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保守一百列
- 善行諸天,主角悲慘!我不當人!
- 快樂小伙伴
- 2030字
- 2025-08-24 10:00:00
姚玉玲的心跳瞬間亂了,像揣了只蹦跶的兔子。她抬頭撞進張然深邃的眼睛里——那里頭像藏著片海,能把人給吸進去。
“然哥!”林海的聲音突然從對講機里冒出來,帶著點急茬兒,“工廠說《魂斗羅》的 bug改好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還有那兩百個退伍兵,說想跟您請個功,今天搬了五千多臺機器,沒出一點錯!”
張然收回手,拿起對講機應道:“知道了,馬上回。”轉頭對姚玉玲說,“走,回去了。”
姚玉玲“嗯”了聲,趕緊低下頭,掩飾著臉上的發燙。她知道,剛才那點曖昧像海上的浪花,轉瞬就沒了。可有些東西,好像已經不一樣了。
車子往回開時,張然突然開口:“下周扶桑的貨要發,你跟林海去趟東京,盯著點渠道,別讓那些批發商耍花樣。喬治的分公司剛起步,你去了也能搭把手。”
姚玉玲猛地抬頭:“我去?”
“嗯。”張然目視前方,“你現在是公司財務主管,這些事本來就該你盯著。”他頓了頓,補充道,“給你訂頭等艙,住最好的酒店,別給我丟人。”
姚玉玲攥緊手里的啤酒罐,罐身被捏得變了形。她懂,這不僅是信任,更是考驗。深吸一口氣,輕聲說:“我知道了。”
車子匯入車流,朝著燈火通明的工廠開去。那里有他們的游戲機,有他們的野心,還有——她沒問出口的,張然藏在深處的秘密。
蒸汽火車的鳴笛聲劃破鐵道小院的寧靜時,張然正靠在老槐樹下抽煙。青灰色的煙圈在指尖打了個旋,慢悠悠飄向染著晚霞的天空。
蔡小年提著鐵飯盒回院,藍褲子上還沾著煤渣,老遠就扯著嗓子喊:“然哥!可算把你盼回來了!馬燕那丫頭,天天在這兒數火車呢!”
張然彈了彈煙灰,唇角勾出半截笑:“數到第幾列了?”
“保守估計得有一百多列!”蔡小年把飯盒往石桌上一墩,揭開蓋子露出油汪汪的紅燒肉,“知道你愛吃這口,特意讓食堂大師傅多放了冰糖。”
正說著,西廂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馬燕穿件洗得發淺的藍布褂子,看見張然的瞬間,手里的練習冊“啪嗒”掉在地上。
她踩著布拖鞋跑過來,鞋跟在青石板上磕出輕快的響,活像只受驚的小鹿。直到在他面前三步遠的地方猛地頓住,臉頰紅得能滴出血。
“愣著干嘛?”張然彎腰撿起練習冊,指尖劃過扉頁上歪歪扭扭的“馬燕”二字,“我不在的這些天,函數題弄懂了?”
馬燕攥著衣角搖頭,聲音細得像蚊子哼:“輔助線還是畫不對……”
“笨死了。”張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指腹故意在發旋兒上打了個圈,“晚上給你補。”
這話剛落,北屋的門簾就掀了。王素芳扶著門框咳嗽兩聲,蒼白的臉上堆著笑:“小張回來啦?快進屋坐,我燉了雪梨湯。”
馬魁跟在后面,手里的搪瓷缸子重重磕在門檻上,眼神沉沉掃過張然搭在馬燕頭上的手。
張然像沒看見那道目光,自然地收回手往屋里走:“嬸子的手藝,我可惦記好幾天了。”
堂屋八仙桌上擺著粗瓷碗,雪梨湯冒著甜絲絲的熱氣。馬燕低著頭給張然盛湯,手腕突然被他用筷子輕輕敲了下:“多放兩勺。”
她肩膀幾不可察地顫了顫,乖乖往碗里舀了兩大勺,湯匙碰著碗沿叮當作響。
“聽說你去深川折騰游戲機?”馬魁猛灌了口茶水,茶沫子沾在胡茬上,“那玩意兒能當飯吃?”
張然慢悠悠用湯匙攪著糖水:“馬叔當年抓扒手的時候,想過現在會是這光景嗎?時代在變,就哈城變得慢,像溫舟、深川那是一天一個樣,連京都大街小巷都擺起攤了,熱鬧得很。”抬眼時正好對上馬魁的目光。
“時代變了,賺錢也得換種法子。其實現在不少人還在猶豫敢不敢干,畢竟經濟這剛開個口子,難免會出些問題,問題大小,直接關系到這口子能開多大。”
馬魁的手指在缸子把上捏出白印子:“我不管你怎么賺錢,別帶壞我閨女。”
“我不囤貨抬價,不倒賣管制的東西,更不賣假貨。我賣的是專利和技術,都有技術出口批準證書,掛靠的國營進出口公司代理,好幾個部門審批過,百分百付款完稅,正經得很,您放心。”張然嘴上這么說,心里門兒清——實際操作都在香江,深川不過是套個殼子,方便自己行事,等過兩年經濟口子再大些,才好真正施展。
“我不懂你那套,你自己心里掂量好。”
“爸!”馬燕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響,“然哥是回來給我補課的!”
“坐下。”張然聲音不高,馬燕卻像被按了開關,立刻坐下,只是肩膀還梗著。他舀起一勺雪梨湯遞到她嘴邊:“涼了就不好喝了。”
馬燕猶豫著張嘴的瞬間,院門外傳來自行車鈴鐺聲。姚玉玲她媽挎著竹籃站在門口,看見張然眼睛亮了亮:“小張在啊?玉玲托我給你帶了些海貨。”
姚母把籃子往桌上一放,塑料袋里的蝦干、干貝還帶著咸腥味。
“這丫頭在香江學記賬呢,說以后要幫你管錢,天天抱著賬本啃,比當年當廣播員還上心。”她撇撇嘴,心里嘀咕‘才走幾天,小妮子心思就活泛了’。
張然拿起一只干貝在指間轉著玩:“她腦子活,學這個合適。”
“可不是嘛。”姚母瞟了眼馬燕,話里帶了點刺,“女孩子家還是得學門實在手藝,總不能老靠著別人輔導功課。”
馬燕的手指猛地掐進掌心,剛要開口,就被張然按住手背。他掌心溫熱干燥,力道不輕不重地壓著她的脈門,像提醒,又像安撫。
“馬燕跟姚玉玲不一樣。”張然把干貝丟回籃子里,語氣很穩,“她是要考大學的。”
“考大學?”姚母笑出了聲,語氣里滿是不屑,“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