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杰弗森的喊聲為這場單挑畫上了句號。
盧克沃頓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接受被學長上了一課的事實。
作為后來的“科比認可獎”得主,盧克沃頓也有很強的勝負欲和執念,他沒有為自己的失利找什么“熱身沒熱開”“學長的黑手”“運氣不好”等等的借口,只是想再和常平單挑一次。
但是杰弗森也想look、look盧克的發育,便和常平互換了位置,一如他未來在全明星表演賽上做的一樣,走下了解說席,脫下了裁判服露出了球衣。
杰哥:來,讓我康康!
至于結果嗎?
高情商的說,盧克沃頓充分的認識到了謙虛是人類的美德。
“我的優勢不在單挑上,等球隊集訓的時候,咱們再來。”
盧克沃頓說的是實話,他很早就認清自己天賦,縱使他已經是沃頓四兄弟中天賦最好的了,但跟父親以及那群黑人比起來,還是不夠看,所以他著重開發了自己團隊能力。
自打記事起就在凱爾特人更衣室玩鬧的他將伯德視為偶像,練就了一手不錯的策應傳球和接球投籃,但這些在單挑中都無法體現。
他還有一手不遜色街頭黑人的垃圾話,但為了給隊友留下個好的第一印象就沒有用,現在看來是他膚淺了,杰弗森的實力碾壓他,而常平那一手純熟的黑手顯然也是不拘小節的人。
“我可以等你,但是你夠嗆能碰到常。”杰弗森瞥了他一眼笑道。
“為什么?”盧克沃頓有些奇怪,常平這臉也不像是要畢業的人,還是說他要退出校隊?
“因為我是三隊球員,一般隊內訓練賽也沒啥上場時間。”常平附和做出一副很遺憾不能讓你盡興的模樣。
盧克沃頓:愣住·jpg
輸給學長和輸給三隊成員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很喜歡go學長的一句話:啊?
你這個水平還只能待在三隊,隊內訓練賽都撈不到上場時間?
那我算什么?
一直想要擺脫父親陰影的盧克沃頓扭頭看向了比爾沃頓,又是你那該死的父愛發力了嗎,老登?
比爾沃頓也驚異的看向旁邊的吉姆教練,貴校的陣容已經奢侈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以比爾沃頓的專業目光看來,常平現在的實力當個大學替補手拿把掐,這種人才都只能在三隊鍛煉,難怪亞利桑那大學能連續十幾年打進NCAA錦標賽,這招募能力確實不是蓋的。
吉姆教練也撓了撓稀疏的的腦門。
我不道啊。
他對常平的打球的印象真不多,身體一般,技術平平,比純粹的籃球愛好者強,但真夠不到拿錢干活的水平。
再仔細想想除了皮膚這個特色外,就是聽說常平在更衣室跟人有過沖突,沒鬧大教練組就當是球員內部處理了就沒管。
常平能贏下盧克沃頓,確實是個不小的驚喜。
畢竟,沃頓單挑再拉那也是全美前百的高中生,NCAA一級聯盟有300多個球隊,沃頓這樣的放那些聲名不顯的弱隊,絕對能成為戰術核心的存在。
而且野貓隊在后衛線上也還缺人。
剛剛畢業參選的賈森特里早就有NBA實力,他選擇念完大學為球隊奉獻了青春固然確保了球隊幾年的競爭力,但在此期間特里牢牢占據的球隊核心和頭號得分手的生態位也讓野貓隊對那些天才高中生后衛失去了吸引力。
年少成名后沒有誰愿意再去從嘍啰做起。
球隊瘸子里面拔將軍給特里找了三個替補,結果都是類人猿,最后倒是成全了特里,讓他個人數據有所提升。
其中稍微像人一點的那個替補因為在夏天沒能得到下賽季首發承諾,便憤而化身叛忍,轉校到伊利諾伊大學。
不過好在特里走后生態位空出來。
而亞利桑那大學所在的太平洋十校聯盟以培養后衛著稱,今年的探花拜倫戴維斯就是隔壁UCLA的球員,而去年的榜眼邁克畢比則是亞利桑那大學的產物。
最近十年亞利桑那大學甚至還壓過了傳統豪強UCLA,連續當選太平洋十校聯盟的頭號種子。
所以球隊的吸引力還是很強的,今年夏天不光簽下了盧克沃頓這個“大號控衛”,還簽下了全美高中排名18的小后衛杰森加德納和排名99的吉爾伯特阿里納斯。
只是,天才高中生進入大學后水掉的概率雖然比天才大學生進入NBA后水掉的概率要小不少,但風險還是有的。
雖說球隊下賽季的陣容在此前大致已經定下了,選拔賽基本就是走個過場,但給常平一個機會還是可以的。
“常,你的學習成績沒問題吧?”
雖然有亞裔的印象加持,但是跟黑人球員相處久了吉姆還是習慣問了一句,因為NCAA是不允許文化成績不達標球員上場的。
“還行吧。”常平下意識的謙虛了一句,但轉頭想到這是美國,于是話鋒一轉“也就GPA(績點)4.0。”
吉姆:這就是刻板印象的含金量?
“繼續加油訓練吧,保持進步,等到球隊選拔日,我相信你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吉姆拍了拍常平的肩膀,又想到什么補了一句“對了,你應該不介意正式加入校隊后用更多的時間參與訓練吧?”
常平微微一笑,掏了下一塵不染的褲衩口袋。
“赴湯蹈火啊,教練。”
……
沃頓父子并沒有久留,
贏下盧克沃頓,完成了常池魚的部分遺憾,常平沒有因為潛力提高的而感受到什么劃過身體的暖流,而是陷入了一種相當奇妙的情緒。
在常池魚的人生中,盧克沃頓是他的隊友,也是他一直到畢業未能戰勝的存在,更是他羨艷的對象。
這個卷毛的白人沒有那些黑人哥們那樣超模的身體,卻憑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個臺階成為校隊核心,進入NBA,在湖人隊一度成為首發,并且最終隨隊拿到了兩枚戒指。
他完成了常池魚的夢想,也變成了常池魚的夢想。
那個從相遇開始就壓制常池魚的家伙,卻被他一個照面斬于馬下——雖然過程并不體面,但贏了就是贏了。
歷史的筆鋒落下,那寫著宿命的半闕詞,終究是成了笑談。
我滯斷橋空望斷,君踏天階越宮墻。卻道舊時庭上月,照徹何人白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