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點1
- 災年流放,福寶逆天改命全家團寵
- 風浮醉
- 2022字
- 2025-08-09 23:47:01
衙役帶著他們在城里快速穿行,順著官道出了城門。
一家子背著油布、土豆紅薯,依舊昨天收拾好的一些用具,走的很是艱難。
這些都是劉頭兒和張頭兒仔細檢查過的,確認沒問題才讓他們帶上。
按理說這些都是不能通融的,但李宵月確實拿捏住了劉頭兒的心理,知道他怕他們豁出命鬧事,所以才黑著臉同意了。
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章濤眼神暗了暗,手指摩挲著簽字畫押的押解文書,心底生了幾絲煩躁。
這趟差還真是個爛差,這一群人到底捏住了衙役什么把柄?
這一路上,不會也給他惹事吧?
章濤想不通,只能沉默著帶人離開,連和劉頭兒說話都很是敷衍。
走著走著,還沒出城呢,陸家就狀況百出。
還是在城里平路上呢,就已經走的極其艱難了。
陸庭風還好,已經十二歲了,雖然吃力,但還跟得上大人的步伐。
陸庭云和陸庭霜就難受了,一個九歲,一個七歲,就算腳上戴著最輕的鎖鏈,走起路來也還是磕磕絆絆,剛走出一里地外就磕了七八次。
可給張翠和李宵月心疼的不行。
這一家子,陸起章和老妻身體都不好,戴枷徒步已經很累了,老大陸霖江昨兒也被衙役踹了一窩心腳。
當時嘴里就含著血,一晚上后緩過勁兒來了,身體的痛覺越來越明顯,今早起來時面色明顯蒼白了,腳步也虛浮了。
陸霖河背著坐月子的李宵月,更是全家人里最累的,就連小雪團,都被交給長媳張翠抱著了。
一家子老弱病就差殘了,看著就可憐的緊。
“章頭兒,能不能求您走慢些,您看我這兩個小孫兒年紀都不大,三兒媳昨兒才生產,走快了他們受不住啊。”
章濤皺著眉頭,想到懷里那張簽字畫押的文書腦仁兒就疼的慌。
這一家子明顯的就是惹了上頭的人了,不然人家也不可能不過堂就把人弄走。
現在這麻煩攤在他手里,他是橫豎都燙手。
“犯人確實可以要求休息,可你也得看看場合,現在還在城里,要休息也得去城外,這城里人來人往的,你們一群犯人停在這兒擋路算怎么回事。”
“是,謝謝章頭兒,老頭子明白您的意思了。”
章濤心里這才稍微平順些。
這讀書人確實比大老粗好交流,不用事事都說的那么清楚,稍微點一點人就懂了。
小雪團被大伯母張翠抱在懷里,可以說是全家最輕松的了,可她也沒有閑著,讓胖蝴蝶在衙役身邊飛來飛去,看看能不能打探到有用的情報。
出于直覺,她覺得這個帶隊押送犯人的章頭兒好像沒有那么壞。
她相信自己作為福寶主角,這么點判斷力還是有的。
只是所謂小鬼難纏,他能守住底線,不代表手底下的解差就好說話。
這一路上千里迢迢,為了穩住手下人的人心,章頭兒肯定是要做出退讓的,她可不愿意一家子因為這些潛規則成為別人手里的炮灰。
城門外,指路石碑下。
有兩個解差正閑的沒事拋石子玩,嘴里還叼著狗尾巴草晃來晃去,其中一個,時不時地,還抻著脖子往城門口望。
“來了來了,章頭兒來了!”
趙小五越看越吃驚,“誒,那批犯人看著有點像一家子啊,老的老小的小,喲,還有個襁褓里的嬰孩兒!”
胡楓不耐煩地拍了他一巴掌。
“瞎嚷嚷什么?咱又不是沒押解過一家子的犯人,而且一家子還好呢,說不定還有油水撈,總好過寡身一人的骨頭熬成渣都摳不出兩滴油。”
“楓哥,我覺得這一次你說不定要失望了,那一家子流放的還帶個剛出生的孩子,這是得犯了什么事才能這么狠的連根拔起啊。”
胡楓沒接話,心里升起一股煩躁。
章頭兒剛帶著人走過來,一輛驢車就超過了他們,穩穩停在人群前。
跟在章頭兒身后的兩個解差肖老二和王毅被這動靜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各位官爺對不住,是老頭子沒管好這驢車。”
李銀跳下驢車,彎著腰告罪。
“爹,你們怎么跟上來了?”李宵月故作驚訝。
趙小五當即戳了戳胡楓的手臂,對著他擠眉弄眼,“喏,油水這不就來了?”
“小月啊,爹和娘放心不下你們啊,就希望你們一路上好過點,為此,專門給你帶來了不少東西呢。”
許文繡擦了擦李宵月的臉,“哎呦,你還在坐月子,可不能流眼淚,受了冷風以后要頭痛的。”
李小偉見爹娘都有話說,還霸占著姐姐身邊的位置,就他一個人杵在原地,頓時尷尬的湊到陸庭霜身邊。
“阿霜,這一路上你們要好好保重身體啊,等到了嶺南,就想辦法寫信回來,舅舅會給你回信的!”
“……”
對著這么個腦子簡單的舅舅,陸庭霜表示自己心很累。
他們一家是流放去嶺南勞作,有沒有自己的單獨居所還不一定呢,還寫信,筆墨紙硯不要錢嗎?
就算不要錢,也不可能隨便給他們這些犯人用。
章濤板著臉看著兩家人互相寒暄,這一套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么些年一直來回押送徒刑犯,什么樣的人家他沒見過,相比起那些落難的大戶人家,陸家這點動靜都算是小打小鬧了。
所以,掐了個合適的時機,章濤低吼一聲。
“行了,都別廢話了,敘舊的時間差不多了,也休息過了,都繼續趕路,不然今晚怕是到不了驛站。”
“這位官爺!”李銀討好地拽著章濤的袖子,順勢將一個荷包放了進去。
“您看我女兒才剛生產完,我能不能把這驢車還有衣物都給他們?
您放心,這不是送他們的,我明白的,抄家后不能留下私人的財產,我都準備好租賃契約了,這就算是借給他們的,只要我女兒蓋個手印就成。”
李銀話音剛落,許文繡就已經給四個解差都塞好荷包了,動作十分快速,別的渾渾噩噩的徒刑犯竟沒有一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