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對，普通噬極獸吸收了我的生命源質，包變成超級噬極獸。”

姜林還想調笑幾句，但她快要惱羞成怒了，于是識數地閉上嘴巴。

“真要跟著我？”

“無非就是把這條命還給你。”飛雪繃著臉說道。

姜林摸著下巴，思考狀：“說實話，你來其實也幫不了什么。”

“那我走？”

姜林一拍大腿：“不不不，還是有用的，有大用。過來，坐我旁邊。”

飛雪在他身邊盤腿坐下：“然后呢？”

“手給我。”

“嗯？”飛雪狐疑地看著這個人，“你又要犯賤了？”

“……”

姜林大呼冤枉，并將一些實情告訴她：“其實我說的進去，是我的意志……你也可以理解為靈魂，進到旋渦里，而不是肉身進去。”

“意志進去？”飛雪皺眉，“那我也可以一起進去？”

“你進不了一點，只有我可以，我是一個非常——”姜林指著自己的鼻子，“特殊的存在，你明白吧？至于其他的，如果你相信我，我以后會告訴你，現在不是時候。”

飛雪點頭，能不特殊嘛，誰見過肉土里鉆出一個人來？

只有脊蠱才從肉土里鉆出來，難道姜林是脊蠱成精？飛雪內心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

“我能做什么？”飛雪問。

“充當一個坐標，我會在我的生命源質和你的生命源質間架起一道橋梁，在你感受到我的生命源質震蕩時，千萬別松手，并努力跟上這個震蕩的規律，就可以給我提供一個返還的坐標。”

“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但是我……”飛雪略微遲疑，“根本無法感受不到我的源質。”

生命源質存在于每個人身上，這一點燈塔研究機構早有結論，至于對源質的利用方法，卻沒有任何進展。

“這個不難，我教你。你先擺好姿勢，躺下。”

“？”

飛雪沒有去過晨曦大廳，但對其間實情略有耳聞。

“你認真說！”她面具光環不斷收縮放大，顯然生氣了。

姜林腦袋一縮，連忙擺手解釋，“我認真的啊，還沒說完呢。你就像嬰兒一樣側躺，尚未離開母體的嬰兒天生具有操縱生命源質的能力，在出生后逐漸喪失，所以需要擺出姿勢去回憶那種感受。”

“然后，我震蕩自己的源質，你注意感受，很快你也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源質。”

“哦……”

看來是誤會他了。

飛雪依言擺好姿勢。

“閉上眼睛。”

“好。”

面罩上的光環熄滅。

姜林見此無語，之前這妮子果然一直在暗中觀察，真狗啊！

他單掌貼在飛雪的后背：“來了，認真感受。”

“嗯。”

……

“終于進來了，讓我看看怎么個事兒。”

姜林的意識升維進入紫色旋渦，肉身軀體留在外面，讓飛雪幫忙看守。

一個紫色的空間出現在姜林眼中，但又并非單調的紫色，而是層層變化、堆疊、不斷流動的紫色。

“沒聽說上維世界有這樣的景觀。”

“我一天天的陪副部長出去吃喝玩樂，這等奇觀，我應該會有所耳聞才對。”

姜林就是抓破頭皮，也沒有抓到什么思緒和線索。

隨著姜林的進入，紫色空間突然發生了變化。

紫色物質析出了藍色的光暈，光暈逐漸獲得實體，實體逐漸變化形狀，形成一個女性人形。

“瑪娜！”

姜林有些意外，但又不是很意外。

在亞世界能搞出這么大的動靜，除了瑪娜這個造物主還能有誰呢？

難不成隔壁的雅各布帝國在搞鬼？那必不可能呀！雅各布帝國和泛亞邦聯已經超過數億年沒有發生過戰爭。

打擊亞世界，在雙方法律上都被視為打擊本土。

這個曾經頭戴紫色花冠，手持創世權杖的女子，扮相一成未變。

然而姜林的輕聲呼喚并得到回應，眼前的瑪娜似乎沒能認出姜林。

由此姜林判斷，眼前的瑪娜處于一個異常的狀態。

瑪娜只是舉起手中權杖，指向姜林，紅唇輕啟：

“異身的源質流轉于歧途，但終將溯回本源，歸于我身，我為最后的根本。”

“賦予爾等之使命，清掃混沌，重歸秩序。”

“紀元重啟之日，爾等當為萬物靈長。”

深藍色的生命源質從權杖中流淌而出。

“去完成爾等之使命。”

眼前的瑪娜未展現出攻擊姿態，縱使姜林對她莫名其妙的話語和忽然出現的生命源質感到些許忌憚，但他沒有強行躲開。

而是以源質為橋梁，姜林偷偷反向輸入源質。

只有這樣才能探明瑪娜的真實狀況。

姜林的源質接觸到瑪娜的一瞬間——

他臉色大變，瞬間判斷出眼前的瑪娜并非真實的瑪娜，即使這軀體中有她部分的氣息。

他仿佛聞到了那股源質腐爛的味道。

“檢測到異常侵入，開啟反維度黑客模式。”

紫光大綻，蛻變為純粹的黑色。

“嘰里咕嚕在說什么東西！”姜林大怒。

“媽的，一個臨時服務器，你當你真有瑪娜的位格啊？我弄死你！”

“我的高維意識中蘊含的信息量，撐也撐死你這個偽高維空間！”

姜林的身體干脆利落地解離，碎片快速充斥整個空間。

空間無所不在黑色被姜林碎片糾纏，同化，并不斷褪去。

……

虛無，一篇虛無中。

姜林正在努力重建意識，他用自爆大法粗暴地破壞掉這個維度空間，自身的意識也受到損害。

藍色碎片和一些零星可見的紫色碎片逐漸聚集起來，光線蛻去，顯現出姜林的模樣。

他苦笑自嘲道：“本源都虧損了，這可不是回去躺幾年就能解決的。”

“我一個見習人員，拼什么命呀！”

“必須向部里打申請，要個1000年的假期補償！”

姜林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狠狠賣一波慘，從那幫老登身上扣下點東西。

收斂心神，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說吧。

他開始震蕩源質，等待飛雪的回應。

但沒有收到回應。

一開始，他以為飛雪還不熟悉如何震蕩自身的源質。

然而，許久過后，飛雪那邊仍然沒有動靜，姜林有些急了。

飛雪，給力點啊！

沒有坐標，他真的回不去呀！

他不想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當維度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