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個死者
- 無限之養殖從中洲隊開始
- 云紀
- 2315字
- 2025-08-02 11:50:39
脆弱的嬰兒車框架被黃福晉的身體擠得變形,破裂的塑料扎進了她的皮肉,黃福晉放聲哀嚎,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想要抓住救命稻草。
幸運的是,她確實抓住了。
她的右手抓住了旁邊那輛堆滿沉重貨物的行李推車,仿佛抓住了唯一的希望,她死死將其攥住,用盡了全身力氣。
不幸的是,在燈光熄滅的那一刻,前臺服務生松開了推車,正要打個電話,叫修理工。
沒人在前面拉住推車,黃福晉那拼盡全力的一拽,反而讓沉重的推車失去控制,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她撞了過來。
沉重的推車狠狠撞在了嬰兒車上面,嬰兒車像是被投擲出去的保齡球一樣,徑直撞向了電梯門。
普通的嬰兒車撞上電梯門也不會有什么影響,問題是上面還坐著一個一百斤的成年人。
更重的推車帶來了強大的沖擊力,電梯門被這股力道硬生生地撞開,門后是深不見底的電梯井道,帶著機油味道的寒風從底部呼嘯而上,猶如死神的獰笑,讓黃福晉遍體生寒。
“不——!”
黃福晉的表情凝固成了萬分的驚恐,她的身體隨著失控的嬰兒車,一同墜入了漆黑的電梯井,那一聲凄厲的哀嚎在電梯井的深處回蕩,聲音越來越遠,也越來越微弱。
“砰!!!”
一秒鐘之后,沉悶的巨響從井底傳來,凄厲的哀嚎戛然而止,只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響。
同一時間,走廊頂部的燈管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操控著,詭異的閃爍了幾下之后,燈光正常亮起,打在走廊上僅存的一男一女一嬰的臉上。
前臺服務生和少婦臉色蒼白,望著敞開的電梯門,二人幾乎要脫力倒下。
外面的動靜那么大,中洲隊的其他人自然不會當做沒有聽見,林言迅速拉開房門沖了出來,眼神銳利如鷹,瞬間掃過整個走廊,當他的目光定格在敞開的電梯門,便立刻明白了黃福晉的遭遇。
幾扇緊閉的房門也相繼打開,蕭協、和寶衣、呂川宜、李富麗沖出房門,看見走廊上的一片混亂和黑乎乎的電梯井。
已經不需要任何解釋。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躥上了眾人的后背。
第一個死者出現。
死神,來了!
走廊的混亂漸漸平息,酒店工作人員迅速封鎖了電梯井區域。
他們效率極高,并且向林言等人收取了一筆高額的尸體處理費,保證這場意外絕不會影響他們的住宿。
顯然,對于使用非正規途徑入住的客人,酒店自有一套規避麻煩的流程。
套房的客廳內,氣氛壓抑得幾乎凝固。
眾人圍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林言擰開可樂瓶蓋,仰頭灌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沖刷過喉嚨,帶來一絲短暫的清明。
勉強壓下心底翻涌的躁動,他放下瓶子,目光掃過眾人驚魂未定的面容,冷靜地說道:“排名7號的黃福晉已經死了,還有一個名額,就輪到排在第9位的我了。”
回應他的只有一片更加沉重的死寂。
李富麗雙手合十,緊閉雙眼,嘴唇無聲地翕動,像是在念誦經文。
和寶衣整個人都貼進了蕭協的臂彎里,十指緊緊抓著他的手臂,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蕭協臉色鐵青,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卻強撐著用另一只手輕拍和寶衣的背,低聲安撫。
一旁的呂川宜雙腿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顫,手帕一次又一次地擦拭著滿頭的冷汗,呼吸粗重。
目睹黃福晉的尸體,感受到死神的到來,僅剩下的那一點懷疑也蕩然無存,無比清晰地認知到自己的處境有多么危險,眾人很難冷靜下來。
林言仿佛沒看見他們的失態,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死神每一次的獵殺間隔多久,不過我今天估計是沒辦法睡覺了,你們倒是可以安心去休息,恢復體力,不用擔心死神,死神在電影中不會向熟睡的人下手,主神估計也不會改變這方面的細節,否則的話,48小時不能睡覺,可是不輕的折磨。”
眾人同時看向林言,誰也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即將面對死亡的人會這么冷靜。
但是,見過了黃福晉的尸體,感受到了死神的存在,如今的他們也實在沒有什么說話的心情。
“你們該走就走,別待在這里影響到我。”
林言也不和這些人客氣,起身走向客廳的墻邊,拆開了購物袋的包裝,取出讓前臺代購的裝備,逐一清點。
安全帽、防刺服、絕緣手套、滅火毯、麻黃堿、咖啡因片、安眠藥、濃縮能量飲料、能量膠,各項道具一應俱全。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有些躊躇不決,直到林言開始換衣服,他們才帶上自己的那一份裝備,沉默地離開了林言的客房。
事實上,單純的購置一批安全防護裝備,面對死神層出不窮的意外殺局根本毫無意義。
那么,林言為何做這種無用功?
當然是因為死神來了6,有破局之法可以照搬。
只要效仿死神來了6的祖母,讓房間到處都是潛在的危險,把每一處可能發生意外的細節之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當死神利用這些細節制造意外殺局之際,他便可以提前發覺并進行阻攔,或者順從死神完成殺局,在最后一刻避開致命的一擊。
這是一場豪賭,比玩股票更加危險刺激,股票崩盤虧錢,這要是賭輸了虧的是命。
雖然覺得自己這條命不值錢,但既然進入了主神空間,不闖蕩幾年再死,豈不是太虧了?
窗外的城市華燈初上,霓虹的光暈透過敞開的窗戶縫隙,在客廳的墻壁上投下變幻的光斑。
林言翹著二郎腿,躺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看著電視機播放的節目,他的身邊隨意搭著厚重的滅火毯,安全帽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絕緣手套緊貼皮膚,包裹身體的防刺服帶來了幾分安全感,先前吃下的咖啡因片和麻黃堿讓他沒有一點睡意。
浴室的磨砂玻璃門虛掩著,里面水聲滴答,沒有擰緊的水龍頭正以緩慢的速度滴落水珠,一塊浸透的浴巾垂落在地,像導火線一樣將積水導向門口的地毯。
客廳里,特意留了一道縫隙的窗戶,正灌入漸強的夜風。
窗臺上,作為裝飾品的仙人掌盆栽,抵御著窗外的冷風。
電視柜上,一壺滾燙的濃縮咖啡散發著濃郁的焦香。
頭頂,樓上的客房正在舉行派對,沉悶的低音炮和人群的跺腳化作持續不斷的震動,沿著建筑骨架傳導下來。
天花板上略顯老舊的吊燈,在每一次震動中都發出細微的金屬呻吟。
燈罩里,不知何時鉆入的幾只飛蟲正驚慌失措地亂撞,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林言看似專注地盯著電視屏幕,實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全身的感官如同拉滿的弓弦,捕捉著房間內每一絲最細微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