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話，我希望你能換個目標。”奧斯卡舔了舔嘴唇，在看清羅蘭的一瞬間眼前一亮。

“噢，我就知道，你還是開竅了丹尼爾斯！介意讓你的這位小男友陪我玩玩嗎？看啊，那雙眼睛性感得讓我發抖，唯一的缺點大概是過于瘦弱了，不過這或許也能算一個優點？”

“小甜心，你喜歡在前面還是在后面，我個人比較喜歡在前面的感覺，讓人很有安全感，當然都嘗試一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你會明白我那引以為傲的XX的滋味的，那可是讓大半個墮落巷都欲罷不能的XX......”

抱歉，這對我的世界觀沖擊太大了。

被這番有些爆炸的話驚到的羅蘭下意識拉遠了與奧斯卡之間的距離，隨后還是覺得不太保險，再度不動聲色地向后挪移了幾步，用阿黛爾阻隔他的視線的同時盡可能地靠近大門位置。

方便他隨時奪路而逃。

察覺到這位新招攬的助理的不安，阿黛爾有些無奈，捂了捂額頭，對他歉意地說道：“抱歉，奧斯卡就是......嗯，在來罪惡都市之前他是個王國人。”

“看得出來。”羅蘭禮貌地笑了笑，順口道：“我沒有任何歧視王國人的意思，只是有些難接受這種熱情。”

頗有股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曾經我也是受到整個王國首都追捧的男人，數不清的名流為了與我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什么都愿意付出。”奧斯卡有些不滿地炫耀道。

“可惜還沒等我想好該與哪一位共度良宵，就被諾亞送到了這里，不過倒也不算什么壞事，至少在這里的生活讓我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了藝術的真諦。”

讓大半個墮落巷都欲罷不能的XX就是你所謂藝術的真諦嗎？

那可真是太藝術了。

羅蘭內心默默腹誹著。

“少廢話了，我這一次來還是因為上次的那個事情。”阿黛爾打斷了他那邪道的自吹自擂。

“第三具尸體已經出現了，這一次沒的是眼球，我預計兇手第一境界的孵化已經完成了大半，誰也不知道他究竟需不需要進行其他器官的儀式。

你們真的要等‘嫉妒’開始在地獄街區放縱？”

奧斯卡瞇著眼向后仰靠著，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別跟我扯什么‘你們’，我只是墮落巷一個賣成人玩具的而已。

不過我理解你的擔憂，無非就是擔心自己的孵化趕不上‘嫉妒’罷了，其實在我看來這家伙最多再留下第四具尸體，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失去的會是耳朵，到那時其他人就不會再放任他繼續孵化下去了，必要時我也會走一趟火山餐廳去找波斯老大。

話說那個‘嫉妒’就算真的到第二境界，對你來說不也是件好事嗎？‘傲慢’的孵化針對的個體越強，對放縱演繹的反饋也應該更強才對。”

他們的對話讓羅蘭有些云里霧里，似乎說的是關于連環殺人案的事情，但又貌似不止于此。

可從他們毫不避諱當著他的面談論的樣子來看，好像又不是什么真正的隱秘。

什么“孵化”、“第一境界第二境界”、“放縱演繹”什么的，用詞上像是某些特有名詞，而且有種莫名的神秘感。

就好像存在某種唯心的超能力一樣。

羅蘭回想起之前在披薩店時，阿黛爾說起他和她在“傲慢”方面的有些像，此時回顧起來，發現她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或許他認知中的那些情緒，跟他們口中的“嫉妒”、“傲慢”并不是一回事。

阿黛爾和奧斯卡所說的，更像是某種抽象的象征。

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非凡的事物嗎？羅蘭下意識懷疑。

但下一刻內心又不由得苦笑起來。

連“罪評系統”和罪惡都市這種反人類的東西都出現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不過值得關注的是，這一世過去的18年正常成長的時光里，羅蘭確實有對“罪評系統”歷史的認識，但對于非凡力量，是真的沒有得到過半點消息，哪怕是捕風捉影似是而非的信息。

是不存在？

還是......

因為某個原因，這類掌握非凡力量的群體集體性地對人類社會保持了緘默？

阿黛爾已經說服了奧斯卡以另一種形式為她提供幫助，比如情報。

“我這輩子還是為數不多被人白嫖，也就是你是我朋友，要是你是用旅社來壓我，就算是威脅用子彈射入我的XX我也不會妥協的......”

他一邊嘟囔著，一邊轉過身在身后的架子上翻開了一堆玩具，從底下掏出一本小冊子。

“喏，惡魔路和死亡路的住戶，只要是上面有名字的，都能去問，每個人有三次絕對回答真話的機會。

不過之前被人拿去用過幾次，有幾次機會已經消耗掉了，你可以看著名字旁邊的記號判斷這個人還剩幾次真話。”

阿黛爾毫不客氣地接過來，翻了幾頁，微微挑眉：“你這個債務人發展得倒還不錯嘛。”

“只靠賣玩具我早就餓死了。”奧斯卡不咸不淡地答道。

“對了，你這個小甜心要不要跟我簽個合約？”

他忽然看向羅蘭，臉上帶著一種詭異的笑，與先前那種充滿情色的含義截然不同。

“別告訴我你沒發現，他身上帶著一股濃重的‘憤怒’烙印的味道，下烙印的人很囂張啊，被哪個愣頭青盯上了？”

阿黛爾自顧自地翻看著小冊子上的名字，頭也不抬：“那是他的事，我跟他締結的只有協助者關系。”

“‘憤怒’的表現是什么？”事關自己，羅蘭無法再冷眼旁觀了。

他沒有問“什么是憤怒”這種無意義的話，而是直接越過了這個前提。

“你有惹上什么人嗎？”奧斯卡倒沒有緘口不提，“比如某些表現粗魯，直來直往，暴力傾向比較嚴重的人，甚至可能直接向你表達過殺人沖動的。”

羅蘭回顧了一下自己從來到罪惡都市到現在，期間短暫的經歷。

他碰到過的人不少，但發生過接觸的其實并不多，能算得上的攏共也就反殺他的小矮子、阿黛爾、強尼幫的小頭領費爾奇、獨眼雷蒙還有眼前的奧斯卡了。

其中最可疑也最符合描述的其實只有一個。

但似乎是能猜到他想的什么，阿黛爾否認了他的這個猜測。

“不會是費爾奇那個廢物，雖然他的確是‘憤怒’。”

羅蘭也沒有強行要如此懷疑，畢竟當時費爾奇主要是跟阿黛爾產生的矛盾，而且矛盾點在于尸體的歸屬，與他根本沒有什么關系。

等等......

羅蘭忽然醒悟了過來。

是愛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