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南陽等地名人名均為虛構。

被告席上，宋建軍的臉色未變。但他看向郭長明的眼神，冰冷得像是要將他活活凍結。

廢物！

一個回合，不，半個回合都沒撐住，就被打成了這副死狗模樣！

審判長的臉色依舊嚴肅，他看向張偉，聲音里帶著警告：“控告人律師，法庭是講證據的地方，不要用任何非正常手段影響庭審進程?！?。

張偉微微頷首，表示明白，又對著蘇青禾示意。

蘇青禾再次起身，這一次，她的動作比之前更加沉穩，眼神也更加堅定，將一份新的U盤遞交給法警。

她的起身讓直播間里又是一陣騷動。

【我宣布，青禾老婆就是我的夢中情律！】

【樓上的，格局小了！我們是來看張神普法的，不是來看腿的！雖然這腿確實又長又直……】

【這身材，這氣質，去他媽的普法，我就是來看老婆的！】

【樓上的lsp滾粗！沒看到張神要繼續開大了嗎？這才是正事！】

【對對對，正事要緊……話說，這套裙是哪個牌子的，我想給我女朋友買一套……我沒有女朋友？哦那沒事了?！?

法庭技術人員接過U盤，在審判長的示意下，第二組證據的標題出現在大屏幕上。

一段音頻文件被打開，沒有多余的鋪墊，一個威嚴而冰冷的聲音，從寂靜的法庭內響起。

“……畢方那個案子，銀行流水有點問題，數額對不上。你去處理一下，用技術性處理，你懂我意思。我不管你怎么弄，明天早上，我必須看到一份證據鏈?！?

“技術性處理”？

“反對！”

李強在隔離區內猛地站起，因為情緒激動，聲音都有些變形。

“審判長！我反對！這是污蔑！這是對我個人，對我們機關的污蔑！”

他指著張偉的方向，怒吼道：“這段錄音來源不明！我嚴重懷疑是控告方通過非法技術手段，惡意剪輯、合成的！這是對我執法行為的惡意曲解！”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具說服力。

“我說的‘技術性處理’，是指讓技術部門對證據材料進行歸檔、整理、標準化！這是正常的辦案流程！”

”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捏造事實？這是誹謗！我要求立刻停止播放這段來路不明的錄音，并追究控告人律師的法律責任！”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義正詞嚴，試圖將水攪渾。

直播間里，不少觀眾都被他這番話給說得有些動搖。

【呃……這么說好像也對？‘技術處理’這個詞，確實可以有很多種解釋?！?

【這李強看起來不像壞人啊，一身正氣的。會不會真是張神搞錯了？】

【樓上的你太天真了！官字兩張口，怎么說都有理！等著瞧，張神肯定還有后手！】

面對李強的咆哮，張偉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審判長，”他稍稍頓了下道。

“既然李副局長懷疑我方證據的真實性，那么，我申請，由法庭技術部門，當庭對我方提交的所有電子證據，進行真實性檢驗?！?

審判長目光如炬，掃了一眼面色鐵青的李強，又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張偉，與陪審團低聲商議了下，重重一敲法槌。

“準許！技術部門，立刻進行檢驗！十分鐘后，當庭公布結果！”

短暫的休庭時間里，法庭內外的氣氛卻比之前更加緊張。

法庭內瞬間響起一陣壓抑不住的議論聲。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徹底瘋了。

【太刺激了！這比任何電影都刺激！我他媽的現在心跳一百八！】

【你們說，這錄音會不會真是假的？張偉在詐他們？】

【不可能！你沒看張神那表情？穩得一批！他敢要求當庭檢驗，就說明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晉陽，華誠律所。

薛耀庭再也坐不住了，他激動地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著：“瘋子，真是個瘋子！他不是在釣魚，他是在用炸藥炸魚！他要把整條江都給掀了！”

助理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主任，這張偉……他就不怕把自己完脫嗎？對手可是宋建軍??！”

“完脫？”薛耀庭冷笑一聲，“你還沒看明白嗎？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自己留后路！他這是逼著所有人，必須在這張牌桌上，跟他玩到底！”

十分鐘，轉瞬即逝。

技術人員站起身，面向審判長，聲音清晰而肯定。

“報告審判長，檢驗完畢?？馗娣教峤坏乃幸纛l、視頻文件，均為原始文件，數據鏈完整，無任何剪輯、修改、合成痕跡?！?

李強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幸好被身旁的法警扶住。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眼神里充滿了無法置信。

審判長目光如電，直視著他：“李強，你還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李強深吸一口氣，到底是老江湖，他死死地盯著張偉，強行辯解道：

“審判長！就算……就算錄音是真的，那也只能證明我治下不嚴，對手下要求嚴格！‘技術性處理’，在我們的工作中，也可以理解為‘用專業的技術手段去完善證據’！這是正常的辦案討論！這并不能證明我有任何主觀上的犯罪意圖！”

他還在死扛。

把“偽造證據”偷換概念成“完善證據”。

這份急智，讓不少人都暗自心驚。

“是嗎？”張偉笑了，笑聲里充滿了不屑與憐憫。

他緊接著又反問，“那么，李副局長，你和郭律師之間的‘邀功’，也是正常的辦案討論嗎？”

“審判長，”張偉的聲音陡然轉冷。

“我請求播放這一組證據的最后一份證據?！?

審判長：“準許播放。

大屏幕上，出現了兩份文件。

左邊，是一張銀行賬戶的流水截圖，上面有一筆五十萬的“異常流水”，正是這筆錢，成了畢方洗錢罪的鐵證。

而右邊，是另一張圖片。

一張沒有任何P圖痕跡的，原始的銀行流水截圖。

上面，干干凈凈，根本沒有那筆五十萬的轉賬記錄！

兩張圖的下方，是一份由鑒定機構出具的技術鑒定報告，明確指出，左邊的圖片，系“通過圖像處理軟件添加偽造而成”。

鐵證如山！

不等李強回過神來，一段新的錄音，響徹法庭。

“喂，郭律師，哈哈哈，事情辦妥了！”是李強那得意洋洋的聲音。

“李局辛苦，李局高明??！”郭長明諂媚的笑聲傳來。

“小事一樁！”李強吹噓道，“那個姓畢的小子，已經被我徹底按死了，翻不了身了！你那邊，可以跟宋先生放心了！”

錄音結束。

法庭內，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齊刷刷地，看下向了被告席最中央。

那個從開庭到現在，始終面沉如水，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的男人。

宋氏集團，幕后的掌控者。

宋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