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歸己用(求追讀)
- 從左冷禪開始稱霸江湖
- 獨自去尋歡
- 2162字
- 2025-08-02 18:52:13
其實以劉正風的性情,本不會如此失態。
五岳劍派與日月神教的百年血仇如同深深刻在巖壁上的劍痕,刀光劍影未曾有一日平息。
劉正風與曲洋結交,早已做好了身死的準備。
行走江湖多年,血腥味早已浸透衣襟,生死不過是刀鋒上掠過的一縷寒意,他確實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為了音樂,他不惜一死。
可今日,親眼目睹左冷禪如鬼魅般欺近,只一招便讓名震川蜀的余滄海筋骨酥軟,像只待宰的雞鴨般被懸在劉府旗桿上。
劉正風心底那股沉寂的決然,竟無端地裂開了一道縫。
血濺五步,不過皮囊之痛;
但若像余滄海那般受辱,被剝光了尊嚴懸于自家高門……
光是想象那冰冷的旗桿貼上頸后皮膚的觸感,劉正風脊骨里就似鉆進了一條毒蛇。
若左冷禪一掌斃了他,橫尸當場倒也算得痛快。
真正冰刺般扎入劉正風骨髓的恐懼是——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掛在旗桿上的“警示”?
自家的門楣,懸著自家的尸身,供萬千雙眼睛咀嚼那份屈辱!
左冷禪心知弦崩得太緊易斷,萬一把劉正風這口百煉的鋼刀逼得太狠,破罐子破摔之下與曲洋聯手對他痛下殺手,那可就不妙了。
他當即起身,伸手穩穩地扶起劉正風,正色道:“劉師弟說的哪里話?五岳劍派,同氣連枝。”
說著,他一副頗為動情的模樣:“你我相交多年,嵩山的云松、衡山的竹林可都見證過情誼,我豈會加害于你?”
劉正風喉頭滾動,咽下那幾乎要噴薄而出的譏諷。
他深知左冷禪手段狠辣,心下對他那套虛情假意嗤之以鼻,表面上卻眼眶瞬間泛紅,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
“左師兄仁義!恩德如山,小弟銘感五內!”
他的聲音帶上了恰到好處的哽咽,“不敢欺瞞師兄,小弟與曲兄在絕壁之上聆松濤萬壑時,早已許下心愿,相約退隱江湖,從此只與松風竹韻相伴清音,絕不會對五岳劍派有半分危害。還望師兄高抬貴手,成全我們這對泥淖中的倦鳥。”
左冷禪緩緩搖頭,目光如霜刀刮過劉正風的臉:“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江湖?便是躲進地縫里,江湖的風浪也能把你卷出來!”
眼見劉正風臉色刷地一下慘白如紙,身軀微不可察地一晃,左冷禪嘴角牽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放緩了語調,卻字字如重錘:“劉師弟,左某素來不喜那些彎彎繞繞,今日便捅破這層窗戶紙罷!”
說著,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松柏般堅韌卻也如鐵鑄般冷酷的脊背,眼神陡然銳利如電,肅然道:“左某此來,實是欲請二位——屈尊降貴,為嵩山之幟添色!”
話音如驚雷炸響!
劉正風與曲洋聞言渾身劇震,如同被無形氣勁擊中,手中茶盞險些跌落!
二人駭然對視一眼,俱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翻江倒海般的驚異與警惕。
不過轉瞬之間,那驚異便化作一絲飽經世故的了然與荒謬感。
自左冷禪接任嵩山掌門后,嵩山派蒸蒸日上,一躍成為了五岳劍派之首。
如今的江湖正道,除了少林方丈方證大師與武當掌門沖虛道長二人外,再無人可攖其鋒芒。
如今左冷禪想要收攏他們二人,那點不甘久居人下、欲與巨峰并峙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揭,無需點破。
他們一個是衡山派二把手,一個是魔教長老,都是從血雨腥風里洗練出來的人精,剎那之間便已洞穿左冷禪用意。
別說二人已存了埋首林泉、了此殘生的心思,便是尚在江湖,單憑過往身份那份孤傲與立場之別,又怎能低眉順目甘做他人鷹犬?
曲洋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古井無波。
他端起茶盞,指節微微發白,卻只是更用力地貼著溫熱的杯壁。
劉正風喉結急促地上下滾動數次,額角滲出幾顆細微的汗珠,盤算著該如何將這致命的刀鋒引開。
左冷禪鷹隼般的目光將二人細微反應盡收眼底。
他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一句豪言就能馴服這兩頭擇人而噬的頭狼。
左冷禪嘴角噙著一絲了然于胸的冷笑,豎起三根指節粗大、蘊含力量的手指:“三年!僅僅三年!我只需二位屈就三年,一切聽我號令。”
“三年后,海闊天空,我以嵩山百年聲譽立誓,二位必可逍遙林下、琴簫相和,天下再無人敢擾清音!”
系統的要求就是三年內一統江湖。
三年后若功成,劉曲二人去留無關痛癢,任其閑云野鶴也算一份功德;
若不成,我左冷禪已然魂飛魄散,這人間事,隨它驚濤駭浪!
強逼,只如原著中那般雞飛蛋打;
而讓他們屈膝三年,換余生安寧與滿門安康……
這筆賬,明白人自然懂得如何清算。
左冷禪悠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杯沿在唇邊停留片刻,仿佛在品味這無聲的壓迫。
他輕笑道:“區區三年而已,彈指即逝。二位既然情逾金石、心意相通,總該為摯友性命、故交安危想想。即便超然物外,不為彼此牽掛,那高堂白發、繞膝稚子、血脈至親的面容……”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可字里行間那股浸透骨髓的冷冽威脅,如同針尖般刺進耳膜。
劉正風與曲洋的臉色忽青忽白。
在某個瞬間,他們真想悍然出手,將左冷禪斃于當下。
可即便不提左冷禪是何等的深不可測,單是屋頂的陸柏與費彬,也像兩座巍峨大山壓在二人心頭。
劉正風神色掙扎,良久,他喟然長嘆:“不知左師兄想要小弟做什么?”
左冷禪慢條斯理的輕抿著茶盞,連眼皮都未抬一下,絲毫不意外劉正風最終會選擇妥協。
瀕死的野獸或許還會奮力一搏,可若傷口淌血、尚有茍延殘喘之機的野獸,卻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遁逃。
左冷禪放下茶盞,他抬起眼,如鷹隼鎖定新的獵物,將目光刀鋒般移向了曲洋。
曲洋竟是還要更光棍些:“自任教主病逝后,曲某在神教處處遭受排擠。三年內這條賤命聽命于左掌門,倒也并非不可。”
他聲音嘶啞低沉,帶著一種被徹底撕下面具后的坦然與赤裸裸的絕望。
“但是!還請左掌門,務必保證我孫女曲非煙的安全,不得動她一根頭發!”
這是他的底線,是他在這張冰冷蛛網上唯一能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