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春花被張岷抱到床上，他就急不可待的爬上床。

春花立刻坐起來，用腳頂住他，“你先聽我說，別急嘛，外面還有很多人在走動。”春花急忙說道。

張岷給她這么一踢，一屁股就坐在床上說道，“外面的人又看不到，并不影響我們什么啊？”

春花咯哈笑道，“是沒有什么，但剛吃飽，現在還撐得歷害，歇一會吧。時間還早，離天亮還有七八個小時，你急什么？”

張岷摸了摸頭，尷尬的問道，“那我們現在干什么嘛，干坐著？”

“我想問你，如果你去到南方，萬一找不到出路，你怎么辦？”春花問道。

“不會的，我前兩天才跟我同學聯系過，他現在就在南方某建筑工程公司做項目，他們公司有很多工地正在開工，我過去就在他公司找個職位也可以。”張岷說道。

“嗯，有熟人是好辦事，這樣過去就有把握。”春花斜躺在他懷里，用手撫著他的腳說道。

“當然要把事情安排好，才能放心過去。我同學說現在滿地都是機會，只要腦子活一點，賺錢相對很容易。”張岷又說道，“他說正在搞招商引資政策，現在很多港臺胞和外資企業過來投資建廠。”

“我今天午休的時候，也在報紙上看到開放的新聞。聽說那里原來就是個小地方，而且環境很差，比我們這還落后很多。”春花興致的說。

“以前是個很小的漁村，隔海相望那一邊，那個地方的生活跟我們這里完全不一樣。香江你知道嗎？”

春花搖了搖頭說，“我都沒出過遠門，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地方，我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我也只知道有這么個地方而已，聽說前幾年還有很多人泅水偷渡過去。傳聞那個地方是人間天堂，只要去了就能賺到很多錢。”張岷試著描述給春花聽，其實他自己也知道的不是很多。

張岷撫摸著春花的臉接著說道，“聽起來很吸引人吧，都說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也只能自己去體會后，才清楚其中的酸甜苦辣咸。”

春花很是向往，安靜的聽著張岷的敘說著，她的心也跟著飛向那天堂之地。她抬手摸著張岷俊俏的臉頰說道，“等你過去后，站穩腳跟，我也過去賺大錢。”

“那他怎么辦，他要是不讓你去，你能走的了嗎？”張岷低頭親了一下春花的額頭說。

“我才不管呢，我受夠了這種約束的生活。他敢不讓我去，我就跟他離了，然后跟著你過。”春花咯咯的笑著說道。

張岷開玩笑道，“你愿意？只要你愿意，我一定好好待你。”

張岷把春花的頭扶起放在枕頭上，輕輕的親著她的嘴唇，春花捧著張岷的臉迎合著他。

過了一會，春花推開張岷說道，“你去把燈關了。”

張岷下床把燈關了，房間頓時一遍黑暗。只剩窗口照進來微弱的月光，房間里一切都變的灰蒙蒙。

在欲望中探索愛的真理，讓彼此的愛在心與心碰撞中交溶。

黑暗中能做的事情其實并不多。

自然少不了一場翻云覆雨。

歲月在指尖中跳舞，也在指縫中溜走，每年四季輪換，是天道綱常。又一年的入秋時分，氣溫明顯下降，日夜溫差加大，偶有北風刮起。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就這樣不經意流走。

離張岷回去交差也不遠了，因為所有材料他都整備完成，就等交給廠領導過目存檔。

張岷和春花的秘密交往使兩人的心更貼近，到了無話不說的境地。兩人默契到一個動作或一個眼神都能讀懂對方的心思和想法。

中午吃飯時，張岷告訴春花，最遲下個禮拜，他可能就要回原單位去述職了，他遞了張紙條給春花說，“這是我單位的電話號碼和地址，如果你要找我，就給我打電話。”張岷叮囑她收好。

接著說道，“萬一我回去后，辦理停薪手續順利，就開始動身去南方，我會提前寫信或打廠辦電話聯系你。信件我不寄宿舍地址，就寄這工廠地址。”

春花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忍著沒流下來，張岷帶給她很多快樂，不想讓他離開，她怕一松手從此就會了無音信。

哪怕再不舍，他還是會走的。

“我知道，我會記住了。”春花收起紙條，抹了一下眼淚假裝低頭吃飯。

張岷知道春花難過不舍，他有種沖動想用手去撫摸春花的頭，但他沒有。

安慰的說道，“又不是不能見面，你不是還要去南方找我嗎？如果到了那邊穩定后，我會馬上寫信給你，告訴你我在那邊的聯系方式和地址。”

春花紅著眼晴抬頭說，“你要及時聯系我，你可不能忘記我。”

“怎么可能忘記你，你都已經入心入肺了。”張岷笑著說。

“你確定哪一天走沒有？”春花問道。

“沒有，下午交檔給廠辦。然后等通知。”張岷回答道。

張岷接著道，“如果廠領導審核過材料沒問題，就會正式通知我，估計這兩天就有消息。”

“嗯，定下來了，和我說一聲。”春花低聲說。

“我會的，你快點吃吧。”張岷已經吃完了。

下班后，春花懶洋洋的回到宿舍，關上門，和衣躺在床上不想動。郭明今天中班，也沒那么早回來，不著急做飯。

這兩天她感覺很乏，不知道為什么，整個人都像要垮了一樣，干什么都提不起勁，就想睡覺。她心里想，近來睡眠也不錯，干的活也不算累啊。

春花也沒太過在意，心想可能被張岷折騰的。轉頭羞澀的把臉埋在被堆里發出愉悅的笑聲。

春花慢慢的坐了起來，她晃了晃頭，笑容還掛在嘴角。

她把飯煮上，然后把剛買的肉和青椒切好，又洗了一把上海青。準備等郭明到家就炒上。就兩菜，兩人也夠吃了。

郭明回來后，春花把菜一炒，放水在鍋里燒著洗澡水，叫上郭明吃飯。

“今天先吃完再洗澡吧。”春花說道。

郭明嗯了一聲，坐下吃飯。郭明喜歡吃辣椒，感覺特下飯，三下五除二干了2碗飯，撂下碗說道，“好累，我先去洗漱，你自己慢慢吃。”

春花繼續吃著她的飯，感覺今天不止累胃口也不開，有點吃不下，她只吃了小半碗飯就不想吃了，還有點惡心。

春花起身把筷子碗一收，心里想今天洗完澡要早點上床睡覺。

一切收拾妥當，春花準備好衣物，等郭明洗好一出來，她就進去洗了。

春花涼完衣服，連腳都沒干完就上床了，這是她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沒擦雪花膏就上床睡覺。

郭明在床上靠著想事，他見春花上床睡得那么早，感覺她一臉疲憊樣子就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春花扭頭說，“沒事，就是累了。”

她是明顯感覺身體不一樣。但轉念一想，這個把月來，事做的是有點多了。除在姨媽來了，張岷停過那么幾天，基本上三天二次。

上個月她姨還沒走干凈，又在張岷苦苦哀求下給了他，而這段時間里郭明也要了幾次。

在這兩個男人間交錯，她也感覺很累，感覺有點應付不過來了。

她暗暗的苦笑著，再這樣下去她絕對會崩潰。還好，張岷要走了，她終于可以暫時不被“折磨”。但想到張岷走后，不知要多久不能見面，心里又患得患失起來。