驚怒交加？

全場死寂，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這反轉(zhuǎn)驚得目瞪口呆，看著易中海那副失態(tài)的模樣，再看看孤身站在那里卻氣勢逼人的林磊，心里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劉海中一看易中海吃癟，本想跳出來幫腔，但張了張嘴，看到林磊那冰冷的目光掃過來，想起剛才被他一起掃射的“占公家便宜”，又有些心虛地把話咽了回去，只能干咳兩聲，擺出副官威的樣子：“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閻埠貴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縮進(jìn)地縫里。

賈張氏一看易中海鎮(zhèn)不住場子了，她那套撒潑打滾的本能立刻占據(jù)了上風(fēng)。她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熊，張牙舞爪地就朝林磊撲了過去，嘴里發(fā)出尖銳刺耳的嚎叫：

“天殺的！小畜生！你敢這么跟一大爺說話！我撕了你的嘴！讓你滿嘴噴糞！欺負(fù)我們孤兒寡母啊！老賈啊！東旭啊！你們快看看吧！這院里沒人活路了啊！”

她肥胖的身體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眼看那留著長指甲的臟手就要抓到林磊臉上。

林磊眼神一厲，他可不會傻站著讓這老虔婆撓。他猛地向后撤了一步，同時腳下似乎被什么東西（也許是凹凸不平的地面）絆了一下，身體一個趔趄，看似狼狽地向后倒去，手臂下意識地胡亂揮舞想要保持平衡。

好巧不巧，他揮舞的手臂“啪”地一下，正好打在了賈家窗戶外面窗臺上放著的一個空腌菜壇子上。

壇子被打翻，“咕嚕嚕”滾落下來，“哐當(dāng)”一聲，在賈家門口摔得粉碎！

這突如其來的響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賈張氏的撲擊也被這變故打斷，愣了一下。

“哎呦！我的壇子！”賈張氏下意識地心疼嚎了一嗓子。

就在這短暫的混亂中，林磊似乎是為了穩(wěn)住身形，一只手猛地向旁邊一撐——正好按在了賈家屋門門檻內(nèi)側(cè)、那張破舊木床的床沿上！

賈家的床為了省地方，一頭緊挨著門檻，床底下黑黢黢的，通常塞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

林磊的手按下去，身體的重量的似乎讓那本就有些搖晃的舊床發(fā)出了“嘎吱”一聲令人牙酸的呻吟。床板似乎微微下沉了一下，連帶著鋪在床底下的、一塊用來遮灰的破麻袋片，被牽扯得挪動了一點位置。

就借著院里那昏暗的燈光，以及賈家屋里透出的微弱煤油燈光，林磊的眼角余光敏銳地捕捉到——那破麻袋片被扯開的縫隙里，露出的不是預(yù)想中的灰塵和破爛，而是……一抹極不協(xié)調(diào)的、鼓囊囊的、灰白色的東西！

那形狀，那顏色……

是口袋！是裝糧食的口袋！而且不止一個！

林磊的心臟猛地一跳！電光石火間，他瞬間明白了！原身記憶里一些模糊的片段也變得清晰起來——賈張氏經(jīng)常偷偷摸摸在床底下鼓搗什么，還總用破麻袋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機會！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穩(wěn)住身形，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但再抬起頭時，眼神已經(jīng)徹底變了，不再是之前的憤怒和冰冷，而是帶上了一種洞悉一切、甚至帶著幾分譏誚的銳利光芒。

賈張氏還在為她的破壇子嚎叫，易中海也緩過一口氣，正要借著賈張氏撒潑再次發(fā)難。

林磊卻猛地抬手，指向賈家屋內(nèi)，聲音如同炸雷般響徹整個中院，蓋過了一切嘈雜：

“都閉嘴！”

這一聲怒喝氣勢驚人，瞬間壓住了場面。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向他。

只見林磊臉上帶著一種冰冷的、嘲諷的笑容，目光如刀，先掃過嚎叫的賈張氏，再掃過臉色難看的易中海，最后掃過全場每一個鄰居，聲音清晰無比，一字一頓：

“好一個‘揭不開鍋’！好一個‘快要餓死’的孤兒寡母！”

他猛地將手指向賈家床底那個縫隙：“各位鄰居！你們都睜大眼睛看看！看看賈家床底下藏著的是什么！”

唰！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易中海、劉海中、傻柱、秦淮茹…全院老小，全都下意識地、齊刷刷地順著林磊手指的方向，聚焦到了賈家那張破床底下！

燈光昏暗，但足夠讓前排的人看清——那破麻袋片遮掩下，露出的分明是鼓鼓囊囊的、裝得滿滿的糧食口袋！看那鼓脹的形狀和顏色，絕不是什么麩皮野菜，而是正經(jīng)的糧食！至少是棒子面或者更金貴的白面！

“嗡——！”

全場瞬間炸開了鍋！

“哎呦！那…那是糧袋？！”

“我的天！那么多？！”

“不是說快餓死了嗎？這…這得有多少斤？”

“藏床底下？這是防誰呢？”

驚呼聲、質(zhì)疑聲、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起！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發(fā)現(xiàn)驚呆了！

賈張氏的嚎叫聲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雞，一張肥臉?biāo)查g煞白，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來，寫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秦淮茹更是“啊”地尖叫一聲，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下意識就想撲過去遮擋，卻被旁邊眼疾手快的鄰居（或許是出于好奇，或許是想看得更清）無意中擋住了。

易中海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住了，臉上的憤怒和威嚴(yán)瞬間崩塌，只剩下巨大的震驚和不知所措！他一直以來塑造的賈家“極度困難”的形象，在這一刻，被床底下那幾袋實實在在的糧食砸得粉碎！

劉海中也傻眼了，張大嘴巴看著那糧袋，又看看易中海，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

傻柱叼著的草棍掉在了地上，愣愣地看著秦淮茹那慘白的臉和床底的糧食，表情復(fù)雜。

閻埠貴的小眼睛瞬間瞪圓了，死死盯著那糧袋，嘴里無意識地喃喃：“怪不得…怪不得…”

林磊站在輿論的中心，感受著全場震驚、憤怒、被欺騙的目光如同聚光燈般從賈家移開，聚焦到自己身上，又猛地射回賈家和易中海身上！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

“一大爺，您看看！這就是您口口聲聲說要全院幫扶、快要餓死的困難戶！床底下藏著至少幾十斤糧食！卻天天哭窮賣慘，逼著咱們這些喝稀糊糊的人從牙縫里省出口糧來接濟他們！”

“這就是您說的階級感情？這就是您提倡的互助精神？互助到他們賈家糧滿倉，互助到我們這些真缺糧的活該餓死嗎？！”

“您剛才不是問我眼里有沒有集體嗎？我現(xiàn)在倒要問問您，問問賈家！你們眼里有沒有集體？有沒有一點誠實？！把全院人當(dāng)傻子耍，很有意思嗎？！”

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賈張氏、秦淮茹和易中海的臉上！

真相大白于天下！

道德的高塔，轟然倒塌！

【負(fù)面情緒+100（來自賈張氏的極致驚恐、憤怒與絕望）】，【負(fù)面情緒+80（來自易中海人設(shè)崩塌、權(quán)威掃地的巨大沖擊與憤怒）】，【負(fù)面情緒+60（來自秦淮茹算計被徹底揭穿的恐慌與怨恨）】，【負(fù)面情緒+40（來自劉海中的懵逼與尷尬）】，【負(fù)面情緒+30（來自傻柱的震驚與幻滅）】…以及其他鄰居提供的震驚、被欺騙的憤怒等無數(shù)情緒值…

腦海中的提示音瘋狂響起，那能量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飆升，光芒幾乎要透體而出！

林磊站在一片嘩然和混亂的中心，看著面無人色的賈家婆媳，看著呆若木雞的易中海，看著周圍鄰居們憤怒指責(zé)的目光…

他知道。

這場全院大會，他已經(jīng)贏了。

贏得干脆利落，贏得徹徹底底！

舌戰(zhàn)群禽，揭穿底細(xì)。

從今日起，這四合院的天，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