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封君與騎士
- 西幻騎砍:從無雙開始
- 廢筆殘墨
- 2127字
- 2025-08-10 23:55:21
距離阿普勒斯向著高爾德三世宣誓效忠已經過去了一周,他也正式加入到了布萊斯特嶺的軍事體系之中,成為一名持矛武士。
在洛倫王國的軍事制度,層層分封的軍事貴族向著他們的封君效忠,封君則向更上一級的封君效忠,層層傳遞,最高等級的貴族效忠國王,最低等級的騎士效忠地方領主。
所謂騎士并不是只騎馬作戰的人,這不但是一種職位或者戰斗單位。
封建制的軍事制度不僅要求騎士能夠養護戰馬,自己配備長矛、盾牌、刀劍、匕首等基本作戰裝備,像是布萊斯特這種王國內比較強勢的伯爵領甚至會要求自己的騎士自備鎖子甲和板甲衣。
在戰時騎士也是自己籌備干糧,響應封君的號召,以此來完成每年三個月的封臣義務。
承擔如此重的義務的同時,騎士也享有屬于貴族的戰爭豁免權,在被俘后,可以通過繳納罰金來保全性命。
在王國的法律中,騎士也是被視為【公民】,擁有著政治權利。
但能夠承擔騎士義務的人終究是少數,戰爭也不可能完全由這些金貴的騎士老爺來打。
因此像是持矛武士這些低于騎士卻又高于農奴兵的作戰單位也會被征召進作戰序列。
阿普勒斯現在一窮二白,肯定是不能承擔騎士的基本義務,只能當一個持矛武士。
但這正是阿普勒斯想要。
他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尤其是對戰爭形式的認識還是太少了。
現代戰爭有現代戰爭的打法,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有冷兵器時代的打法。
阿普勒斯可不會自大的認為自己參加過幾次武裝暴動,打過幾次局部沖突,有一些戰爭經驗就可以在古代戰場里橫行無忌了。
翁!
阿普勒斯側身而立,雙腳張開略比肩寬,左手握弓,右手拉弦,肩背肌肉牽扯大臂,大臂牽扯小臂,小臂運力上指將手中的強弓硬弦緩慢拉開。
弓弦和弓身被拉出了細微的嗡鳴,青藍色的符文同時從弓身上亮起。
刺啦!
箭頭劃過空氣,激起如同裂帛一般的聲響,猛然射倒了五十碼外的箭靶。
“好!”
四周傳來一片叫好聲。
阿普勒斯向著周圍的士兵揮了揮手。
距離布萊斯特伯爵嶺的軍隊開拔到前線的時間越來越近,伯爵也開始整訓軍隊,阿普勒斯此刻就在城堡外的軍營中參加整訓。
阿普勒斯上一世沒有玩過弓箭,畢竟比起弓箭,全自動的槍械顯然能更快的殺傷敵人。
但在殘暴之心天賦的影響下,任何有關于戰爭的技藝他都能快速掌握,而接近所謂騎士巔峰的體魄則讓他能夠駕馭這些技巧,并完美的發揮出來。
所以即便不去查看,阿普勒斯也知道那箭一定正中靶心。
果然,檢查射箭技藝的軍官高聲道:“正中!”
阿普勒斯向著周圍的士兵略微致意后就走到了靶場外的伯爵身旁,把手中的魔法弓箭交給了伯爵身旁的騎士。
“果然是猛士。”伯爵看著眼前的持矛武士感到了由衷的歡喜。
“伯爵大人謬贊了。”
阿普勒斯謙遜的低下了頭,這讓伯爵很滿意。
“與你們北方不同,南方的人能彎弓射箭的人是少數,制弓的工藝也不如更南邊的精靈族,所以王國一直組建不起弓箭部隊,這張弓就是我高價從精靈那邊購來的。”
談到這里,伯爵不免得嘆了一口氣。
正如他所言,雖然南方物產富饒,鎧甲鍛造的技術發達,但也因此騎士們普遍不喜歡張弓對射,騎士之間的相互沖鋒才是他們認可的戰爭方式。
而且南方相對潮濕的氣候也使得弓箭的保存養護成為了一個問題。
稍有常識的軍事家都知曉遠程力量的重要性,但迫于種種原因卻無法在洛恩王國施展。
阿普勒斯也思考過這個問題,他對著伯爵說道:“大人可以讓我來教導一批士兵射箭,至少可以解燃眉之急。”
伯爵卻岔開了話題,“你陪我走走吧。”
兩人走出了軍營,沿著湍急的阿爾藍河行走,身后不近不遠墜著兩隊全甲士兵。
“對這場戰爭你怎么看?”
突兀的問話。
按道理來說,伯爵不應該向他這樣一個小小的持矛武士問這樣的話。
但在伯爵眼中眼前的持矛武士在成為奴隸之前肯定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因此伯爵才會向他問及這個問題。
對這個問題阿普勒斯有自己的答案,戰爭不過就是一波人以一種名義殺掉另外一波人。
用最暴力的手段,解決最麻煩的沖突,行使最無可辯駁的道義——哪怕只是明面上的道義。
但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講給伯爵聽。
“無意義的戰爭。”阿普勒斯看著伯爵的臉色沒有變化,補充著說了一句:“至上光榮的戰爭。”
“說下去。”
“這本來就是王國的內亂,不管是最卑賤的農奴還是躍馬奮戰的騎士,又或者各個實封貴族,其實都沒有什么好處。
即便兩位王國的繼承人,也就是大王子和二王子任意一方取得了勝利,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新即位的統一君主肯定要安撫戰敗者,不能大肆掠奪,說到底,這還是內戰。
但兩位王子都不想平分王國,統一的洛倫王國才是一個偉大的國家,分裂的王國……”
伯爵聽懂了阿普勒斯的弦外之音。
伯爵停下了腳步,他看著一旁湍急不息的阿爾藍河。
河水濤濤,其浪白白。從源頭到盡頭,同一座冰冷的雪原融化成卷卷細流,同根同源,卻隨著地勢蜿蜒起伏,流向不同的方向。有的趟過松海,流過密林,和每一塊粗糙鋒利的巖石相互磨損,忍受酷暑嚴寒,帶著生命消耗的重量,最終匯入大海的波濤里,堆成層層疊疊細碎的浪花。
有的卻流進了熾熱的沙漠,黃沙漫天,風塵迷眼,每一滴水分都被蒸干,每一滴清涼都被汲取,那里的消耗不僅是生命的消耗,更是命運和死亡的消耗,破鼓重錘般的風沙能掩埋一切,因為一切在這里都毫無意義,連悔恨的的淚水都上帝是奢侈悲鳴,哪怕這淚水會推進死亡的步伐,這也是仁慈而寬允的。
看似相同的源頭,只是因為不同的選擇而踏入到了不同的命運之中。
伯爵有選擇的機會,但卻沒有選擇命運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