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點2
- 災年流放,福寶逆天改命全家團寵
- 風浮醉
- 2277字
- 2025-08-10 21:58:43
袖子里的荷包沉甸甸的,都不用摸出來細看,就知道至少有五兩以上。
胡楓的心情順了點,只是忍不住頻頻看向章濤的袖口。
他們幾個手下人都這么多,那章頭兒手里肯定只多不少。
會有多少錢呢……
沒有人會不喜歡銀子和別人的討好姿態,章濤自然也不例外。
流放路上那么苦,從青州到嶺南三千多里,帶著戴枷徒步的徒刑犯,他們也得被迫走上至少三個月的時間。
誠然,府城的衙門撥了預算,一路上帶著押解公文還能免費吃住驛站,但一路上的苦楚和艱辛又豈是那點子預算可以覆蓋的?
所以,在感受到荷包沉甸甸的重量后,章濤的神情也不由得舒緩了幾分。
“懂規矩就行,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為難你們,肖二、王毅,你倆去檢查一下,不能有利器和火油之類的違禁物。”
“是!”
“頭兒,我和小五去吧,老肖和王毅都走了那么長一段路了,我倆等在這里什么都沒干,正好代替你們干干活兒。”
肖二瞥了眼章濤,見他板著臉不說話,也就沒有多問,沉默地退到了一邊。
陸家人一臉緊張地看著出頭的胡楓,他們不是傻子,知道他這是要光明正大的借著檢查的機會中飽私囊了。
陸起章咬著牙,眼底滿是擔憂。
老妻的身體不好,就指著親家藏在驢車里的藥了,如果被解差收走,她根本就沒可能捱到嶺南。
李宵月也感受到了丈夫身體的緊繃,便抬手輕輕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冷靜一點,不要太過情緒化了引來解差的針對。
雖然她沒打算聽話的跟著大部隊走到嶺南,但前期差不多有一個月他們都要跟大部隊一起同行。
槍打出頭鳥,這個時候低調才是保命訣竅。
“可是,車里有給你和娘補身體的藥啊,要是被拿走……”
“放心吧,沒有那么容易被拿走的,十多年前,我爹娘帶著我和年幼的弟弟走南闖北,從家鄉逃難到青州,一路上我們什么困難沒見識過,但我們還是挺過來了。”
“我爹娘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我們在逃亡的那些年學會了很多生存保命的技巧,小小的府城解差怎么可能全部參透。”
沉浸在擔憂里的陸霖河點了點頭,沒有注意到自家媳婦語氣里的戲謔。
這話怎么都不應該從一個普通的農婦嘴里說出來。
托胖蝴蝶的福,在一定距離里,只要它停留的地方,小雪團就能聽到它聽見的聲音。
李宵月的話全部被小雪團聽了去,她心里更放松了些。
來到這個世界一天了,她大概摸清楚了陸家人的秉性。
一句話就能描述:善良中帶著幾分實誠,有心眼子,但不多。
她娘就是這一群綿羊中的披著羊皮的狼,她很危險,卻壓抑著自己的性情,但是不管怎么壓抑,都會在某些方面與綿羊格格不入。
小雪團之所以會這么覺得,大抵是因為她們才是真正的同類。
同類之間,總是能夠感知到的。
只是嬰兒的身份成了她天然的保護色,如果半路穿成七八歲的孩子,估計早被李宵月懷疑了。
唉,希望通過這次的磨難能夠讓這一家子綿羊看清現實吧,害人之心可以不必有,但防人之心卻是必不可少的。
“等等!那個不能拿走!”小雪團猛地被頭上方傳來的驚呼聲嚇到。
張翠看見胡楓拿走了幾件干凈的細棉里衣后,沒忍住驚呼出聲。
“差爺,那個是給我弟妹和小侄女換洗的衣物,月子里的婦人和剛出生的孩子容易生病,必須要用好料子啊!”
不只是她,李銀和許文繡夫妻倆臉色都很難看。
為了保護女兒一家子,他們都沒往車上塞什么好東西,銀票和藥丸更是藏進了驢車的暗格里,以他的手法,確定解差沒辦法搜出來。
可衣服和一些日用品卻是沒法子藏的,他都故意買的較差的麻料了,被子更是選的老棉布料,誰成想里頭最好的幾身細棉里衣也沒躲過去。
這胡楓吃相怎么就這么難看,那小孩子和女人的里衣他也穿不了啊,就算送去當鋪,又能換幾個錢。
張翠這一呼喊,腳鏈被拴在遠處樹下的徒刑犯們全都被這聲音吸引,神情也不如之前那么渾渾噩噩了。
他們中間,有個麥色肌膚的壯年男人微微抬起頭,凌亂打結的頭發下藏著鷹隼般犀利的眸子。
他的眼神一下就鎖定了陸家人,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微笑。
恍惚間,小雪團突然感覺心里有些不舒服,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感充斥心頭。
她沒辦法,也說不了話,只能在襁褓里輕輕扭動著身子,用嚶嚶的短促哭叫聲來宣泄心中的情緒。
“怎么了,是尿了嗎?”
張翠趕忙將手伸進襁褓里摸了摸,發現是干的,才松了一口氣。
也就是這個低頭的動作,無形間消解了陸家人和胡楓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李銀趕忙打圓場,“沒事,官爺也不稀得瞧上這幾件破衣裳,肯定是覺得犯人不能被這么區別對待,萬一別的徒刑犯知道了,肯定又要生出事端。”
胡楓不急不緩地將細棉里衣收進隨身的包袱里,臉上帶著幾分輕蔑的淡笑。
“沒錯,你們一家子能換著坐驢車已經是官差才有的待遇了,要是再吃好喝好,這隊伍我們還帶不帶了,干脆把你們扔那群眼紅的犯人手里收拾一頓得了。”
這話已經是赤裸裸的明示和威脅了。
陸家人臉色一瞬間變得很是難看,卻都忍住了自己的脾氣。
張翠更是在心里悔恨,她干嘛要去招惹官差,現在好了,一家子路上可能沒好日子過了。
陸霖江卻在此時偷偷拍了拍媳婦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真好,丈夫沒怪她亂出頭。
最后,事情以陸家人的沉默收尾,胡楓的氣焰不動聲色地拔高一分,章濤的眼神也時不時地落在他身上。
徒刑隊伍里一時間暗流涌動,聰明的人已經看到了機會,而遲鈍的人卻還什么都沒察覺。
李銀適時開口,悄無聲息地抬起了腰,臉上諂媚的笑容也收了幾分。
“老頭子我和媳婦只有兩個孩子,損失哪一個都萬分悲痛,因此哪怕散盡家財,都要護住孩子的平安。”
說著,他轉過身,正對著章濤。
“我家是逃難來青州落戶的,沿途而來的一路上都有出生入死的好友,煩請章頭兒見諒,老頭子我昨夜已經請了鏢局快馬傳信,沿途都有人打點接濟我女兒女婿一家子。
屆時煩請章頭兒您擔待一二,給我女兒女婿留點休息的時間,讓他們有時間補給一點用品,老頭子我定會重謝。”
“這個好說。”
所有人都被這聲音吸引,看向了和章濤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